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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居然把所有的錯攬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可是風曜寧可她怨自己,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的家人。
“不是你的錯,蔓蔓,如果你要怪,就怪我。”
溫蔓從他懷里退了出來,環抱著膝蓋,搖著頭,“不怪你,如果我們護送和親隊伍,曼陀便極有可能已經打過來了,你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你,倒是溫蕭,是我高看了他,就算他能活著回來,也沒有資格成為帝云國的皇帝。”
這時,外頭傳來朔風的聲音,他說,陛下召見,讓風曜立刻進宮。
溫蔓問道:“我睡了多久?”
“兩天兩夜。”
“那溫承云一定召見了你不止一次了吧,趕緊去吧,眼下國事重要,我沒事的。”溫蔓把臉埋進了雙臂間,這會兒她沒有辦法故作堅強,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就只能把脆弱藏起來,不讓他看。
風曜俯了俯身,在她的頭頂落下了一吻,“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孩子。”
“孩子?”溫蔓連忙搭上自己的手腕,她真的有孩子了,可是為什么是在這個時候,她的心里,茫然多過欣喜,不想讓風曜擔心,只能點頭說了聲,“好。”
風曜進宮后,溫蔓又去了書房內間,溫荀還是沒有醒過來,她讓冶兒去把傅青云請來,傅青云擅長蠱,自然也通毒。
傅青云查看后,證實了溫蔓的想法,有人對溫荀用毒了,這毒極為刁鉆,一般大夫瞧不出來,卻能讓人陷入昏迷,如果醫治不及時,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師傅,現在怎么辦?”溫蔓真的極了,如果躺在床上的不是溫荀,或許她自己就能想出辦法,但是現在,她甚至沒有一點頭緒。
傅青云讓冶兒扶著溫蔓去旁邊坐著,他自己則在溫荀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從袖袋里取出一只噬心蠱,正要送進溫荀體內時,溫蔓出手攔住了他,“師傅,這是?”
“徒兒信不過我?”傅青云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里卻沒有怪罪的意思,“噬心蠱進入人的體內,以人的血肉為生,但你要知道,蠱本就是毒,喜食毒血更甚,只要掌握好時機,二皇子就有救,而這個時機,沒有人比我更懂。”
溫蔓覺得他說的有理,但是看著床上的溫荀,卻不肯松手,換句話說,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冶兒在一旁輕聲道:“公主,你昏睡的這兩天,國師暗中尋了幾位名醫,都...束手無策,他們還說,再不解毒,二皇子腹部的傷口就會一直無法愈合,直到鮮血流盡...”
“為師愿以性命擔保,要是二皇子活不了,我愿替他償命。”傅青云一臉嚴肅地道。
溫蔓艱難地松開了手,退到一邊,“對不起師傅。”
傅青云將蠱放入溫荀的體內,那條蠱蟲便鉆到了溫荀的心口,傅青云取出銀針,從溫荀的四肢開始,將毒血逼到心口處,足足需要施上百針,且一針都不能有誤,否則噬心蠱吸食不到毒血,就會開始噬咬溫荀的血肉。
只有懂醫術的人才知道,這上百針需要費多少的心力,傅青云的年紀,根本支撐不了,但這針法,溫蔓從來都沒有見過。
一個時辰后,傅青云已經施了近六十針,溫荀的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又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指有了知覺。
可是傅青云卻體力不支,身形晃了起來。
“師傅。”溫蔓上前,接過銀針,“我來,你教我。”
傅青云退到一旁,“你看,這毒血是從四肢往心口處涌,心口處的黑氣消散,毒血便算是清除了,下針一定要快,還要準。”
溫蔓按她的指示,每一針都下得格外小心,冶兒是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的,可攸關溫荀的性命,她也只能在一邊干著急,默默祈禱趕緊施完針,溫荀趕緊醒過來。
最后一針落下,溫蔓目不轉睛地盯著溫荀的心口,黑氣消散的第一時間,她便拿出蠱引,此時的噬心蠱已經脹得拳頭一樣大,感知到蠱引后,立刻想從溫荀的心口往外竄。
“不好!蠱蟲要從腹部的傷口出來!”溫蔓連忙剪開溫荀腹部的絲線,等蠱蟲鉆出來的那一刻,她重新拿起銀針,替溫荀止血,就在重新縫合的時候,溫荀居然醒了。
溫蔓驚呼,“冶兒,趕緊拿麻沸散來!”
冶兒剛應聲,就聽到溫荀氣息微弱地道:“不必...縫吧...”
溫蔓點點頭,他的情況確實不能耽誤,于是咬了咬牙,重新幫他把傷口縫上。
溫荀疼得渾身是汗,卻沒有吭一聲,等傷口包扎好,蓋上被褥的那一刻,他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攤開了手掌,露出了那枚連死都抓著的耳墜,“蔓蔓,我是不是很差勁...”
“二皇兄,你很勇敢,在蔓蔓心里,你一點都不差。”溫蔓認得這耳墜,這是青鴉的。
溫荀眼里含淚,生怕落下,只好閉了起來,可淚水卻還是決了堤,順著眼角一滴滴滑落,“我要是不那么差勁,也不會有這么多人為了救我而死,青鴉跟了我那么久,我都沒看出她對我的心意...”
溫蔓想要寬慰他幾句,還沒來得及說,他便暈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手里的耳墜子也落到了地上。
“用噬心蠱解毒,實為下下策,毒雖已解,但是中毒之人會因失血過多而十分虛弱,尤其他這次還被蠱蟲撐破了腹部的傷口,出血更加嚴重,需要好好地休養一段時日。”傅青云取出一粒護心丹,“給他服下。”
這護心丹,溫蔓也吃過,確實是好東西,要不是有這個,上回在煉藥爐中,自己怕是挺不過來。
溫蔓趕緊給溫荀服下了丹藥,見傅青云要走,連忙喊住了他,“師傅,傅聞離開后,你也會走嗎?”
傅青云回頭,笑著說:“我自然是要和他一起走的,哪怕出了國師府的門,馬上死于他手,也是我的命,我也算死得其所,要是解蠱失敗,那我這條命,活著也沒有意義了。”
原來他都知道,傅聞和他說的,沒有一個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