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將軍仔細看了眼蕭翰身邊的小將,可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嗎?
嚴將軍連嚇得直跪下道:“陛下,小女不懂事,請陛下責罰。”
蕭翊本就心情不好,這會兒見著蕭廷又想耍什么奸計,便也甚是不客氣地道:“王叔此話朕不贊同,這一次征西軍能攻城成功,德妃功不可沒。
德妃小小年紀便能帶領五百士兵從山崖峭壁上而下入城,‘斬首’守城將領,不比身為男兒身的嚴家軍要強上許多?
這征西軍底下不少副將士兵臨陣退縮,反而倒是女子身的德妃不畏艱險,身為士兵的男兒不因此而羞愧,還顧忌什么女子不能入軍?
嚴珺婉聽封。”
嚴珺婉連下跪。
蕭翊看一眼蕭廷道:“從即日起,朕封你洛陽巾幗將軍成立龍門巾幗軍,你可招攬一萬女兵,由你為將帥,駐守龍門山。”
嚴珺婉聞言連下跪道:“多謝陛下恩典。”
蕭廷著實覺得荒唐,連聲制止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從古至今都沒有女子軍的先例,若有女子軍豈不是讓咱們大棠淪為笑話,覺得大棠無男兒了嗎?”
蕭翊冷眼掃過蕭廷道:“朕意已決,皇叔不必多勸!”
蕭廷直直蹙眉,小皇帝太過于任性了些,仗著年紀小就如此胡來,大棠在他的手中還能強盛多久?
不過蕭翊越是如此昏庸,對自己而言越是一件好事,眾臣見小皇帝昏聵至此,豈不是會另做打算,找女子為兵,著實可笑。
一群只知繡花縫衣的女子拿著繡花針上戰場嗎?若她們動用國庫銀兩,必會引發朝中眾人的不滿。
在人群外的宇文舟見著城墻上的少年帝王,問著一旁的丹朱道:“查到了嗎?今日蘇靜言為何一早就回了洛陽?”
丹朱搖頭道:“陛下身邊的人口風一個比一個嚴謹,但我查到皇后娘娘今日離開的時候,眼里含淚,想必是與陛下吵架了。”
宇文舟打開扇子輕搖道:“希望她們這一次最好吵得老死不相往來。”
否則,依照前些時候小皇帝與蘇靜言那般甜蜜,蘇家可越發得難以對付。
蕭翊回到宮中宣政殿內,一如他所料的胡太傅和宣國公都紛紛前來勸成立女子軍不妥。
蕭翊便道:“胡太傅,岳父,如今蕭廷的兵力強盛,我們若要除掉蕭廷,兵力必得越來越多為好,可是若是如今征兵,必將鬧得人心惶惶。
若是成立女子軍,蕭廷心中不屑,百姓也不會覺得要起爭端。”
胡太傅道:“可是女子作戰威力極低,她們到了戰場之上如同俘虜,屆時豈不白白犧牲?”
蕭翊說著:“這一次作戰嚴珺婉實力超群遠勝男子,若專門在民間找些魁梧平日里干慣了粗活的女子,好生訓練,假以時日未必會輸。”
胡太傅還想再勸,卻聽得宣國公道:“陛下圣明。”
蕭翊又找來了中書省與門下省官員,書寫招攬巾幗軍女兵的圣旨,等圣旨擬好官員離去之時,天色已黑。
方圓手中拿著拂塵輕輕地走到了蕭翊跟前道:“陛下,您今日一天都不吃東西了,奴這就讓人傳膳可好?”
蕭翊看著一旁的公文書道:“不必了,朕不餓。”
方圓著急道:“陛下,您如今正是在長身子的時候,怎能不用膳呢?”
蕭翊道:“朕說不用膳就不用,你先出去吧。”
方圓不敢真的去忤逆著蕭翊,便只能無奈地退了出去,心中卻是在發愁,鐵打的身子也不能一日三餐都不用。
方圓想了想,便去了一趟海棠宮。
海棠宮之中。
蘇靜言正拿著一本話本子看著,其實她心中也很亂,方才她對小皇帝說了這么絕情的話,罵他是偷盜翎表哥人生的小賊,這會兒細細想來,她也有錯。
正如姑姑所說,即便真的是先皇下毒殺害的翎表哥,蕭翊也是無辜的。
蘇靜言聽聞方圓來了,便讓他進來。
方圓躬身道:“奴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今日里都未吃過什么東西,連晚膳都不肯用……”
蘇靜言放下話本子道:“他人呢?”
