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姜:、、、、、、、、
井殊就是一頭黑線。
一個四歲的奶娃娃讓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叫她“爸爸”?
臉呢?
他就想問她的臉呢?
外婆的臉色沉了下來:“貝貝,誰教你這樣說話的?”
疼孫女的時候是一回事,該訓斥的時候她也不會因為孩子小就手下留情。
孩子小的時候不往好里教,難道等她長大了再給她去監牢里送飯嗎?
所以在管教孩子上,外婆某些時候還是很嚴厲的。
只不過姒音擁有的并不是一個真正孩子的靈魂,因此這份嚴厲,自從她來到貝貝身上,還真沒遇到過幾次。
姒音叫老太太要生氣,很不客氣地往井殊那邊一指:“跟他學的。上次他就是跟別人這么說。”
井殊心里一驚,頓時覺得自己可能要涼。
小心翼翼地朝外婆的臉上偷瞄一眼,見她正用嚴肅的目光盯著自己時,他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外婆,我錯了外婆!以后我再也不在小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外婆的表情淡淡的,和剛才想要救他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這讓井殊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嘴欠,明知道孩子就在自己身后還要跟朋友胡說八道。
而且想一想當時打電話的時候,他似乎還故意用比較得意的表情讓朋友叫他爸爸。
他哪知道會遇到今天這種事兒?
要是早知道,他寧愿叫對方爸爸,也不能讓這小家伙把自己跟朋友扯淡的樣子給學了去啊!
他知道外婆現在一定很生他的氣,把那么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給教壞。
但他發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當時他就是想在小貝貝面前逞個能吹個牛什么的。
“外婆我真的錯了,看在之前我那么孝順您的份上,救救我吧!”
他其實心里知道外婆最多也就是氣他一會兒,等過了這陣子再說點好話,外婆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問題是他好像等不了那么長時間了。
天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對自己下咒的人就出現在面前,還讓自己跟她(或他)愛得死去活來,一想到那個場景他的胃液都要翻涌出來了。
想來想去他都得做點什么讓外婆早點消氣,所以他轉向唯一能讓外婆消氣的秘密武器,也就是宮雅貝小朋友。
“小貝貝,姑奶奶,爸爸,你快點讓外婆救救我吧。”
臉皮是什么?井殊表示即使掉在地上,撿起來,彈彈灰,再帶上去不也照用嗎?
別說現在只是叫她爸爸,就是叫她老祖宗,他都毫不在意。
不就是嘴上吃點虧嗎?難道真的叫了爸爸,她就真的是他爸爸啦?
而且他覺得自己如果這樣叫的話,外婆應該會很生氣。
當然不是對他生氣,而是對宮雅貝小朋友生氣。
誰愿意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學會威脅別人呢?
只要外婆將生氣的對象轉移到小朋友身上,那他就逃過一劫了。
果然外婆嚴肅的眼神遇到了宮雅貝小朋友身上。
“嘖。”姒音也是嘖嘖稱奇。
禍水東引到一個4歲孩子身上,他倒也真能做得出來。
不過說實話,姒音并不討厭這樣的人,這樣聰明的人。
只有聰明到知道利用一切來保證自己的目的,才能活得更瀟灑,更通透一些。
而且他們現在是在開玩笑,并沒有真的牽扯到嚴重的問題上。
她相信,以井殊的性格,真要是牽扯到比較嚴肅的問題,他反而不會有這么賴皮腹黑的一面了。
畢竟他和沈維意是親戚,也是朋友,不是嗎?
能和幻相處如此融洽的人又怎么能是壞人呢?
所以姒音在外婆看向自己的時候,立刻乖巧的回道:“外婆,我錯了。”
王老太太的眼神柔和了起來,但表情還是很嚴肅的:“真的知道錯了嗎?”
姒音點點頭:“真的知道錯了”。
面對著這樣一個奶聲奶氣、乖巧可愛,又漂亮如小天使一樣的孩子,誰還能對她生得起氣來呢?
王老太太用手指點了點她的小腦袋,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你還小,還不明白不是什么都可以學的。你要知道什么可以學,什么不可以學。咱們貝貝是個好孩子,不能讓自己學壞變成壞孩子,知道嗎?”
姒音別有深意地看了那個“壞孩子”井殊一眼,見他苦著臉一副“寶寶心里苦,但寶寶不說”的樣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外婆,我知道了。以后不會跟著壞孩子學壞。貝貝永遠是外婆的好孩子。”
王老太太這才滿意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沒有再說其他訓斥的話。
看著她兩祖孫情深,一旁的壞孩子井殊終于忍不住輕咳了一下。
“外婆,我這還等您救命呢。”
王老太太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看的井殊簡直頭皮發麻。
他覺得自己好像從那一眼中看出了很多東西,比如“你都把我家孫女教壞了,還想讓我救你?想桃子吃呢!”
又比如“下次要是再在貝貝面前胡說八道,老娘就讓你好看!”
井殊學著姒音的樣子乖巧坐好。
那聽話的樣子,怕是他幼兒園老師看見了都會說一聲不可思議。
汪老太太其實也沒有準備跟他生氣。
孩子還小,總會下意識地模仿周圍的大人言行舉止。
這個期間,如果看到大人做了些不好的事,他們也會學了去。
真的遇到這樣的情況,好好教導就可以了,喊打喊殺倒也不至于。
不過這也讓她意識到,自己對著孩子的關心還是太少了,不然怎么會讓她學到不好的東西呢?
自責了一番后,王老太太幫井殊解了咒。
像這種比較初級、比較基礎的咒還是很容易解除的。
井殊就看見老太太在自己身上寫寫畫畫,然后又在他身上撒了點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粉末。
然后他就覺得心中一清,好像有什么一直沉甸甸的東西飛走了,讓他的大腦都有一陣的清明。
他覺得如果自己高考的時候有這么清明的腦子,那還不是清華北大隨便選?
也不至于被家里給塞到國外的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