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華看著這家伙一大把年紀還是那么會耍無賴，也是無語了：“給徐巖。”
晉松元切齒：“他不樂意。”
曦華乜著他：“我也不樂意。你不勉強他，要來勉強我？”
晉松元噎了一下，不過九拐十八彎的主意來得非常快，立馬道：“徐巖一說起你眼神就發光，你去說服他當下一任所長，一定能成。他有潛力，你親自培養他幾年，我老骨頭再扛幾年，到時候把擔子全甩給他。”
曦華在心里默默為徐巖默哀了三秒鐘：“成交！”
他去辛苦，總比她辛苦的強啊！
要知道在計算機所可賺不到那么多功德哇！
而在研究所對著數據認真研究的徐巖，還在盤算要怎么跟晉松元說換一個人去A.M.執行合作任務，壓根沒想到自己的盤算已經落進了他們的盤算里，已經被自愿要扛起J.H.大棋的重擔了。
趙老爺子過生日。
不是逢整數的大壽。
原本想說不大辦了，就請些知己好友去吃個飯，敘敘舊。
但是老爺子商場混跡了一輩子，老友實在是不少，且老爺子為了上回慶功宴有人諷刺他這個退了休的老東西給乖孫撐得腰不硬實的事讓他老人家感到憤怒，覺得自己乖孫受委屈了。
為了讓他的乖孫走哪兒都知道她的靠山是結實的，所以最近又開始頻繁往公司跑，下了不少重大決策，那些曾經覺得老爺子已經力窮無權的人也趕來拍馬。
加之曦華慶功宴來了那么多個圈子里數得上號的人物，誰不眼饞？誰不想著套個近乎？
所以趙家的邀請函還沒有送出去，就已經有很多人主動來了電話，說一定要來討一碗壽面吃的。
云國有一句老話，叫“請吃喜酒，賴吃面”。
意思便是說，喜酒得是主家請了再去，不請自來的招人煩，給人祝壽就得自己熱情的主動上門去討一碗壽面吃，祝人長壽，也沾人福壽，大家高興。
這電話一個個打進來，也不好拒絕，本來就打算五六桌高興高興的，誰曉得最后名單一列，好家伙，得快三十桌了。
老爺子倒是一點不嫌麻煩，看到客人名單，還很得意。
“老頭子還沒死呢！就敢瞧不起我的乖孫，哼！”
趙姮看著老爺子傲嬌的樣子，失笑：“爸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
曦華心底蘊著暖意，輕笑著道：“爺爺，我又不求著他們什么，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
老爺子笑橫了女兒一眼：“天天跟我的乖孫在一起，天天年輕。”拉過曦華的手挽在臂彎里，又道，“那是，咱們不求他們，他們倒是未必不求咱們！爺爺有乖孫的醫術，硬朗著呢，再給我的乖孫撐腰十年沒問題。”
曦華笑著道：“三十年也沒問題。”
老爺子笑呵呵地“哎喲”了一聲：“那可不得了，真長命百歲了！不過我就再撐十年，等我的乖孫嫁人了，撐腰的事就輪不上我這糟老頭咯！”
曦華乖巧又貼心的挨著老爺子的肩頭，嬌氣道：“有爺爺我才覺得有底氣呢！爺爺要每天都給我撐腰才行。”
趙姮看著祖孫兩那樣親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并沒有說出“你還有我”的底氣。
事實上，她并沒有后悔曾經為了趙昕雯做出決定而后悔，因為那是她愛了二十年的孩子，在知道她真面之前，她沒有辦法不去在意趙昕雯的感受。
只是走錯了一步之后，每一步都失去了為人母理所應當的權利與親近。
但她也相信，只要她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愛寧寧、補償寧寧，總有一天能贏得女兒的信任。
老爺子一連聲同曦華說著“好”，瞬間干勁兒十足，覺得自己七十三歲的年紀一點也不老，挺直了背板道：“乖孫需要爺爺，爺爺一定給乖孫撐一輩子的腰！”
曦華看著老爺子紅潤的面色，覺得高興。
這百多多年的辛苦和輾轉，都是值得的。
老爺子突然八卦兮兮的笑聲問她：“唉，乖孫，最近跟阿瑾處得怎么樣？他的身體都好了吧？”
趙姮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聽著。
雖然保鏢也會告訴她女兒都做了些什么，但是還從來沒有能夠與女兒坐下來談過心，她也不敢以母親的身份去干涉她的事。
像這樣，親耳聽著她說自己的事，就已經是她繁忙工作之余最快樂的事。
曦華愣了一下：“他底子好，休息兩天就恢復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他不肯回傅家，也很少與誰深交，有什么事一貫都是自己忍自己扛。如今有了喜歡的小姑娘，居然也會示弱了。”
聽起來似乎是挺可憐的，但是曦華不知道要接什么話：“……”
老爺子看著她疑惑又無語的表情，哈哈一笑，給她提議道：“你也該去給他探探班了。”
探班？
這個事兒曦華真沒想過：“無緣無故跑過去，會不會打擾他工作？”
“怎么可能！”老爺子睿智的眸子睜圓了，旋即又露出邈遠而濃烈的幸福之色：“爺爺那時候上班，就天天盼著你奶奶來打擾我工作。那樣我就可以跟員工炫耀我漂亮又出色的太太了。”
趙姮也想起的幼年時與父母在一起的親密時光，溫柔而懷念地道：“那時候媽媽和你姨姨還在上幼兒園，你們爺爺就時常悄悄買零食賄賂我們，讓我們拉著你們奶奶去公司玩。然后每次你們爺爺就會很驚喜的樣子，表達自己的愉快，希望你們奶奶下次還去。”
“你們奶奶看到他那樣高興，自然也知道自己在爺爺心中的分量有多重。感情，有時候并不需要枯燥的字眼來表達。”
老爺子贊通道：“你媽媽說得沒錯，正好看看他看見你的時候到底什么表情，是不是和我見到你們奶奶的時候一樣高興！”
曦華覺得真沒必要。
他們雖有未婚夫妻的名分，事實上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這樣的試探有點莫名其妙。
“他現在并不愿意公開身份，我去的話，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老爺子擺擺手：“合作過的藝人都能探班了，你以朋友的身份去能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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