次日,殷桃起身時發現葉修文已經走了。
白芍帶著個小丫鬟進來伺候。
“你叫什么名字?”殷桃靠著床頭,有些慵懶地問小丫鬟。
小丫鬟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聞言很恭敬地回答:“回太太的話,奴婢翠喜。”
“翠喜,這名字不錯!”殷桃還挺喜歡。
采綠走了進來,殷桃還打趣采綠:“這小丫頭叫翠喜,你叫采綠,這名字像不像姐妹?”
采綠笑笑,對翠喜道:“去廚房問問,太太的紅棗粥好了沒,好了就端來。”
翠喜立刻出去了,殷桃看向采綠,采綠走過去,用手帕包了個雞蛋給殷桃滾腫了的眼睛。
也不避諱白芍,輕聲道:“人牙子來了,太太有沒有什么要求。”
殷桃一愣,轉眼便想起葉修文說的話,這是要賣掉白芷。
她心里有點悶,一時沒有說話。
采綠看出她心情不好,低聲道:“這是二爺在維護太太,若是太太不忍心,倒是讓二爺不好做。且,家中下人日漸多了起來,家里的規矩也該嚴些,震一震下面人也好。”
殺雞儆猴,殷桃不是不懂,揮開采綠的手,她看了眼沉默做事的白芍。
又沉吟一會兒,嘆氣道:“終究主仆一場,讓她走吧!”
采綠見殷桃心軟,可也知她做了決定,便也不再勸,點點頭就出去了。
白芍默默上前給殷桃披衣服。
殷桃問:“你不去送送她?”
“不去了,去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白芍強笑著搖搖頭,但殷桃看得出她心里也不好受。
白芷和白芍兩人一直在一起,情分自是和旁人不同。
“去吧,去看看她。她想岔了,卻沒有對你做什么錯事。”殷桃揮揮手,又躺了下去。
葉修文先是去了一趟齊老太爺的住處,通報后很快被請了進去。
齊老太爺正在院子里打太極,樹上還掛著鳥籠,一直畫眉正在鳴叫。
等太極打完,葉修文才上前行禮問安。
老太爺帶著葉修文在一旁石桌前的石凳上坐下。
又讓葉修文把手伸出來,老太爺給他把了把脈,點點頭:“你倒是恢復的不錯。”
葉修文笑著多謝老太爺的救命之恩。
小童上了茶,老太爺老神在在地喝茶,然后問葉修文:“你今兒是為了你媳婦來的吧?”
“是,齊爺爺一猜便中。”
“想著你也該上門了,只是我還以為你媳婦也會來。”
“她”葉修文想著措辭,還是不知怎么說,最后還是說道:“我沒告訴她我來這里。今兒來,就是想問問齊爺爺,她的身體有沒有別的病?”
齊老太爺倒是有些不解:“別的病?我倒是沒有發現,就是體寒,她是不是很怕冷?”
這么一說,葉修文倒是忙不迭點頭:“她冬天特別怕冷,把自己裹得很厚,且不愛出門。”
齊老太爺點頭:“好好調養著,過幾年說不定也能生個孩子。”
葉修文一愣:“我還以為不能生。”
齊老太爺搖頭,旋即又點頭:“不是絕對不能生,不過很難,機會不大,你們也不要抱希望。”
“其實,我不是很想要她生孩子,女人生子,九死一生,她恐怕就更難了。”
“這倒是,她就算僥幸懷上,怕也得小心安胎才是。”齊老太爺倒是實話實說。
“反正我們家如今已經有了旭兒和昱兒,大哥過段時間成親后還能添丁!”
齊老太爺對葉修文有些刮目相看了,摸著胡子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對了,我見過太多人為了要個孩子,把一家人折騰得夠嗆。人一輩子就這么短,想那么多做什么?”
“還是老太爺睿智。”葉修文適時拍了個馬屁。
突然想起一事,把殷桃想弄個醫院的事和老太爺說了,還說打算請老太爺去坐鎮。
老太爺本來要拒絕,可一聽葉修文簡單介紹,他還來了興趣:“這個倒是有些意思,到時候我去瞧瞧。”
“我讓我媳婦派人把詳細的資料給齊爺爺送來,齊爺爺可以慢慢看,也可以提出修改,畢竟,我們不懂醫術方便的事。”
又說了會,葉修文便告辭離去。
齊老太爺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葉老頭,葉家后繼有人了,你就安歇吧!”
葉修文知道殷桃身體并無大礙后,心情愉悅地去了麒麟衛。
只是一進去,就遇到林錦瑞心情激動地把人給拉了進去:“告訴你,我審問了那對夫妻,丈夫是一問三不知,但是那女人是有點問題的。”
見他興奮的樣子,葉修文道:“見你這樣,恐怕不是有點問題吧?”
“哈哈哈,還是你了解我。”林錦瑞興奮的兩眼發光。
葉修文都被他吊起了興趣:“什么事值得林二公子這么失態?”
“進你屋里說,此事需保密。”
兩人進去后,曹錦澤也跟了進來,把畫了押的證據遞給葉修文。
葉修文一看,驚得站起身。
“姜昀死那晚這女人也在?”葉修文不敢置信。
“是的,姜昀當晚在自家別院辦宴席,請了歌女舞姬上門助興。這霏娘就是其中之一。”
“后來,霏娘喝了涼酒肚子不舒服,就去更衣,她又不熟悉別院的路,走到了后面,因為著急,就隨意選了個無人的房間,誰知這反而救了她一命。”
“加上迷路,她回去時時間過去挺久了,然后便看見屋里姜昀倒在血泊里,而所有歌姬舞女和姜家別院的下人都死了。”
“霏娘倒是個膽子大的,也沒有聲張,就從后院跑了。”林錦瑞終于說完,看著葉修文笑。
葉修文看著卷宗,卻有些疑惑:“她是怡香樓的姑娘,怎么會有個四五歲的女兒?”
林錦瑞解釋:“她并非是從小就在怡香樓的,她是生了孩子后被好賭的丈夫賣給了怡香樓,而且是女兒一起賣的。”
“她也是厲害角色,從姜昀別院跑了后,居然還回去找女兒,那時候怡香樓客人正多,也沒有人在意一個小毛孩,居然就讓她給帶走了。”
“第二日怡香樓就被查封了,竟然都沒有人發現少了這么個人。”
葉修文也是無語:“這么多人查案,少了這么個人都不知道,這查的是什么案子?”
林錦瑞嗤笑一聲,又道:“當時大長公主鬧得兇,且根本不知道當晚參加晚宴的人都是誰,怎么查?”
“霏娘知道都有誰?”葉修文問。
“她也不知,她以前并非是歡場之人,去怡香樓才短短幾日,不過是有些姿色,加之當晚要的人多,便一起被送去了。”
“但是,她卻說了一個名字!”
“叫什么?”葉修文隨口問道,這些口供上居然沒寫。
“羅侯爺!”林錦瑞一臉燦爛地笑著說出這個名字,然后就看見葉修文猛然抬頭,瞪大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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