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要緊的,我們好手好腳的不用木姑娘幫助,咱們村有幾個爹娘死的早的孩子,正好餓著呢。
里正,這木姑娘好心,你快將孩子們領過來。”
陶溪眼眸閃了閃,要不是這木瓊一直跟著他們,她又可以悄悄找借口走一圈,從空間拿點東西出來。
既然木瓊裝善良,那她就讓她裝個夠。
“還不快謝謝這位貴人!”
里正也特別上道,連忙拽了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孩,都是村子里的親人輪流接濟這幾個小孩。
幾乎餓的只剩下一把骨頭,能有口吃的,他們自然高興。
“謝謝貴人!”
“貴人您好人有好報!”
木瓊下意識想要避開這些孩子臟兮兮的手,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嫌棄。
不過待看見簡時鳴那略帶深意的眸子,木瓊又壓住心口翻涌的情緒,強顏歡笑。
“我這的干糧也不多,你們一人分點吧。”
說著讓木吱將干糧分給幾個孩子,看的不遠處的村民也很眼熱。
不過有里正在,大家也不敢隨意造次。
木吱很是心疼的拎著糧袋子,他們的干糧也不多,不過一會兒功夫,木瓊的干糧便所剩不多。
木吱有眼力勁的將糧食袋子捂在身前,“姑娘,這是咱們自己吃的,只剩一天的口糧了。”
“多謝貴人。”
里正連忙帶頭道謝,弄得木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偏頭看向簡時鳴,發現他沒什么反應,頓時有些氣惱,賭氣道:
“不用謝!”
說完轉身要走,到底還是忍住了脾氣,對簡時鳴道:
“簡公子,我們干糧不夠,先行一步去隔壁鎮上置辦糧食,若是還能遇上,咱們再同行。”
知道簡時鳴不愿和她說話,她轉身就爬上了馬車,弄得桃木村的人都很震驚。
等馬車噠噠噠的離開,大家才忍不住議論紛紛。
“那姑娘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生得一張好臉真是好,不過鳴哥兒已經娶妻了。”
“陶溪那妮子也不差啊,要不是他,鳴哥兒一家哪能這么舒服?”
很快,他們一家就成了眾人休息時的話題,倒是陶溪,木瓊離開,她心里舒坦。
“高興了?”
簡時鳴不是看不出陶溪的小心思,不過是剛好也討厭木瓊,是以沒有阻止她。
陶溪笑彎了眼眸,坦白道:“反正我不喜歡她。”
“我也不喜歡她!”
簡二妮搭話,小聲對陶溪說:“那姑娘眼睛都快黏大哥身上了,真不害臊!”
以前哥哥還沒和大嫂成親的時候,村里的姑娘們就是這么看大哥的。
陶溪忍不住失笑:“你大哥不喜歡這福氣,有些人都快嫉妒瘋了。”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簡老四,果然,簡老四正眼神陰鷙的瞪著簡時鳴。
就好似簡時鳴搶了他娘子一般,讓人無語。
不過這些,簡時鳴權當沒看見,依然啃著嘴里的生紅薯。
紅薯生生的并不影響食用,大家咬的嘎嘣響,一會兒的功夫就吃了個精光。
陶溪又暗戳戳想從空間偷渡,她找了個借口,“相公,我去找點水。”
說完拿著竹筒轉身就跑,已經習慣她那個模樣的簡時鳴微微點頭,目送著她離開。
陶溪走到不遠處,尋了處沒什么人的地方就打算進空間,誰料腳下一個踉蹌,她直接摔進了一個小坑里。
干旱前這大抵是個不大的自然陡坡,像是小山崖,如今干枯一片,陶溪踩著有些滑,她蹲下身,卻抓了一手的鹽。
等等,鹽!
陶溪眼眸登時就亮了,生於土崖之間,狀如白礬,這就是古代的崖鹽啊!
被太陽曬干的陡坡里泛著白光,混合著一些其他的東西,這分明是鹽分里的水分被蒸干了!
陶溪激動的在原地蹦了蹦,小聲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有鹽了有鹽了!”
她嘴巴再也不用淡出鳥來啦!
“主人,古代私自制鹽是要砍頭的!”
199沒好氣的提醒陶溪,仿佛直接在陶溪腦門上潑了一盆冷水。
哇涼哇涼的。
陶溪冷靜下來這才想起,古代和現代不一樣,制鹽是一個朝廷的命脈,她郁悶的說:
“這好像也沒多少鹽?”
“夠桃木村的村民吃個二三年吧。”
陶溪:……
她有些苦惱,這么多鹽,讓她們簡家吃獨食她吃的有很大的心理壓力啊。
不過,這么多的鹽,也沒有水來蒸發,確實不太好操作。
等等!
陶溪眼眸一亮,小手輕輕一揮,崖低的鹽少了一大半,只余下表層大概二十來斤的樣子。
這樣就好操作了,她拿出布包,裝了一把混合著各種物質的鹽巴,腳步歡快的往回跑。
等簡時鳴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都已經快要樂開了花。
“相公!”
“找著什么好東西了?”
簡時鳴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陶溪因為太興奮并未發現,她緊緊拽著簡時鳴的手,將他拽到一旁,將布包塞到簡時鳴的手上。
“相公,你快看這是什么?”
“這是……”
簡時鳴指尖捏了一小把布包里的東西,下一秒墨眸里都是震驚。
“這是…沒開采的鹽?”
“對!”
陶溪激動的小臉通紅,“我在那邊找到一個陡崖,里面有不少崖鹽。
咱們快去告訴里正,以后大家就不缺鹽了!”
缺鹽會影響大家的健康,這就是陶溪一直想將鹽偷渡出來的原因。
可是這次簡時鳴卻有些猶豫,“可是……”
“怎么了?”
陶溪表示疑惑,“你不想幫大家一起渡過難關嗎?”
“我知道,可這私自開采鹽是要掉腦袋的,我信不過他們。”
簡時鳴知道陶溪是為了大家好,現如今在逃荒,就算做了此事也沒法上報。
可萬一以后有人揪著這個把柄,豈不是會給陶溪惹來殺身之禍?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陶溪不在意的笑笑。“相公你別在意,不過是二三十斤鹽,一家不過才半斤。”
而且就算真的到那一天,她就不信所有人都會那么忘恩負義。
迎著她真誠的眼眸,簡時鳴沉吟片刻,“讓我想想。”
他得想一個萬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