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一聲,二人一人背著一個,朝來時發現的一個最近的聚集地飛去。
這個聚集地并不大,最多也就幾千人左右。
進出的基本上都是散修。
偶爾也會有名門仙宗的弟子路過這邊補給一下。
前兩天從這邊路過的時候,他們順路看了兩眼,才知道在這個位置上有一個聚集地。
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進了聚集地,熟悉的,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再一次傳來。
來自四面八方的,意味不同的目光朝他們身上投射過來。
這些目光充滿了探尋、疑問、貪婪、殘酷,等等不同的感情。
而和之前一樣,姒音和臨淵同時釋放出自己的境界,于是那些目光全都縮了回去,甚至還縮得非常快,仿佛慢半秒都會有殺身之禍到來。
他們的感覺都沒有錯,姒音一旦露出本性,感覺到那些讓她不爽的目光投來后,自然不介意將那些目光的主人抹殺掉。
暗中的閑雜人等縮回去后,姒音就和臨淵來到了這個聚集地中唯一一個寫著客棧二字的建筑前。
他們剛站在門口,掌柜就立刻親自迎了出來:“各位客官,是要住店還是要用餐啊?”
“給我們一個單獨的安靜的院子。”臨淵說著就將一塊中品靈石丟給了他。
竟然是中品靈石!掌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把心中的貪婪給壓了下去。
換成其他人,或許這筆“生意”他就做了。
然而從剛才感覺到的二人的實力來判斷,自己就是有10條命也不夠人家玩的。
除非他可以拿出把元嬰期之上的仙長都能放倒的高級靈藥。
問題是如果他真有那種靈藥,又何必來這種地方開客棧。
光那種靈藥一份的價錢就足夠開100個這樣的客棧了。
掌柜親自領著二人加兩個昏倒的人進了客棧唯一的一個單獨的院子。
在詢問過,確認他們不再有其他需要后,他就恭敬地離開了這里。
“倒是挺識相的。”姒音看了一眼他關上的房門,聲音幽幽地說道。
剛才在接到臨淵給的中品靈石時,這掌柜的眼中流過一道殺意。
這當然沒有逃過姒音的眼睛。
不過顯然這個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怎樣才能活得長久。
只要他不來打攪自己,他開的是黑店也好,花店也好,都和她沒有關系。
院子一共有4間房。
臨淵背著賀飛白去了一間,姒音則拖著女子去了另一間。
別問她為什么用“拖”來對待一個女子,問就是她討厭魔族。
無論是她原來所在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魔族都是讓她打心眼里討厭的存在。
即使這兩者的魔族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
單是名字差不多,就足夠將她心中的暴戾給引出來了。
就在她將女子丟到床上后,女子的睫毛動了動,接著就幽幽地醒了過來。
看到姒音,她的眼眸頓時睜圓,雙手橫胸,做出了防備的動作:“你、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
姒音招了招手,將放在旁邊的木凳招了過來,然后坐了上去。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救了你的人。現在你來告訴我你是誰?魔!族!小!姐!”gòйЪ.ōΓg
聽到她用那種刻意加重的語氣念出最后的四個字,女子的表情瞬間變了,變得恐懼又精神緊繃,仿佛下一秒就要進入戰斗狀態。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賀飛白呢?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么?還是你對他做了什么?”
女子連珠炮一般問出了一串的問題。
可是姒音又哪是“你問了問題我就會告訴你”的大好人?
很多時候,她明知道你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她也清楚問題的答案,但她就是不告訴你。
不僅不告訴你,還要讓你明白,她知道這個答案,只是就是不想告訴你。
就是這種性子讓她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她的實力太強,后臺又夠硬,怕是早就被人套麻袋給打死了。
這次自然也是一樣,在聽到女子一連串的問題后,她根本就沒有回答這些問題的意思,反而悠然地坐在木凳上淡淡看著她。
女子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即使她感應不到對方的實力,卻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這是一種源自靈魂上的壓制,讓她潛意識里就能明白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更不要說她現在還受了極重的傷。
但她又很想知道賀飛白的事情,而唯一能給她答案的恐怕就只有面前的女人。
見對方似乎對自己的惡意不是太高,至少沒有立刻要殺死自己的意思,女子鼓起勇氣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向她再次詢問。
當然,這一次她表現得非常老實乖巧,也不敢再露出太多的敵意,免得激怒對方。
“請問賀飛白在什么地方?他還好嗎?”
她小心翼翼的姿態讓姒音忍不住挑了挑眉:“賀飛白不太好,受了很重的傷,如今正在隔壁養著。”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是嗎?他還活著!那就好!那就好!”
她用手捂著臉,很快,淚水就從她的指縫間落下來。
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可以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僅僅是還活著就讓她如此開心,可見當初她是落入怎樣的絕境當中。
姒音對她有點感興趣了,因為從她的身上感受不到違和感。
也就是說,她此時表露的感情是真正的,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演出來的。
難道那些狗血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嗎?
“回答我,你在賀飛白的身邊有什么目的?”
姒音摘下斗笠,故意用一雙充滿了冷意的眼神看向她。
她眼神中是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銳利,仿佛目光能夠直接戳穿人的身軀進入人的思想中似的。
女子卻沒有回避她的眼睛:“我不是故意在他身邊的。一切都只是偶然。等我發現自己停留的時間太久時,就已經離不開他了。我可以向天發誓,我對他沒有惡意,我只是……不舍得離開。”
姒音可以感受到她的感情。
那種痛苦的,糾結的,又無比留戀的感情,和曾經的自己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