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這么一聲尖叫,山洞里的簡家人紛紛小跑過來,一眼就看見陶溪將人踩在腳下,那人應該是踩到尖銳的石子上,又被干草絆倒,這才會暴露。
“怎么回事?”
簡時鳴沉了臉,這人三更半夜出現在他們的山洞口,一看就是不懷好意,他眼底浮現出一抹戾氣。
“那就要問問這位好漢了!”陶溪冷笑一聲,腳尖一用力,踩得那漢子鼻子疼。
“小…小娘子饒命……”
小娘子二字讓簡時鳴眼眸冷了冷,這是他能叫的?
他一腳踢在他身上,冷聲道:“三更半夜,你來此地做什么?”
“公子…公子莫氣,我是來帶走我買的人。”
漢子許二蛋心里憋屈,一口氣說道:“是你們家簡老婆子,將那個小娃賣給我了!”
他指著簡時易,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驚掉了下巴。
“什…什么?”
簡時易被嚇哭了,“她為什么賣了我?嗚嗚嗚……”
“小弟別怕,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那個死老太婆得逞的!”
簡二妮憤憤的咬著牙,將那位本該是他們長輩的人恨之入骨。
就連一向溫潤如玉的病西施簡時鳴,此時都狠狠的捏著拳頭,睚眥欲裂。
“你用什么和她交易的?”
“粗糧餅!”
許二蛋苦著臉,哭訴道:“我們實在太久沒沾葷腥了,所以才起了歹念,我……”
“閉嘴!”
陶溪一聲厲呵,若是讓簡時易知道自己被賣了是做什么的,只怕會是他此生的噩夢。
她一腳踢在許二蛋身上,“現在…,你就跟我去找簡老婆子對峙。
你給她的東西你去問她要,至于我們家的孩子,誰也別想搶走!”
說完她又看向嚇得瑟瑟發抖的簡時易和簡二妮,柔聲道:
“二妮,你在這里照顧大家,我隨許二蛋去找死老太婆算賬!”
“我隨你一道去。”
簡時鳴心里都是怒氣,方才那漢子未說完的話他自然聽得懂是什么意思。
這年頭大家餓慘了,會易子而食,但自家小孩總歸不忍心。
有些人家會將兩家的孩子交換,老簡家簡直欺人太甚!
“好,大哥大嫂你們早去早回。”
簡二妮知道自己去只會拖后腿,倒是寧愿在這照顧兩個弟弟。
陶溪將許二蛋給拽了起來,又將山洞口布置了一番,這才拎著人去了大隊伍。
大隊伍里眾人紛紛已經陷入沉睡,但總有那不安分的,比如老簡家的人,此時趁著大家睡覺,悄悄爬起來偷吃。
陶溪和簡時鳴到的時候,便看見簡老婆子將懷里的餅子小心翼翼的分開,正欲分給簡老三和簡老四簡小桃并簡老頭。
其余老簡家的人不得簡老婆子寵愛,自然是被忽略的。
“死老太婆!”
陶溪見著這一幕,直接一個健步沖上去,揪著她的頭發就狠狠的扇了好幾巴掌。
直接將人扇的腦袋發蒙,而正等著餅子的幾人也被陶溪的出現弄得幾臉懵逼。
“啊……”
簡老婆子被打的臉蛋充血,反應過來的簡老頭子失聲喊道:
“老二老三老四,快來救你娘!!!”
簡老頭子一共四兒一女,簡時鳴他們的父親是老大,如今已經不在人世。
而簡老二則是她們父親同父同母的兄弟,至于簡老三還有簡老四和簡小桃,都是現在的簡老婆子和簡老頭生的。
實際上,簡老婆子不過是病西施他們的后奶奶。
此時被簡老頭這么一呼喊,還在休息的簡老二一臉懵逼的醒來,至于簡老三和簡老三,兩人神色帶著些許尷尬。
“娘?”
簡老二是個老實巴結的漢子,平時有些愚孝,所以即使簡老婆子欺負大哥留下的孩子們,他也愚孝的沒有反抗,總是勸簡時鳴他們多忍讓。
“呵呵……”
陶溪可不管這復雜的關系,她將簡老婆子結結實實的揍了一頓,揍得她臉上都是手指印,牙齒都打掉了一只。
甚至老婆子嘴角還溢出鮮血,下手不輕,嚇得其他人紛紛不敢靠近,陶溪又一把薅掉她手里的粗糧餅。
“敢拿我們家時易換吃的,你還真是臉大!莫說你不是我們親奶奶,就算是親的,做這事也是缺德!”
她將粗糧餅塞在許二蛋手里,惡聲惡氣的說:“這是你的東西!”
“我的餅!”
簡老婆子尖叫一聲,要去搶,但此時的許二蛋反應過來,知道那交易肯定不成立,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將餅子給老婆子。
他連忙捂緊了手里的餅子,防備的望著這老簡家一大家子人。
見吃的被搶了,簡老三當即就要撈起袖子和陶溪對來,又想起先前陶溪打他的事情,他又慫了。
倒是從未見識過陶溪厲害的簡老四皺了皺眉,除了簡時鳴他們一家,這簡老四也勉強算個讀書人。
簡老婆子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輸給那個女人的孩子,使勁的送簡老四讀書。
他自詡讀書人,面色不善的對簡時鳴說:“鳴哥兒,你就是這么看著你媳婦欺負長輩的?”
“長輩?”
簡時鳴冷嘲道:“長輩會將時易賣給人家嗎?就為了一張餅,你們還真做的出來!”
“我……”
簡老四被簡時鳴說的臉色鐵青,“我不知道那是娘拿易哥兒換的。”
“換了又咋地?”
簡小桃梗著脖子,她沒敢湊到陶溪面前,只嚷嚷著,“犧牲他一個人,就能換咱們這么多人活命,不好嗎?”
“好你個錘子!”
陶溪松開簡老婆子,又一個健步沖到簡小桃面前,在她那還沒完全好的臉上又是一陣瘋狂的抽打。
“住手!”
簡老二頗為不忍心,連忙看向簡時鳴,“鳴哥兒,她是你們姑姑啊。”
“姑姑又如何?”
簡時鳴冷著臉,嗓音冷厲,“從今往后,想要欺負我弟弟妹妹的,那就從我身上踩過去再說!”
“鳴…鳴哥兒。”
簡老二被簡時鳴這氣勢嚇了一大跳,以前他這個侄子彬彬有禮,從來不會如此頂撞長輩。
他張了張唇,“鳴哥兒,你爹娘若是在的話,一定……”
“二叔。”
陶溪搶過簡時鳴的話,有些話他不好說,但是她敢說,她唇邊漫著嘲諷。
“若不是這一家子吸血鬼,我們爹娘又怎么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