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太太看了兒子一眼，笑著拍了拍趙昕雯的手道：“沒事沒事，回頭叫廚房燉了燕窩，天天新鮮的給你送去。”
趙昕雯乖巧地道了謝：“謝謝阿姨，不過這樣太麻煩了。”
凌大太太笑著道：“不怕麻煩，你們那里也沒請好幫傭，自己做這些是很費精力的，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還很阿姨客氣么？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凌老爺子對趙昕雯的態度并不冷淡，但也稱不上多么熱情：“下個月顧家婚宴，到時候會接你一起去，讓凌青帶你去挑兩件喜歡的禮服和首飾。”
盡管被趙家趕了出去，這些年趙姮給的不少，養祖母名下的財產也大部分都轉移到了她的名下，買禮服首飾的錢她根本不缺，但是凌家仗著她如今不住在大宅想在這斷關系里占著主導地位，趙昕雯心中不爽，卻也只能聽話。
終究“不住”和“趕出去”這樣簡單字眼背后的意義，是不同的。
“好的，凌爺爺。”默了默，又道，“這次出國，其實是為了去查證一件事。”
凌青立馬接話道：“怎么了？”
趙昕雯拿出手機給他們看了一段視頻。
凌青看著視頻的一個流浪漢老頭兒坐在街邊畫畫，這張臉說不出的眼熟，但是一時間又認不出來：“這是……”
凌老爺子接了手機也看了，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道：“羅素·拉塞爾。”
趙昕雯點了點頭：“就是老塞爾老先生。這段是他失蹤那五年里的某一天，路人拍到的。看他的畫。”
凌家眾人看了，沒發覺有什么特別的。
凌青也不太明白：“這幅畫看上去好像沒什么特別的。”
趙昕雯笑著道：“這幅畫學得是霍錚母親簡恩的畫風，羅素·拉塞爾年輕的時候追求過簡恩，雖然因為他的失蹤兩家公司的合作早就斷了，但是我聽說當年簡恩夫婦墜機遇難，站出來替霍錚保住家業的人里就有他。”
凌青的妹妹凌楚婭沒明白，奇怪道：“和這畫有什么關系？”
趙昕雯賣著關子，并不急于給他們解惑，而是繼續道：“我聽說J.H.的晉所長也曾是簡恩的追求者，后來我仔細打聽了一下，晉所長終生未取，也是為了她。晉所長手里有一副簡恩和我舅婆一起畫的畫，舅公親自上門去求都沒能求來他的割愛，可見他對簡恩的癡迷程度。”
簡恩夫婦在這堆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算是響當當的人物，凌老爺子雖然沒能跟他們混的很好，但是這些是還是聽說過的。
點頭道：“確實是有這么回事。”
凌青似乎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學簡恩的畫風？”
趙昕雯朝他一笑，細聲細氣道：“我一直奇怪，為什么拉塞爾先生那么喜歡沐曦華，查到一些事，就去拉塞爾先生曾經住過的一家療養院打聽過，老先生有一段時間一直念著一個送他酒的東方女孩，那個女孩就是沐曦華！而第一個送他那種酒的，就是簡恩。”
這就偏愛上了？
凌家人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凌老爺子卻懂得他們這些看似奇怪的舉動背后的意義，那個簡恩啊！確實有讓人著迷佩服的本事啊！
“也不僅僅只是一杯酒，簡恩的才學和成就無人能比，而那個沐曦華，確實有幾分簡恩的影子。”
趙昕雯的笑色里閃過一絲寒烈，旋即如常。
凌二叔搖了搖頭：“雖然簡恩對于這些人來說，確實很特殊，但如果有用的話，早就有人在那些人面前要風得風了。”
趙昕雯道：“因為簡恩的畫風獨特，不是沒有人嘗試，而是都失敗了。霍家大太太就是因為學了幾分簡恩的畫風，才被挑中的。不然以她平民出身，也不可能嫁進霍家了。”
凌老爺子伸手去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簡恩當年甚至是平民窟出身啊！還不是一樣把當年商界天才霍長音捏在手里？
凌青深情地看著她，越發覺得這個美麗的女孩是聰明睿智的，笑著道：“那如果能學成了，咱們想和霍家、拉塞爾集團合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了！”
趙昕雯溫溫柔柔地看著凌青：“而且，凌青要進J.H.的話，姐姐她也阻止不了。”
她把凌青進不了J.H.的原因歸咎于沐曦華的背后阻撓，這樣的話，凌青心里自然不會覺得不舒服了，也能顯示自己都是在為凌青、為凌家打算。
自然能引得凌家老小感謝她，信任她了。
這時候她再悄悄暗示些什么，自然有人為她往前沖了。
成功了，自然最好。
失敗了，凌家會不會遭報復，又關她什么事兒呢？
左右有趙姮在，沐曦華那賤人也不敢真的對自己怎么樣的，除非，她想看著趙姮和那老不死的決裂！
凌老看破不說破，長長嘆了一聲：“昕雯這個發現確實很有用，只是這么難學的畫風，怕也是不會誰都能上手學成的啊！”
凌太太自然也是了然的：“回頭我去聯系看看。”
趙昕雯笑了笑：“小時候鬧著要畫畫，舅媽給我請了國畫大家教授過一段時間，雖然學得不是很好，不過我可以試試看。”
凌老爺子點了點頭：“你盡力，不行也沒事，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趙昕雯微笑著應了：“知道了，凌爺爺放心，我會盡力的。”
凌楚婭拉著趙昕雯上樓：“我們上去說話！”
看著孫女帶著她上樓。
凌老爺子精明的眼眸瞇了瞇，交代道：“安排那幾個小的出國。”
凌大太太明白老爺子的意思，立馬應下了：“知道了爸，我會盡快安排的。”
圈子里的人都八卦在趙昕雯和趙家現在到底什么個情況，也有不少老友拐彎抹角地來打聽，都被老爺子一句“誰知道呢”給敷衍過去了。
但是去顧家吃喜宴時，人一到，老爺子立馬就被一眾老友給包圍了。
老人家么，退休之后的愛好就那么幾樣：喝茶下棋、催婚抱孫和八卦。
賀老朝著趙昕雯的瞥了瞥嘴角：“不是搬出去了，怎么又跟阿姮好得母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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