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阿花嫂催促著,宛娘也催著道:“老娘板,吉時到了!”
謝明珠與秦澈各執一角,用力一扯,喜慶的紅布落下。
由太傅親筆書寫的云來食坊開業了!
阿花嫂大嗓門道:“鄉親們,香噴噴鹵肉包十文錢一個,來嘗嘗啊!”
十文錢一個的鹵肉包,其實按著目前這個物價來說,還真是挺貴的。
但是……鹵肉太貴了,普通人也買不起,十文錢的鹵肉包,倒是可以買一個嘗嘗。
也有那不差錢的主兒,一聽見有好吃的,大手筆買了兩個。
一口咬下去,麥香、蔥香、肉香四溢。
“好吃!”
阿花嫂笑得眉眼彎彎道:“我們食府不光有鹵肉包,還有海味餛飩和鹵骨頭,嘗嘗?”
“行,一樣來一份。”
新店開業,不差錢的自然是想要嘗嘗的。
雖說這些價錢不低,但是,人嘛都有從眾心里,誰說好吃,那可一定得嘗嘗。
鹵肉大蔥包,謝明珠昨晚做了不少,她也沒有想到最先賣光的,竟然是包子。
就連一直關注云來食府的譚氏酒樓的東家和掌柜的也打發人到了云來食府買了香噴噴的大肉包。
譚少東家咬了一口大肉包,不禁感嘆道:“掌柜的,咱們的廚子怎么就沒想到這種做法呢?”
之前都是有饅頭的。
誰也沒有想到饅頭里包點肉,竟然這么好吃。
“東家,可不是么?這些人的想法,還真是……”
掌柜的不甘的咬了一口,道:“味道還真不錯。”
譚少東家又嘗了嘗海味餛飩,海味餛飩也很好吃,一般情況下,這些海邊來的干貨,都一種魚腥味,這餛飩沒有腥味,只有鮮味。
譚少東家把湯,都喝光了!
“鹵骨頭也不錯,他們的食府以后的生意,也會是真的不錯。”
掌柜的也有些頭疼。
“東家,你說阿花嫂她們之前開酒樓的時候,生意并不是很好,怎么……”
“甭說有這大肉包、海味餛飩,就說這鹵骨頭,只有他們食府有這個,生意就會興隆的。”
譚少東家說完,又看了一眼掌柜的,道:“掌柜的,你可千萬別胡來。”
掌柜一聽,道:“東家,來不及了。”
譚少東家:“……”
“我已經讓人在何家那這動手腳了!”
譚少東家一聽,急急忙忙道:“我不是說了嗎?她們身后有太傅……”
掌柜的完全不在意,道:“夫人也是同意的!”
“糊涂!”
明明有太傅,還敢動她們?
真當太傅是紙糊的?
譚少東家狠狠的剜了一眼掌柜的,也顧不得其他,飛快的跑到云來食府。
“你們老板娘呢?”
掌柜宛娘看著譚少東家,問,“譚少東家,你這是有什么事么?”
“我找你們老板娘,急事!”
宛娘也只得從后廚請出了謝明珠。
灶房里熱火朝天,謝明珠累得滿頭是汗,譚少東家一看見謝明珠,就急切開口道:“老板娘,出大事了!”
“你是?”
掌柜宛娘道:“譚氏酒樓的少東家。”
“什么大事?”謝明珠問。
譚氏少東家道:“嗨,我家那掌柜上次買你們鹵肉方子不成,這會聽了我娘的吩咐對何家那夫人下手了……”
謝明珠聽得滿頭霧水,很快就反應過來。
“你是說?”
譚少東家道:“我對天誓,我真沒指使掌柜的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謝明珠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也就是說,譚氏酒樓的掌柜試圖讓蕓娘出事,然后報官以自己謀財害命為由,將自己送到牢里。
到那時,云來食府有這么一個沾上了人命官司的老板娘,那生意還有好嗎?
至于鹵肉方子,那也不可能保得住啊!
“我去看看。”
謝明珠也不顧得和秦澈交待了,她撒腿就往何家跑。
好在何家的大門外,并未掛白布,也沒有辦喪事的模樣。
謝明珠使勁的拍門,道:“開門!”
門房打開門。
謝明珠徑直往院里沖了過去。
她沖進院落里,婢女正端了一碗藥,往蕓娘的房間走了過去。
“藥碗給我。”
謝明珠從婢女手中搶過藥碗,輕輕一嗅,很濃的一股紅花的味道。
蕓娘身體原本就虛弱,昨兒又流了那么多血,倘若再喝這一碗紅花油,只怕性命難保。
“這藥是誰煎的?”
婢女驚恐訥訥道:“是婢子。”
“藥罐在哪里?”
婢女又帶著謝明珠到了熬藥的地方。
還沒有走近藥罐,謝明珠就聞見濃濃的紅花味,走近一看,上面果然被人撒了一大把紅花。
“報官!”
謝明珠怒了。
她是治病救人的,從未有害人之心。
如今竟然有人想要借她的手殺人,她可是不依的。
何老夫人和何少爺聽見府里下人的匯報,也匆匆趕了過來。
何老夫人道:“這是何家,還輪不到你撒野!”
“何老夫人,你倘若看不慣你的兒媳婦,你大可以一封休書給她,何必殺人?”
謝明珠昨兒見何老夫人時,就知道這個老太婆,不是好相處的。
她只是沒有想到,何老夫人竟然起了殺人之心?
甚至,還想要把這一切,栽贓到她的身上?
何老夫人聽見謝明珠這話,眼神閃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府里是你掌家,下人敢往藥罐里扔紅花?據我所知,紅花這味藥,并不便宜,哪家的下人有這樣的本錢?”
何老夫人惱羞成怒道:“你休得胡言!”
“是不是胡言自有官府明斷是非。”
謝明珠一個人孤立無援,說是報應,何府的下人在沒有得到主子的吩咐前誰敢報官?
更何況……何府下人的賣身契都在何家人的手中,她們也不敢啊!
“這是何府的家事,與你無關……”
何老夫人話音剛落,只見秦澈帶著一眾官差到了!
“何賈氏,你涉嫌謀殺兒媳婦,請隨我們走一趟!”
何老夫人懵了。
她驚恐不已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哀求道:“兒啊!她們這是要置你娘于死地啊!”
何少爺上前,擋在官差面前,沉聲道:“官差大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縱然親娘不怎么喜歡兒媳婦,兩人相處多不愉快,親娘怎么可能下手殺害自己的妻子?
要知道,倘若親屬犯案,他連科舉都不能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