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守護在秘境入口的弟子們立刻將臨淵和姒音圍了起來。
姒音沒等他們詢問就直接道:“程明祿呢,我們是來尋仇的。”
一句話說得臨淵直接捂額。
直接沒什么不好,只是這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這樣真的不會讓事情更麻煩嗎?
負責守衛的小隊還是第一次見到登門尋仇,還敢這么囂張的人。
“小少爺?小少爺也是你們能見的?”幾人說著就要來拿他們。
結果還沒碰到人,就被二人身上突然爆發的氣勢給震飛了。
而他們的氣勢,也引來了秘境中的強者。
接著,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來了更老的……
就像葫蘆娃救爺爺一樣,來一個留下一個。
最終,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是把族長一群人給引了過來。
族長還在納悶,自家兒子什么時候惹了那么強的人跑來尋仇。
把兒子叫來后,他也一臉莫名其妙。
于是族長干脆帶著程明祿,領著一眾供奉、長老等等高手,一同趕到了入口處。
然而沒等雙方嗆上幾句,互相探探老底,在看到臨淵后,族長整個人就呆住了。
因為這孩子竟和他的大兒子至少有七分相似。
若是換上同樣的發型,同樣的裝束,怕是至少也會像了九成。
緊跟過來的族長夫人看到這一幕,一下就把手放到了族長的耳朵上。
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給吃了似的。
“你!你竟在外面還養了小妖精!”
族長夫人的話,讓在場的人臉色全古怪了起來。
族長只覺得一口黑鍋從天而降,砸得他快口吐老血了。
“什么小妖精?我上哪去養什么小妖精?這些年來,我什么時候離開你的視線了?”
族長夫人可不管這些,她只看到了自己看見的“證據”。
手往臨淵的方向一指,她氣道:“看著這張臉,你跟老娘說你沒在外面養小妖精?”
臨淵也沒想到自己和族長長得還挺像,尤其是一雙眼睛,更是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一樣。
他心中好笑,半瞇起來的眼睛卻早就盯在了臉色煞白,顯然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的“假少爺”身上。
此時的“假少爺”臉色蒼白,手腳發顫,渾身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似的,滿頭的大汗甚至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地面。
對于修仙者,這種情況顯然是非同尋常的。
而他的異樣此時卻并沒有被人關注。
大家更關心的,還是族長和族長夫人的八卦,哪里還有時間去看躲到后面的那位小少爺是什么表情?
眼看著族長那邊鬧成一團,姒音雖然也覺得挺有趣,但為了趕時間,還是上前制止了他們的糾纏。
“族長夫人,您先不要生氣。您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您現在的兒子根本不是您的兒子,他才是您真正的兒子呢?”她說著,手指向了臨淵。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飽含了各種情緒的目光,想必放到任何人身上都很難承受得住。
也就是臨淵,才能在這些目光下,如此坦然地站著吧?
“不可能!”族長夫人直覺地否定了她的話。
她生下孩子后,基本就沒有再出過秘境,一直守在孩子身邊,怎么可能會被人給掉包了?
可看著臨淵那張臉,她又不敢確定了。
因為那張臉不僅像族長,跟自己的大兒子小時候更是幾乎一模一樣。
反倒是現在的兒子,跟他們沒有半點相像不說,資質更是不像自己的族人。
這些年砸在他身上的資源,培養出幾個元嬰都足夠了,而他卻仍停留在金丹中期。
本來他們還覺得或許是生產的時候受了罪,讓他的身子有了虧損。
如今看來,根本就是抱錯了啊!
再一想想當初唯一可能抱錯的時候,族長夫人的手終于從族長的耳朵上拿了下來。
她撥開眾人,來到了臨淵的面前。
“你……”她想說什么,可話像是梗在喉嚨里似的,讓她想吐卻吐不出來。
最終只是將手放到他的臉上,感受到來自對方的體溫。
這個溫度,這個感覺……她另一只手突然捂住胸口,就覺得一陣刺痛襲上心頭。
這是她的孩子!
一個念頭瞬間將她淹沒。
如此真實的感受,絕對不是些許陰謀詭計和邪惡伎倆能做到的。
這是源自血脈的吸引和羈絆。
只是,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呢?
她怎么就能把自己的孩子給弄丟呢?
族長夫人陷入愧疚與沉思當中,旁邊的族長卻站不住了。
自家妻子摸著另一個年輕男人的臉不放算是怎么回事?
即使那個男人也許,可能,大概是他的孩子,那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事啊!
于是,他輕咳了一聲:“你們找到這里應該也不容易吧?不如到里面去坐一坐?至于是不是搞錯了,咱們總能想辦法解決的。你們說,是不是?”
臨淵有點不太適應眼前的狀況,情不自禁地就朝著姒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而他的動作落在族長夫人的眼中,就讓她立刻明白,那個女孩子恐怕是自己這個兒子心中非常重要的人。
沒錯,她現在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看到兒子那么在乎一個女孩子,族長夫人立刻就聯想到那應該就是她未來的兒媳婦,于是她對姒音的態度立刻熱情了起來。
“是呀,別都站在這里。回去休息一下。你們來到這里一定很不容易,怎么著也得給你們先接風洗塵。”
姒音卻笑了笑,婉拒了她的邀請。
“抱歉。臨淵來到這里并不是為了認祖歸宗,而是想要和那位少爺說一些話。”
她指向“假少爺”,表情淡淡道:“不知道他是否有時間。”
族長和族長夫人都是聰明至極的人,在聽到姒音的話,又感受到她的態度之后,立刻就察覺到事情,可能和他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那孩子也許真的不是為了認祖歸宗。
可是他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是怎么會和自己現在的這個兒子認識的呢?
據他們所知這個孩子應該沒怎么離開過秘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