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媚:、、、、、、、、、
唐欽允的到來一下子就重新盤活了氣氛,宋旎突然轉了性不再粘著談崢了,開始跟大家伙鬧騰起來。
猜拳,斗酒。
宋旎一個比一個玩得溜。
宋景雖是知道她不安分,也經常出去玩,但沒有想到她玩的時候竟然是這個樣子。
瘋狂。
作為從小帶她長大的哥哥,宋景自然察覺到了一些異樣,側頭看向在一旁的談崢,只見他一口悶酒一口煙。
眼里憂愁似海。
剛才還好好的兩人這又是發生了什么事?
宋景又看向正激情猜拳的宋旎,連續贏了好幾局的她終于輸了一回,她豪邁地仰頭喝下懲罰的酒。
今夜的風也好像格外地偏愛宋旎,將她的長發吹起,盡數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像下了凡間任意放肆的神。
那么好看,那么奪目。
談崢就這樣抽著煙喝著酒,一直盯著她嘴角的笑。
小姑娘的笑向來都是張揚明媚,可這一次,這么美麗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卻是那么的無力。
是因為他。
煙快燒到了尾,風很大煙霧散得很快,可男人的眼底卻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以前談崢認為自己不會有幸福,所以從未有過期待,對生活持有無所謂的態度,也覺得一直背負著的愧疚是理所當然。
甚至在被家里逼迫結婚時,也覺得聯姻的形式婚姻對他來說剛好。
可相親的對象是宋旎,從一開始他覺得她有幾分意思,以及當年的那一面......他就該知道的,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的表面婚姻。
事情發展也沒有超乎他的預料,只不過,心態變了,自然不可能再用以前的態度去對待以后的婚姻生活。
他不知道他配不配幸福,他該不該幸福,可宋旎應該要幸福。
以前的事情......
是時候要給自己做一個了斷了。
不愿再看宋旎那有些刺眼的笑,談崢趁著幾人正玩著游戲的時候起身走到了靠近懸崖的那顆樹下。
這片山頂還未做旅游開發,就連基本的防護都沒有安裝。天徹底黑了,在山頂才驚覺山高天遠,才發現這夜色深沉。
山頂的風很大,任一個人站在懸崖邊都會給人會被風吹落的錯覺。
談崢站在樹下,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拿著煙,煙頭紅點在這片廣闊的黑夜微不足道,可偏偏卻吸引人的目光。
他身形挺闊,本該囂張狂妄的人,此刻多了分落寞。
宋旎本該生他的氣的。
她從小到大從未有過人如此給她甜棗的錯覺而后又狠狠給她一巴掌。前幾天的相處讓她以為兩人之間算是有了變化,可結果卻發現,所謂的變化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那么驕傲,怎么可能會委屈自己?
可是,即便是玩游戲喝酒,她都止不住騰出一些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白天他睡醒后站在門口看著她化妝,霸道地給她薄毯,一貫自信的他在出門前照了好幾次鏡子,排隊的時候她想喝牛奶他便去買,只有冰的便在她喝了一口潤了唇以后奪走,還有拿過她的手機拍了他們的第二張合照。
這些都是一些小事情,可恰恰是一些小事情,被談崢這樣的人放在心上做起來就格外的新奇。
她以為談崢對她是不一樣的,也的確是不一樣。
但她錯就錯在把這個不一樣歸在了感情上,于是借著酒精開始試探。
得到的答案卻是冷冰冰的一句。
“你醉了。”
她此刻好像真的醉了。
她這么一個驕傲灑脫不將就自己情緒的人,為了談崢這個男人,如此糾結,如此的不像她了。
宋旎冷笑,不再去想這些彎彎繞繞的事,仰頭將杯子的酒盡數喝盡。
可這局游戲她是贏家。
成凌比其他人要敏銳,在見到宋景略微皺起的眉,以及遠處站在這談崢后,還有宋旎這奇奇怪怪的喝酒架勢。
瞬間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
剛才還甜甜蜜蜜的夫妻兩鬧矛盾了?
作為宋旎十多年的朋友,成凌也算是了解她,現在這番模樣分明是為情所困,而問題出在談崢身上。
莫名的,或許是作為心理醫生的直覺,他想到了遠在美國的那個男人。
當年在賽車界的另一風云人物,唯一一個能夠跟談崢相提并論的人,可一場比賽事故葬送了他的職業生涯。
若只是朋友關系,就算是摯友,談崢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樣的程度。
想不明白,成凌也不再繼續想下去,直接了當,起身走到了談崢身邊。
“聽常師兄說,最近他的狀態很穩定,過兩個月就能夠安排回國了。”
一直沉默著抽煙的男人聽到這話,終于動了一下。
成凌瞧見著反應,眉頭一挑。
看來他猜得并沒有錯。
于是成凌在樹下坐下,抬頭望著站著的談崢,邀請。
“坐下聊聊?”
談崢低頭,見成凌眼里的意味深長,掐斷了煙。
他不喜歡聊天,也不喜歡跟外人剖析自己,尤其是成凌還是一個心理醫生。
但他的確困惑。
于是他坐了下來。
男人之間的聊天從不扭捏。
談崢才剛坐下,成凌就出聲。
“你有沒有想過,需要心理醫生幫助的不止你那個朋友?”
析津江是因為身體殘廢而導致的心理疾病,可心理疾病還有很多其他的病因。越是強大強勢的男人,越喜歡將自己的情緒壓抑,企圖靠自己一個人消化。
可有些情緒,不是靠當事人獨自一人就能夠解決的。
他不清楚談崢與析津江之間發生過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
談崢身上背負著深重。
成凌的問題直接且犀利,饒是談崢聽了也覺得有些突兀。
突兀的不是成凌的舉動有失分寸,突兀的是,這是頭一個覺得他需要借助外力也排解情緒的人。
即便是陸放也只是偶爾勸一句。
大概是出于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又或者是,作為宋旎的好朋友,出于朋友的關心。
談崢又從兜里掏了根煙出來,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成凌理解地笑了笑,要讓談崢這樣的男人敞開心扉的確是一個難事。
“妮妮性子好強,越是難的事情她即便受挫也不會退縮,但前提是這個事這個人足夠吸引她,一旦她發現繼續堅持毫無意義后,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拋棄。”
成凌只知道,宋旎對談崢的關注起于好奇。
良久,談崢終于出聲。
“等他回國了,事情自然也就解決了。”
聞言,成凌就明白了。
起因的確是在析津江的身上。
但談崢這話的意思......豈不是析津江好不了,他也就好不了?
想著成凌皺起了眉頭,回頭看向依舊在喝著酒的宋旎。
前路漫漫,道阻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