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幾人都看到裴院士臉色不好，出門以后，哪怕是宋民安和季華森，都臉色沉重，沒人主動開口。
曹春媛培育出高品質草原紅牛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大家同樣不想看到裴少榮這種元老級別的科研專家傷心難過。
“唉！”
季華森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是這里年齡最大的人,相對更能體會裴少榮的心里感受。對裴少榮這種老一代科研人員來說，被新人超越其實沒什么。
但是，被一個新人多次超越，就有些難受了。
季華森有些埋怨的看向曹春媛，“你下次再搞研發，別在挑裴院士研發過的項目了。”
呃
曹春媛一陣無語，她從來沒有針對裴院士，她一個非農業專業的人,無論種植還是養殖全靠鳳凰空間。她哪能想到,次次都能和裴院士碰上，她自己心里還覺得憋屈呢！
“嗯嗯，我知道了。”
季華森心里也明白，曹春媛并不是故意的，但有些場面話，他該說還得說。
“本來還想著叫上裴院士一起吃頓飯呢，這下還是算了吧，我看裴院士看到你，也吃不下去飯了。”
“呵呵”
曹春媛露出一個十分無奈的笑容，她真的很尊重裴少榮院士，從來沒想過跟對方碰瓷、PK之類的，這一切都是誤會。
“那怎么辦，咱們一起吃頓飯？”
季華森擺擺手,說道：“算了吧，我看裴院士狀態不太好,我留下來照看點裴院士。你和民安去吃飯吧,順便還能聊聊工作上的事。”
“好。”
曹春媛點點頭，看向一旁的宋民安。
“好,季叔那我們先走了，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嗯。”
老李家常菜。
這家飯店雖然名字聽起來很普通，但卻是大杖子鄉排名前三的飯店。曹春媛和宋民安隨便選了個包廂，點了幾個家常菜就開始聊了起來。
“小曹，你這個大棚搞得真不錯！如果能一直搞下去，咱們清龍市的人均收入水平，能超過燕京市這種發達城市。”
曹春媛搖搖頭，說道：“宋局，我勸您還是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我只能帶動咱們清龍市幾個村子的發展，連整個大杖子鄉都顧不過來。
您上來就說清龍市的人均收入水平超越燕京，未免也太高估我了。
將大杖子的3個村的人均收入和其他幾個鄉鎮、區縣一平均，總體提升不了多少的。”
曹春媛的意思宋民安很清楚，但他們兩個所處的位置不同，分析事情的方向自然是不同的。
曹春媛只知道她帶領劉家村、跳溝村、喇嘛溝村，3個村子搞種植，只能帶動這3個村子的經濟發展。
她卻沒有想過,大杖子鄉，本來就是清龍市的短板。曹春媛將清龍市的短板拔高，變成最高的擋板，這是一種非常大的提升。
“之前在大棚的時候，我看你好像不太想答應帶著馬圈子村的人一起搞種植，是有什么想法嗎？”
曹春媛眉毛微抬，沒想到她不經意的表現，都被宋民安捕捉到了。
她確實不太想和馬圈子派系的3個村子合作，主要是馬圈子村有很豐富的煤炭儲備，很多村民都在自己家的地里挖私窯。
一方面挖私窯會導致地面塌陷，另一方面，人家村里的人不缺錢，而且還可能因為土地鬧糾紛。
村里人都是吃的同一條地下煤礦，那3個村子經常因為私窯發生打架斗毆事件。
曹春媛好心好意的想要帶著人家一起搞種植，說不定就會觸碰到誰的利益，這種事她并不怕，但是很麻煩。
就像蛤蟆趴腳面，不咬人它膈應人！
“馬圈子村、南馬圈子村、北馬圈子村，都屬于大杖子鄉，大家都是一個地方的，我自然是愿意帶著他們一起搞種植的。
但是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就挺麻煩的。”
宋民安眉頭微蹙，沉聲問道：“你指的是私人煤礦吧？”
曹春媛一愣，心想領導就是領導，天天坐辦公室，還什么事都知道，厲害！
“嗯。”
曹春媛點點頭，沒有過多解釋。
宋民安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一邊吃一邊思考。過了一會后，他才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上次來大杖子的時候就考慮過了。”
“嗯？”
曹春媛歪著頭，十分不解的看向宋民安，不知道宋民安所謂的上一次，是哪一次。
“就是處理尹占魁那次，那次我就發現了，不僅僅是村民有私開煤礦的情況，有一些村干部也參與其中。去年處理了好多參與這些事的村干部，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曹春媛眨眨眼，這種事她還真沒關注過，似乎很久以前晏瑞星跟她提過一次，但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宋民安再次提及此事，是意有所指？
“我已經和上級領導反映過這件事了，今年應該就會出臺新政策，開設煤礦需要申請開礦證，私窯抓到就嚴懲。”
“我盡量吧，到時候我會去和3位村長談，愿意跟著我搞種植的，我就帶著他們。不愿意的，我也不強求。”
宋民安也看出來，這就是曹春媛的底線了，便不再勸說。
“那熱河市呢？”
一聽到熱河市，曹春媛感覺頭都大了。馬圈子派系3個村子，就夠折騰她一段時間的，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顧得上熱河市。
“熱河市我需要計劃一下，明天我得從公司總部調幾個人過來幫忙，我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哈哈”
宋民安看曹春媛滿臉嫌棄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換成其他人，肯定上趕著跟官方合作，但曹春媛這個家伙，卻忙得抽不出手。
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行吧，那我回頭和張宏遠說一聲，讓他先不要著急。”
“嗯嗯。”
“那牧場這邊你也先別著急了，我替你先和豐寧縣的地方領導溝通一下，看看他們有什么想法。
你這邊先處理好手頭的事，等你不那么忙了，在想牧場的事。”
“宋局，您可算是辦了件呃，謝謝宋局。”
宋民安沒好氣的瞪了曹春媛一眼，“沒大沒小！”
“嘿嘿，我這不是把您當成自己人了嗎？”
“少跟我扯蛋，以后談事時候嚴肅點。”
“是是是，宋局您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