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的提醒給大家敲響了警鐘,大晚上誰都不敢睡死,大家都保持著警惕,陶溪也不好再出入空間。
他們日日都在盼著大雪早日停,然而每日都是下著小雪,愁的簡時鳴看書都忍不住分神。
這晚陶溪躺下休息,知道大家睡得不熟,她身體不敢進空間,意識悄悄的進了空間。
空間里面生機勃勃,和外面寒冷的冬日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抬眸便看見自己先前種下的人參。
那人參在她的悉心照料上似乎長大不小,想到連日里憂心的簡時鳴,陶溪的手放在了人參葉子上。
人參的年份越長,也許就能多一份藥力,是以她催動著木系異能,緩緩的催生著最大的那顆人參。
本來只是幾十年年份的人參,活生生被陶溪催生成上百年年份的人參。
到最后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卻還是堅持用意念將這人參拔出來。
小心翼翼的處理好人參,她將之切成一小片一片風干,直到看見那人參完好的準備好。
她這才眼前一黑陷入沉睡。
次日早上是被急催的聲音吵醒的,簡時午一驚一乍的跑進來。
“大哥,咱們村又塌了幾座屋子,還有人快被凍死了!”
“什么?”
陶溪條件反射從床上爬起來,一晚上過去,外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是許家的老爺子,許家如今就剩下一老一少,那孩子是個自私的,東西緊著自己,結果老爺子又凍又餓的,直接被屋子上的冰棍子砸到了。”
一些寡言的簡時午很少說這么大段的話,主要是今早起來外面好不容易停了雪,他沒忍住出去晃了晃。
“唉!”
陶溪默默嘆息了一聲,大家一時間都有些沉默,氣氛有些沉重。
“大嫂,咱們家的牛棚塌了!”
忽然外面傳來簡二妮的驚叫聲,每天都要喂牛,她今天才過去,就發現牛棚塌了一角。
這會兒陶溪更坐不住了,胡亂的套上衣服就朝著外面跑,結果被外面的冷風吹得差點抖索。
“披上。”
簡時鳴面不改色的將一件外衣披在陶溪身上,一大家子人在屋檐下慢慢走到后頭的牛棚。
果然,牛棚塌了一個角,有雪撲簌簌的落在牛棚的角落,好在影響不大,就是有些漏風。
“只能用茅草修補修補了。”
簡時鳴眉眼里都是無奈,這種情況下也沒法爬上屋頂,上面都是冰棍子,根本就站不穩。
再一個萬一要是塌了,人還得出事。
“我看這牛棚不安全了,可是咱家也沒有多余的屋子啊。”
簡二妮急的眼里冒淚,牛對他們來說可是家里的重要財產。
雖然簡時鳴他們平時住的屋子這會兒是空出來的,但牛的吃喝拉撒都在棚里,要是牽進簡時鳴他們的屋子,以后那屋根本就沒法住人。
“這情況只能將就將就了。”
陶溪從廚房抱出來一堆的干草,他們將塌了的一角都填補好。
“現在只能先這樣,要真的頂不住再說吧。”
簡時鳴心想,實在沒辦法,只能將牛牽到他們從前那屋。
幾人垂頭喪氣的回了屋子,一個個看上去精神不濟。
“二弟,咱們村子里凍傷的人多嗎?”
陶溪忍不住問了一句,到底是一個村子的,唇亡齒寒,她得了解個情況。
“有好幾家,這會兒都送到黃大夫那邊去了。”
簡時午垂著眼眸,縱然想改變現狀,卻有心無力,看起來也有些萎靡。
“你們在家,我過去看看吧。”
陶溪站起身,簡時鳴連忙也道:“我和你一起。”
“好。”
陶溪一邊應下,一邊將屋子里先前曬好的采藥打包好,又拿起墻壁上掛著的雪橇。
兩人不忘回頭看向八卦的幾個小孩,陶溪走之前叮囑道:
“現在這種時候人心不古,你們看著家我才放心。”
“大嫂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物資!”
簡時午拍著胸脯保證,有一種苦學多年終于派上用場的既視感。
王舟也積極的開口;“陶姐姐放心,我也會幫忙看著家的。”
“嗯。”
陶溪和簡時鳴一人踩著一個雪橇,朝著村里黃大夫的家滑去。
他們到的時候,黃大夫家院子里已經圍了不少人,雖然天氣冷,但并不妨礙自己聚集過來。
許是這段時間積累了不少威望,瞧見陶溪和簡時鳴,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
陶溪收起雪橇進了屋子,這才發現黃大夫家的地上居然躺了好幾個人。
有簡時午早上說的許老爺子,另外還有四五個村民,以及讓陶溪眼熟的王老根。
這里的人大部分是凍傷的,還有兩個卻是房子塌了被砸傷的。
尤其許老爺子,此時已經奄奄一息,又凍又餓還沒砸傷,當真是神仙難救。
“唉,你們在我家守著也沒有用啊,我們才安家多久啊?
山里就算有草藥,這段時間我都忙著解決溫飽,哪里有時間采藥,即使采了藥,能用上的也少啊。”
黃大夫愁眉苦臉,醫者仁心,他何嘗不想幫幫大家,好歹都是一個村子的。
可現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里正聞言臉上的愁容更甚了,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眸。
“老黃啊,你看著辦吧,能救一個是一個,實在不行我們也沒法子。”
“先救我爺爺!”
許老頭子家的孫子許榮當即搶著開口,他雖然自私自利,卻還是不希望爺爺死的。
畢竟爺爺在的時候,還能養活他,要是沒了爺爺,他以后該怎么辦啊?
十三四歲的少年急的眼尾發紅,許老頭子總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榮哥兒,爺爺知道的,這回怕是不行了,死了也好,家里的糧食夠你一個人吃。
咳咳…,要是爺爺在,糧食也不夠。”
“爺爺,不要!”
許榮眼里帶淚,他死了誰給他種糧食誰給他找吃的?
許老頭子抓著許榮的手,“傻孩子,你…你找戶人家…搭伙吧。”
他的嗓音有些顫抖了,明顯的出氣多進氣少。
陶溪連忙將身上的背包摘下來,從里面掏出老姜。
“黃大夫,我帶了點姜,給大家弄點姜茶喝喝能去去寒。”
說完她將包遞給黃大夫,語氣鄭重道:“黃大夫,里面還有些我之前曬的草藥,您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