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夫人眼珠子都盯在上頭了,恨不得將這珍珠占為己有,等這宴會結束,她就同母親說。
想必母親為了邱家,一定會樂意將珍珠送給她的。
想到此,她得意的瞥了一眼陶溪,嘲諷道:“秀才娘子應該從未見過珍珠吧?”
喚聲秀才娘子是她給陶溪面子,但簡時鳴會不會中舉還尚未可知,是以她并未將陶溪看在眼里。
畢竟每年落選的秀才并不少。
柳絮見不得有人這般說陶溪,剛要幫忙說話,陶溪卻搶先開了口道:
“見過的。”
“噗哈哈哈……”
縣丞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看向幾位夫人們,“秀才娘子居然說她見過珍珠?”
她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想她是商賈出生,嫁給縣丞大人多年,都很少能見到珍珠。
陶溪一個秀才娘子居然敢夸這種海口?
隨行的夫人們雖然礙于柳絮在場,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
“她不過一個平民出生,真當自己和柳姑娘一樣是金枝玉葉嗎?”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不過是柳姑娘的小跟班而已。”
“柳姑娘怕也是看在秀才的面子上吧,不然一定懶得搭理她。”
幾人的聲音不大,柳絮也不好一直揪著不放,倒是陶溪,也不生氣,只是笑瞇瞇的站在那兒。
甚至還有心情安撫柳絮,“絮兒,她們信不信我也不會少一塊肉。”
她毫不在意的模樣讓邱老夫人并未達到打擊她的效果,自從得知是這女人讓孫兒接連受挫,邱老夫人便起了給陶溪一個下馬威的心思。
然而她感覺自己可能想錯了,這女人現在可是有靠山的。
但邱老夫人到底活了這么多年,還是壓住了心底的火氣,只見她打開精致的小盒子。
露出里面一顆被嵌在戒指上的珍珠。
她居然將珍珠嵌在了戒指上,而且還是非常老土的金戒指!
白瞎了那么多銀子。
陶溪嘴角抽了抽,然而蔣夫人已經夸張的捂著唇,“天吶,好漂亮啊。”
“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珍珠,真好看啊。”
“是啊,好美,邱老夫人真是有福氣。”
“娘,這珍珠真好看。”
縣丞夫人拉著邱老夫人的手臂,試圖讓邱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
邱老夫人假裝看不懂,反而拿起手里的戒指,緩緩的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這是我有生之年見過的最好看的珍珠。”
她輕輕感嘆般舉起手,眼里都是滿足,即使孫兒說那掌柜的又買了一顆珍珠又如何?
總歸這一顆感受到大家的羨慕和崇拜,邱老夫人的虛榮心爆棚。
蔣夫人忍不住討好般看向柳絮,“柳姑娘,你覺得這珍珠如何?”
“我見過比這更大的珍珠。”
柳絮開口,當然那珍珠雖然比這顆大,但品相是沒有這顆好的,不過她可不會說這么丟人的事情。
蔣夫人又忍不住問站在柳絮一旁的陶溪,“那簡娘子呢?
你不是說你見過珍珠嗎?那品相比之這顆又如何呢?”
邱老夫人下意識翹起了自己的指尖,讓大家更清晰的能看見她指尖的珍珠戒指。
擺明了就是炫耀的意味,陶溪看的眼睛疼,早知道就不賣給她了,這笑容真是刺眼。
不過下一秒陶溪忽的笑了,她道:“是啊,比這顆更好呢,吶,你們也可以見識見識。”
她對著某個方向笑,眾人下意識抬眸看了過去,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這人正是云縣縣令的夫人縣令夫人,此刻她打扮的溫婉端莊,一步步走了過來。
邱老夫人嚇得手都抖了抖,給縣令夫人下帖子不過是象征性的禮貌。
但她們都知道,因為邱老夫人的孫女成了縣令的小妾,是以縣令夫人對他們頗有微詞。
他們都以為縣令夫人不會來,結果她不僅來了,還順便打了她的臉。
沒錯,因為胡縣令的夫人脖子上戴了一根項鏈,那項鏈上就有一顆比邱老夫人還要大一些的珍珠。
在陽光下那珍珠散發出別樣的光芒。
“見過胡夫人。”
“胡夫人安好。”
眾人紛紛見禮,陶溪也是如此,此時,柳絮忽然笑瞇瞇的看向來的婦人。
“表姑母,你怎么也來了?”
胡夫人居然是柳姑娘的表姑母?
大家都愣住了,滿臉震驚,以前從未聽過縣令夫人在京都有如今厲害的親情啊。
胡夫人溫婉的笑笑:“絮兒姑娘在此,我當然要過來。”
胡夫人的母親同柳絮的祖母是姐妹,是以兩人確實沾親帶故。
只是胡夫人的娘家已經沒落了而已。
看她出現,邱老夫人下意識將手往身后藏了藏,偏偏胡夫人又好奇的開口:
“你們方才在聊什么聊的那么開心?”
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的錢夫人忽然回答縣令夫人的問題。
“邱老夫人得了一顆難得的珍珠,這會兒大家正在觀察呢。”
這一句話,讓邱老夫人的臉色特別的難看,偏偏胡夫人本就和邱家不太好,順著錢夫人的話說:
“是嗎?我能看看嗎?”
她挑著眉梢,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脖子上還掛著一顆珍珠,那珍珠比邱老夫人的又大又圓。
噗嗤……
陶溪心中忍不住偷笑,這會兒非常慶幸當初自己賣了兩顆珍珠。
這會兒用另外一顆珍珠壓制住邱老夫人,她心里很是暢快。
邱老夫人尷尬的笑笑,露出自己的手指,“我這珍珠也是偶爾得的。
自然比不得上縣令夫人的,莫要污了縣令夫人的眼睛。”
“不會啊。”
胡夫人眉眼帶笑,“你這珍珠雖說比不得我的,倒也不錯。”
邱老夫人:……
當著這么多的人,她感覺胡夫人是故意在嘲諷她,臉火辣辣的疼。
王夫人一急,連忙討好的開口:“夫人皮膚可真好,和柳姑娘站在一塊兒像姐妹似的。”
“是嗎?”
胡夫人撫摸著自己白嫩的臉,眼底都是歡喜,最近老爺來她房里次數是多了呢。
眾人自然是附和著:“是呢,胡夫人用了什么樣的胭脂水粉呀?”
“我這皮膚一到夏日就干燥的不行,還掉皮,上了粉也難看的很,真是羨慕胡夫人。”
“是啊,這皮膚和十八歲的小姑娘似的呢。”
縣令夫人被夸得飄飄欲仙,看向一側的柳絮,“絮兒,你這美容霜可是京都帶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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