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男子大小也算個管事,是以并不覺得貴,于是忍痛點了幾份菜。
因為只有他一人,他并未多點,在他等菜的時候。隔壁桌大漢的菜被紛紛端了上來。
小二熱情的道:“客官可需要小的幫忙煮菜?”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大漢還挺喜歡這種模式的,幾筷子下肚,頓時辣的眼眸亮晶晶的,他大笑一聲。
“哈哈哈哈,過癮。”
而在外好奇的眾人也剛好聽見中年男子和小二的對話,頓時有些狐疑。
“這么便宜的嗎?”
“我看那大漢點了一桌子菜,好像沒多少銀子呢。”
“鴻運樓就算便宜五成,那也要七八兩銀子。”
“這么說這個叫溪望火鍋的鋪子還挺劃算的?”
眾人狐疑的議論著,恰在此時,一個讓陶溪眼熟的身影走了進來。
居然是顧氏商行的顧管事。
早先顧彥離開的時候特地交代他對秀才娘子搭把手。
哪知道他還沒等到人家求上門來,人家已經悄悄的開張了。
顧管事笑著走進來,“秀才娘子,你不厚道啊,這種事情居然不告知我一聲。”
“抱歉,實在太忙了。”
陶溪起身,將顧管事帶到一側視線較好的飯桌旁,“今天我請顧管事,還勞煩你在大堂用餐。”
她對顧管事笑笑,顧管事當即明白了陶溪的意思,這是故意吸引外面的人呢。
“也好,那就讓秀才娘子破費了。”
嘴上這么說,但他可沒打算真的白吃,銀子還是要給的。
從前不知道陶溪是秀才娘子,這會兒他怎么也得賣簡秀才一個面子。
指不定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要成為舉人娘子了呢。
“那顧管事看著點,喜歡什么點什么。”
陶溪將一個菜單遞給顧管事,顧管事有些征愣的望著菜單上的東西。
“肉丸子是何物?”
“豬肉做的,顧管事可以嘗嘗。”
陶溪笑著解釋,得,顧管事明白,不認識的東西,最好是自己嘗一嘗。
于是他點了不少的分量,但點完以后對陶溪說:
“一樣不用一份,半份就行,我也就是嘗嘗味,吃不完可是浪費食物。”
“好,顧管事耐心等等。”
陶溪轉身吩咐身后的小二,讓他按照顧管事的吩咐來。
和顧管事寒暄了一番,陶溪回到屬于他們的桌子,然而鋪子里的人因為顧管事的到來漸漸多了起來。
也許大家想的是,就連顧管事都愛吃的東西,應當是好東西。
大堂的桌子本就不多,陶溪他們吃的差不多了,便讓小二撤了他們的桌子。
如今大堂的客人越來越多,早前的大漢和中年男子已經用完。
兩人一出去,便忍不住對外面的人安利火鍋鋪子,說這里劃算又好吃,若是一家人吃更好。
于是鋪子里的人越來越多,就連二樓的雅間,都坐滿了人。
本來陶溪他們是來看開張的,后面不得不幫忙,就連小小的簡時易,都像模像樣的對客人介紹著鋪子里的菜單。
對面的邱少爺瞧見這火爆的一幕,頓時氣的臉色鐵青。
他繃著臉質問自家的掌柜,“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便宜五成嗎?”
“是的,少爺,可是……”
鴻運樓的掌柜漲紅了臉,苦著臉道:“可是對面的火鍋鋪子不僅送茶水和串串。
而且…而且據說那邊的湯底才一兩銀子,一桌人只要五兩銀子就能吃的很好。”
他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早在有人吃完出來,就派人出去打聽了。
結果每一個吃過的都說好吃。
邱少爺氣惱的摔了杯子,嘲諷道:“賣的那么便宜,肯定虧本!”
掌柜的:……
他沒有搭腔,實際上他也是商人,自然明白陶溪不會虧本。
畢竟魚的價錢本就不高,這玩意有些腥,許多有錢人并不愛吃。
但從溪望火鍋出來的人說那魚不僅好吃,還沒什么刺,簡直是他們吃過最好的魚!
見掌柜的沒有說話,邱少爺更氣了,起身憤怒的道:“本少爺倒是要看看對面做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說完就大步出了鴻運樓,剛出來,就遇上蔣少爺,蔣少爺笑瞇瞇的。
“邱少爺可是要去溪望火鍋吃東西?”
“是,你要一起?”
邱少爺不屑的睨了一眼對面的溪望火鍋,就不信一個沒有根基的小娘們也斗得過他們邱家。
“好啊,一起。”
蔣少爺笑容滿面,邱少爺明白,這貨一肚子的壞水,表面笑瞇瞇,實際暗地里總是暗搓搓使絆子。
他了解的很,不過他要是對付溪望火鍋的話,他倒是樂得看好戲。
陶溪早就發現這倆少爺站在他們鋪子門口了,見他們進來,親自上前道:
“兩位少爺大駕光臨,咱們溪望火鍋蓬蓽生輝啊。”
她面帶微笑,讓本來打算找茬的邱少爺一愣,隨即板著臉道:
“本少爺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姑且來嘗嘗你們所謂的“火鍋”!”
“好的呢。”
其實陶溪更忌憚的是邱少爺身側的那位,畢竟邱少爺這人雖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心里想什么都表現在臉上,好對付,不像他旁邊那位,簡直是笑面虎。
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暗地里踩他們一腳。
饒是如此,陶溪還是笑瞇瞇道;“不過雅間已經爆滿了。
兩位少爺只能屈尊降貴在大堂用餐啦。”
“什么?”
邱少爺看向陶溪的表情一言難盡,“你居然讓我在大堂用餐?”
他長這么大,就沒做過這么丟人的事情。
陶溪無奈的攤手,“雅間都滿了呢,邱少爺要是嫌棄的話,那就再等等吧。”
“你居然讓我等?”
邱少爺更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陶溪居然這么不知道變通,他直接道:
“你給我騰出一個雅間。”
“那可不行。”
陶溪搖頭,“他們的火鍋才剛上桌,我這小食肆開張第一天可不能得罪客人。”
邱少爺:……
他氣的想要罵人,不想得罪其他人就能得罪他嗎?
他有點想撬開陶溪的腦子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甚至懷疑陶溪是不是故意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