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太傅的未盡之言,孟拂瞬間秒懂。
“哎喲,太傅,你想什么呢?我們院長這么聰明,哪里還需要我來教?”
太傅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又氣又怒,吐也不是,罵也不是!
也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謝明珠與孟拂一起去了關押老太婆的小黑屋。
老妖婆和謝容容關在一起的,兩人嘛,自然都是一視同仁的五花大綁了。
不過,看押的人還算是仁慈,沒有用破帕子堵住她們的嘴。
這老妖婆原本就是一個混不吝的,罵起人來,更是下作又臟耳朵。
她認為她這次被抓,全是謝容容的錯,罵出來的那些話,守著她的那些人都覺得臟。
哪有當曾祖母的,帶著孩子來做偷不算,事破之后,還囂張的罵人家小孩子?
人家小孩子怎么了?礙著她什么了?
他竟然這般罵……還罵得這么惡心?
“將軍。”
孟拂笑盈盈地揮了揮手,道:“我來瞧瞧!”
屋里的氣味,特別不好聞,謝容容是年輕人,并沒有起夜的習慣,但老妖婆不一樣,上了年紀了,身體各方面的狀態自然是不一樣的。
孟拂對著門外的謝明珠道:“你們暫時別進來。”
這屋里空間小,一點氣味聞起來就刺鼻濃烈的很。
孟拂是上過戰場的,她聞過的血腥味比這濃多了,她倒不是很在意。
可謝明珠不一樣,人家一個小姑娘,還是不要看見這種事。
“將她挪出來。”
謝明珠和趙氏索性就任由孟拂將老妖婆帶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其他人,看著這般的老妖婆,眼上的嫌棄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好啊,你個姓趙的爛勾子的賤人,你是故意讓人來羞辱我的吧!”老妖婆一看見趙氏,就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
她罵人的話,真的很臟。
趙氏看了一眼這老妖婆,對著謝明珠道:“明珠,你可別學這種罵人的話,看起來就挺沒教養的。”
“姓趙的,我要讓我兒子休了你!”
趙氏冷嘲熱諷道:“休了我?你覺得你的話,他會聽?”
“我是他娘,哪有當兒子不聽當娘的話?”
老妖婆并不知道謝明珠已經聰明的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他要敢不聽,那我就得去京城告他個忤逆不孝!
這個時代,“不孝”這個罪名,還挺大的。
謝明珠知道,老妖婆這是以為她能拿捏親娘的脾氣,殊不知……
“行啊,你去告啊,你去告了之后,我們正好也讓世人知道,你多虐待他,也讓世界知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
老妖婆愣住了,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該不會以為謝蘊禮什么都沒有告訴我吧?你們故意挑了一個他不在家的日子搞事,為得是什么,是怕我不知嗎?”
老妖婆怒了,嘶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爛你的破嘴!”
“我懶得和你說,我只告訴你,一會兒啊,就會有人把你送到縣衙,你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從縣衙出來,就自求多福了,至于你的那些兒子孫子的,也甭想來救你,敢打明珠東西的主意,我非得讓你們知道什么叫有去無回!”
“你敢!”老妖婆氣焰囂張,道:“你不怕謝蘊禮考不了學?”
“他又不是你兒子,你做的事,與他何干?”趙氏涼涼地扔了一句。
老妖婆懵了。
趙氏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是謝蘊禮告訴她的?
不……
不可能。
謝蘊禮明明說過,他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世。
畢竟,當時倘若她的身世曝光,他們謝氏一族,就有可能會有天大的麻煩。
“你胡說八道什么。”老妖婆急了,眼下要怎么辦?
坐牢?
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偷東西這事,真是人贓俱獲,抵賴肯定也是不行。
趙氏這個女人,潑婦一樣的不講理,講理肯定也是不行的。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里很清楚。”趙氏又慢悠悠地說道:“你放心,我們會很快就送你的兒子、孫子和你一起團聚。”
是個人都能猜到,這種偷東西的行為,絕對不是面前的這個老妖婆一人所為。
老妖婆是篤定的以為他們拿她沒有辦法,才敢這么有恃無恐。
可惜,她運氣不好,遇上了謝明珠、孟拂這兩個不按理出牌的女人。
“院長,我看不如上刑吧,咱們也不可能夜夜防賊,我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指使得她。”
孟拂聽了半天,終于聽明白了,敢情這個老太婆還是會算計,不是謝蘊禮的親娘,卻在謝蘊禮不在時,就來偷東西,就想到時候真事發了,她也會說要是曝光了,會影響謝蘊禮等人的考學。
而謝明珠與趙氏為了親人,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但是,老妖婆萬萬沒有想到這中途出了變數。
“孟將軍,不如,用敷面吧!”
孟拂:“?”
“這么大年紀,傷筋動骨,總歸是不好的,敷面正好。”謝明珠慢悠悠的輕啟檀唇,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個也特別簡單,就是用水把一張黃紙浸濕,蓋在她的臉上,一張接著一張,直到她從實招來為止。”
孟拂雖然不是很懂,卻還是極為配合的說道:“那我來試試!”
至于謝容容,從頭到尾,都被忽略了。
她們也知道,謝容容沒這個膽子。
一盆從溪里打來的清水,端了過來。
孟拂浸濕了一張黃紙,走到老妖婆的面前,輕輕地平鋪在她的臉上。
她的眼睛、嘴巴、鼻孔一瞬間全被蓋住了,剎時間,孟拂懂了!
這就是用紙,糊住她的臉,讓她不能呼吸。
她若不能呼吸,那就只能從實招來了!
這一招,挺新鮮的。
老妖婆的手綁著,自是不可能親自揭開臉上的紙,可是,沒有了新鮮的空氣,她又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孟拂也不管她,她又不是仁慈的人,她在戰場上見過那么多的死人!
她連血肉模糊的死人都不怕,難道還怕這個垂垂老矣的老妖婆,她又依照著原樣的步驟,再往老妖婆的臉上,輕輕覆蓋了一張。
剎時間,老妖婆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摁進了水里似的,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為了活命,她只得哀求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