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人跡罕至的田野處,漫無邊際的星河下綻放著火樹銀花。
蕭榛與何宇倒是忘記了年紀身份,還如同幼時那般點燃著煙花,看著煙花璀璨綻放于黑暗的天際間。
“兩位貴人,能不能消停一點,我祖母重病在床上靜養著呢。”
蕭榛與何宇玩得正起勁時,見著一女子提著燈籠過來。
蕭榛雖是皇子,卻也知曉自個兒給人惹了麻煩,便也懷有歉意道:“對不起這位姑娘,我們還以為這邊上無人呢!”
年輕女子提著燈籠,看清了跟前兩男子的容貌,一時間都呆愣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郎君。
何宇也連連道歉,從荷包里取出來銀票道:“對不住,這位姑娘,這區區心意請你轉交老人家,就算是我們不對了。”
小蕊見著何宇所給的銀票,羞赧道:“這位公子,銀票就不必了,只消你們別再放煙花就是了。
何宇道:“你既說你祖母重病,必定需要銀兩,這銀兩你就收下吧,今日于我而言乃是一個好日子,就當是我行善了。”
小蕊從何宇手中接過銀票,道:“多謝這位公子了。”
蕭寧樂趁著他們那邊篝火的光亮,遠遠地看著何宇跟前站著一個少女,她握緊了手,虧得她還如此擔憂何宇,怕他傷心,他倒是和蕭榛玩鬧得愉快。
蕭寧樂轉身對著蕭安道:“回去。”
蕭安問著蕭寧樂道:“殿下,您都來了此處了……”
蕭寧樂淡淡地掃了一眼蕭安道:“他根本就沒有生氣,我去掃他的玩鬧之心作甚?”
遠處的何宇倒是沒有在意這邊的蕭寧樂,與蕭榛兩人另找了一處真正無人之地,將剩余的煙火放了干凈,兩日后還得要殿試,何宇便隨著蕭榛回了王府,且暫住在了王府之中。
等著一大早,何宇便去了大街上采買了厚禮,去了顧家。
顧瑀得知何宇前來自是開心道:“遠揚,你這一次可真夠給為師爭氣的!”
何宇一笑道:“師父夸獎了。”
蘇念善拿著糕點出來放到了何宇跟前道:“你可是大棠最為年輕的進士了,日后必定前途無量,也算是不負你師父之所望了。”
何宇道:“我日后定會在朝堂之上有所建樹,不負師父這多年的苦心栽培。”
顧瑀見著天色道:“這已到了午時,不如在我們這邊用膳?”
何宇應下道:“好。”
顧瑀原也不能飲酒,但今日見何宇得中進士,自是開心地喝了兩杯,拍著何宇的肩膀道:“為師今生被病痛所累,如今你能替為師得中功名,為師真的很開心。”
“有什么好開心的?”顧大夫人過來道,“若不是你體弱多病,何宇今朝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要不是你當初不要皇太女殿下,跟著蘇念善去杭州城之中居住,如今你早已是朝廷大官了。
是何宇他搶走了你的一切!原本皇太夫之位也該是你的!”
顧瑀聽著自家娘親的瘋言瘋語道:“娘,您胡說什么呢?這可是對皇太夫殿下之大不敬。”
何宇連聲道:“師父,顧大夫人年紀大了說胡話而已,我不會放在心里的。”
顧大夫人氣惱道:“顧瑀,你捫心自問好好想想,我可有說錯?皇太女殿下自幼喜歡你,甚至為了你連魚肉都不吃。
若是你們早日成親,你也能早日考取功名,你一個徒兒都能中功名不就是因他老丈人乃是陛下嗎?
何宇他學識是跟著你學的,名字也與你的名字一樣,這皇太女殿下就是把何宇當做你的贗品而已!”
何宇聽著這話,握緊著手,冷聲道:“顧大夫人,我尊您是師父的長輩,不與你計較,但你也不能如此胡說八道。”
顧大夫人嗤笑一聲,“說這你還不信,你不如去問問她們一道長大的,就會知曉當初皇太女小時候可是與魚魚寸步不離的,這魚魚便是顧瑀。”
蘇念善在一旁聽著也甚是難受,“顧老夫人,你夠了!遠揚與皇太女殿下已然成親,你說這些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日后萌萌的日子太好過了,想著給她多樹敵?”
顧大夫人輕哼一聲道:“我也沒有說錯!”
顧瑀對著何宇解釋道:“遠揚,那都是很小時候的事了,那時皇太女殿下更是喜歡我衣服上的錦鯉花紋而已,并非是真的跟著我。”
何宇聽著顧瑀越解釋,他越是心塞,若真的如顧大夫人所說,顧瑀但凡是身體健康,這皇太夫之位就非他莫屬了。
“師父,我明白的,我不會怪您的,怪就怪我認識皇太女殿下太遲了。”何宇這會兒是瘋狂地妒忌著顧瑀幼時能得蕭寧樂如此親昵之稱呼。
顧瑀道:“兩日后還有殿試,你好生準備殿試,莫要功虧一簣。”
何宇點頭道:“嗯,徒兒會好好準備的。”
蕭寧樂用午膳時,見著滿桌子的菜色,詢問之下才得知何宇昨夜一夜未歸歇在了王府之中,非但如此連不用午膳也不回宮來通稟一聲。
蕭寧樂握緊著手,聽到外邊有動靜,她便出了門見著何宇還穿著昨夜里的衣裳,“何宇!”
何宇淡掃了一眼蕭寧樂,直接進了書房之中。
蕭寧樂都快要氣炸了,直沖沖地走到了何宇的書房之中,“何宇,你莫要忘了我還是皇太女殿下!”
何宇淡淡地道:“那請問皇太女殿下要如何治臣的大不敬之罪?”
蕭寧樂見著何宇坐在椅子上,與她對話,怒聲道:“誰許你在孤跟前坐著回話的?你眼中可還有規矩尊卑?”
何宇起身躬身道:“殿下說得是,哪怕殿下心中只有旁人,根本就不顧忌我,我連生氣的資格都不得有,畢竟您是皇太女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
蕭寧樂聽著何宇陰陽怪氣的說話道:“何宇,你非要這么不好好說人話是不是?”
何宇道:“臣這不是對殿下您恭恭敬敬地回話嗎?臣說的就是人話。”
蕭寧樂氣得胸口直疼,她捂住了心口,直蹙眉道:“你膽子大了!”
何宇見著蕭寧樂捂著心口痛苦的模樣,忙過去攙扶著蕭寧樂問道:“你沒事吧?”
蕭寧樂甩開了何宇的手道:“用不著你來關心!”
何宇見她眉間緊蹙,連對著外邊道:“快傳御醫。”
說罷,何宇便將蕭寧樂打橫抱起放在了木榻之上,蕭寧樂直捂著心口道:“我才生育不久,你竟如此氣我?!”
何宇低聲道:“明明,是你氣我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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