方圓回道:“陛下還在宣政殿之中看公事呢!”
蘇靜言見著外邊已是下起了雨,便讓迎春準備油紙傘。
迎春連聲道:“娘娘,這外邊天黑得很,又下著雨,太危險了。”
蘇靜言笑笑道:“無礙的,去準備吧。”
迎春見蘇靜言執意如此,便去了油紙傘給蘇靜言撐著。
蘇靜言到了宣政殿之中看著里面燭光倒印出來的影子,推開殿門入內,讓著宮女內侍們在外邊。
蘇靜言入內便見著蕭翊俯首在宣紙上寫著什么,她步步湊近,只看到宣紙上寫的滿滿的都是她的名字,各種字體都有,可見小皇帝的書法水平頗深。
蘇靜言湊近蕭翊的身邊道:“你的行楷寫得最好看。”
蕭翊聞言猛然一驚,抬起頭來見著蘇靜言,又低頭看了看她的裙擺有些微濕,連問道:“外邊還下著雨呢,你怎得來宣政殿了?有沒有淋到?”
蘇靜言道:“還不是你都這么大了,還如同小孩子一般說不吃就不吃飯?”
蕭翊看著蘇靜言眼中全無早上那般對自己的痛恨與埋怨,可是他卻還甚是自責愧疚道:“阿言,對不起。”
蘇靜言看著他一副愧疚的模樣,暗自一笑道:“姑姑與我說了當年的真相,你只聽了一般,翎表哥是因你而死的,卻不是被你父皇給害死的,而是翎表哥心甘情愿為你付出性命的。”
蘇靜言便將太后白日里與自己所說的,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蕭翊。
蕭翊聽聞之后驚訝不已,“原來我舅舅還真活著?”
蘇靜言道:“從那座山上摔下去能活下來的也是艱難了,若你舅舅還活著,如今你已親政,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了。”
蕭翊開心地將蘇靜言摟抱在自個兒的懷中,將頭抵在了蘇靜言的肩膀上,“朕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蘇靜言感受著他的委屈,只想好好地親親他,蕭翊就是吃準了自己吃軟不吃硬,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自己可心疼了。
蘇靜言道:“你不能一直不用膳,我找人前來傳膳?”
蕭翊點頭道:“好。”
洛陽城外的一處莊子外。
丹朱敲開了莊子的門,見著里邊的丫鬟道:“這位姑娘,夜里下起了大雨,我與我家主子路過此處想來借住一宿。”
丫鬟看了眼道:“你們等著,我進去問問我家側妃。”
稍一會兒,丫鬟便出來道:“兩位里邊請吧。”
丹朱入內道:“幸遇你家側妃收留,我想去拜見你家側妃,可好?”
丫鬟道:“也好。”
丹朱隨著丫鬟前去了一處小屋內,見著里邊的立夏正在縫制著一件紅色的小衣裳,顯然是給小嬰兒所穿的春裝。
丹朱道:“今日幸遇側妃娘娘收留我們借住,奴婢與主子感激不盡,奴婢不才懂些醫術,見娘娘氣色虛無,不知能不能由奴婢給娘娘把脈一番呢?”
立夏放下手中的小衣裳,抬起頭來看了眼丹朱,驚訝道:“你,你,你不是害我的青黛嗎?你還活著?”
丹朱連道:“青黛是我的雙胎妹妹,她自小就慣會用毒,而奴婢自小習醫,沒有奴婢看不了的病,還請側妃娘娘相信于我。”
立夏單純,聽丹朱這么說,也不設防將手遞給了丹朱。
丹朱診脈后道,“側妃娘娘失了孩子之后氣血大虧,需好好保養身子骨,如今已是子嗣艱難,但若是用奴婢的藥浴扎針之法,日后許是還能有身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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