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禾:、、、、、、、、、
胡媽媽回到鐘夫人屋里,鐘夫人側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一個小丫鬟正在給夫人捶腿。
聽見聲響,鐘夫人睜開眼睛,揮手讓小丫鬟出去。
在胡媽媽的攙扶下慢慢坐起身,胡媽媽在她身后放上一個大迎枕,讓她靠的舒服些。
“說說吧,都瞧出來了些什么?”
鐘夫人聲音不大,卻沒什么情緒!
胡媽媽都有些畏懼此時的夫人,那種不怒自威的樣子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
“這個,老奴還未曾發現什么?她神色很平常,只有在提到葉二少爺時有些走神。”
“喔?連你都瞧不出端倪,要么就是真的只是來過年,要么就是深藏不露?”
胡媽媽不好接這個話,想起殷桃想學騎馬,就把安排栗姑陪著的事說了。
鐘夫人聽說是她,倒是放心些,還是叮囑道:“雖說咱們并不知曉京中之事,可之前他們想要聯手構陷王爺,王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胡媽媽試探的問:“葉家出事,也算是有了由頭?”
胡夫人輕輕點頭:“王爺對阿文是真心當子侄疼愛的,卻急匆匆送走,只怕,京中局勢已經緊張了。”
“非常時期,咱們定要小心謹慎。我老了,不能再護住王爺,可也絕不能成為王爺的拖累!”
“是,老奴謹記。”
胡媽媽答應下來,想了想還是說道:“雖說這樣不對,可是老奴還是想多一句嘴,這殷姑娘眼神清明,不像是個心機深沉的。”
看了眼鐘夫人的神色,又道:“雖說看人老奴不如夫人,可畢竟她就是個小姑娘,哪里就心機深沉到連夫人都看不透的地步?”
鐘夫人也嘆息:“誰說不是,想必我也是謹慎過頭。不過,還是讓栗姑多看著點,你再派人去王府送個信,看看王府怎么說?”
殷桃吃完飯,跟著栗姑去了后院,才發現后院非常大,而且很空曠,東南角有一排靶子。
栗姑見她好奇,先帶著她去選馬,邊走邊指著空地解釋道:“這個宅子的原主人是個愛打馬球的,這里就是個馬場。王爺買下后沒有大改,就把這里變成了跑馬射箭的場地了。”
殷桃見到馬廄里一排的馬匹,即興奮又有點膽怯。
栗姑幫她選了匹棗紅色的小馬,雖然看起來也很高大了。
對于殷桃來說,這是很好的學習機會,定要十分珍惜。
從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慢慢加速,殷桃喜歡上了這種自由的感覺。
她樂此不疲地奔跑著,一圈一圈,腦子里揮之不去的卻是葉修文。
各種各樣狀態的葉修文排著隊從她眼前掠過。
風吹的臉生疼,殷桃卻沒有感覺。
突然,栗姑飛速上了她的馬背,接過韁繩慢慢勒住了馬,馬停了下來。
殷桃茫然看著下了馬站在面前的栗姑。
栗姑伸出手,把殷桃牽了下來。
一下地,殷桃差點跪了。
大腿內側一定紅腫了,太疼了。
走一步就火辣辣的痛,可這次沒有人來抱她回去了。
栗姑看著殷桃咬著牙走,問:“要不要找轎子抬你?”
殷桃慌忙擺手,“不用,這點傷算什么?我之前差點被人打斷腿呢,沒事,走吧!”
看著前面走得歪歪扭扭的人,栗姑神色有了些微的變化。
還好只是紅腫,沒有破皮,栗姑給了她消腫止痛的藥膏,效果十分好。
讓殷桃好一陣感激栗姑。
晚飯是和鐘夫人一起吃的,簡單的幾個菜,葷菜都特意放到殷桃面前。
胡媽媽還特意給殷桃溫了壺酒,直言這是治她體寒的毛病。
酒是好酒,不知不覺,竟有了些醉意。
吃完飯,鐘夫人叫殷桃陪她一起坐坐,喝喝茶。
殷桃雖說有點暈,但還沒醉。
她發現鐘夫人并不是一個喜好奢華之人,可她屋里全是些貴重的擺設。
就那幾盆艷麗盛開的花就是用玉石做的花瓣和葉子,真真的金枝玉葉!
香薰爐也鑲了寶石。
更不用提那些殷桃不懂的名家字畫、古董擺件!
鐘夫人見殷桃四下打量,笑問:“看什么稀奇呢?”
屋里熱,殷桃的臉頰泛起桃紅,水潤的雙眼彎了彎,笑得有點傻!
“呵呵,就是很好奇這么多寶石,不知道值多少銀錢?”
“啊?哈哈哈,老身也不知道。”
“夫人您知道嗎?我第一次見王妃,王妃居然賞了一盒頭面,天啊,殷桃就是一個衣食都沒有著落的民女,都看傻眼了,葉修文還說王妃賞的東西不能賣。我還要絞盡腦汁藏起來!”
鐘夫人笑得很開心,問:“那你藏哪里了?”
殷桃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自己也太沒有見識了。
打死也說不出自己挖了個洞藏起來的!
見她羞赧,鐘夫人笑得更開心,又問:“那老身給你的鐲子呢?是戴著還是藏著?”
殷桃伸出手臂晃了晃光禿禿的手腕,道:“本來來時還戴著的,怕騎馬摔壞了,就取下來收好了!”
“看來回去也是沒戴的,那有沒有想過要賣?”
“沒有,這倒是完全沒有,這么好的鐲子,還是長輩所賜,定要好好保管,以后要傳給孩子的。”
這話一出,屋里頓時安靜了。
接下來就爆發了一陣大笑,就連栗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殷桃的頭更暈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話有什么好笑。也跟著笑了!
鐘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道:“要是葉小子知道你都在給你們的孩子攢東西了,你說他有該多高興?”
殷桃明白自己說了什么了,忙站起來道:“哎呀,怎么這么頭暈,可能是貪杯喝醉了。夫人,殷桃先告辭去休息了!”
走出老遠,都還聽到夫人的笑聲。
被風一吹,殷桃也清醒了幾分,想想先前的話,在這個地方的人聽來可不是很不要臉嗎?
她搭著栗姑的手臂說:“栗姑,我都沒臉見人了,喝醉了就說胡話。”
栗姑淡淡的笑道:“無妨,你沒見夫人笑得很開心嗎?”
“也是,就當彩衣娛親了。”
栗姑微微挑了一下眉頭,沒有說什么。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殷桃這晚睡得十分香甜。
而此時的馮家正在上演一出好劇!
馮家晚宴
馮宛素和姐妹們坐在一桌,馮啟晨有些局促的坐在姐姐的身邊。
秋葉站在一邊布菜,桌上有一道丸子是馮啟晨的最愛。有了美食,他倒是忘記害怕,認真吃了起來。
馮婉茹的眼風一掃,對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會意,幾次和秋葉的筷子相撞,把馮啟晨喜歡的丸子搶走,可馮婉茹并不吃,就在碗里堆著。
她還用筷子把丸子戳爛了,然后說道:“這丸子真難吃,拿去喂狗吧!”
一桌子的人都停下筷子,神色莫測地看著馮婉茹和馮宛素,看好戲的心思再明顯不過。
馮宛素不動聲色,親自把最后一個丸子夾到馮啟晨的碗里。
放下筷子,然后笑著對弟弟說道:“快吃吧,這個丸子需要許多食材烹煮許久才好,平日輕易可吃不到。祖父就最喜愛這道菜,沒想到你和祖父的口味相同。”
馮婉茹心頭一驚,臉色青紅交加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