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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衍說話的姿態和腔調，很容易讓人想到慕晚棠。
許是相處久了，被對方潛移默化的影響。
楚瑛出聲幫著楚延川解釋，“二舅舅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關心你們，畢竟棠棠是個名人，事情鬧到公眾面前，都在議論，她心里應該也不好受。”
私生女雖然聽著難聽，但好歹生來有出處，可現在的情況是她都不知道父母親是誰。
楚延川笑著點頭，“可不就是，你別總是惡意曲解別人的好意。”
兩人一唱一和，關系倒是非比尋常。
楚北衍淡聲說：“不管棠棠的親生父母是誰，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要她，都改變不了她是我老婆的事實，你們誰敢拿這事兒大做文章，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語調更是不疾不徐，偏又極有力道，讓人不敢輕視。
楚延川嘴角抽動兩下，他笑笑，“我們都姓楚，她既然嫁給了你，就是楚家人，對外也是代表的楚家人，誰敢亂說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他這表態，就是表給老爺子聽的。
明明一聽見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要宣揚出去，弄得人盡皆知，現在卻在這里裝虛偽。
楚北衍深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向楚懷山，“爸，我有事兒想跟您說。”
楚懷山點點頭，“行，我們去外面走走。”
兩人離開，瞬間安靜了不少。
楚延川裝模作樣地關心楚瑛的傷勢，又問到Ryan的事。
Ryan請了精神科醫生給他做心理評估，確認他有抑郁狂躁的傾向。
那天在馬路上，兩人發生爭吵是不爭的事實，Ryan被楚瑛言語刺激，才會激動地推了她，并非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雖然他不用坐牢，但兩人這婚是非離不可。
楚瑛回了幾句，又把話轉到慕晚棠的事上來，“她不是慕家的孩子，舒苒不可能隨便從哪里抱個孩子回來吧？她到底是哪兒來的？”
沒人不好奇慕晚棠現在的真實身份，舒苒要是從孤兒院抱回來的，現在事情鬧這么大，總會有人看到站出來說一說，偏偏什么都沒有。
楚延川搖頭，“不清楚。”
楚瑛半信半疑，“二舅舅消息靈通，怎么會不清楚呢？”
楚延川笑道：“我要是知道，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你，沒必要對你遮遮掩掩，我是真的不清楚。”
飯后，人散去了大半，此刻就他們兩人坐在廳內。
楚瑛若有所思，“外公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他不是最疼北衍的嗎？怎么一點兒都不在乎？”
楚延川挑眉，“人都是他挑的，他有什么好在意的，你看北衍剛才說的那話，就非慕晚棠不可。”
他沒少跟楚北衍做對，但也沒占到什么便宜。
楚瑛感慨，“老爺子年紀大了，心思不好猜。”
楚延川嘆氣，“誰說不是呢！”
慕晚棠抽時間去了一趟深城同沈落楓見了一面，歉疚地聊了許多，沈落楓第二天就飛到了南城。
上一次來南城還是為了帶走慕晚棠，之后十幾年沒有踏足南城，而這次過來，就是要跟慕青云算算賬，要個說法。
慕家還是那處宅院，翻修過，比往日里更加的奢華。
沈落楓無暇欣賞，渾身帶著凜冽的氣勢，眼神凌厲地盯著舒苒，“你跟慕青云勾勾搭搭，偷摸著生下孩子，在小羽去世后立即登堂入室，會做出換掉孩子的事，我還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舒苒以前見過沈落楓打人的樣子，人斯斯文文，但動起手來又兇又狠。
她慢聲說：“男人犯錯，為什么都要怪女人？男人自己管不住自己，連累女人成為第三者，我也是受害者！”
沈落楓聽得好笑，嘲弄道：“敢做就要敢當，且不論是你主動還是慕青云主動，你在明知他已婚的情況下還要跟她，就沒臉否認你做的丑事。”
舒苒，“……”
慕青云感覺自己被隔空抽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他謹慎道：“這件事情，別說你生氣，我也挺生氣的，我已經狠狠教訓過。”
沈落楓看慕青云就厭惡，“她做出這種事，是你管教不嚴，或者說你明知道她做了什么，卻還縱容她！你要是不想養我姐的孩子，就把孩子給我，我們沈家，不至于養不起一個孩子！”
慕青云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這個年紀，已經沒什么人能指著鼻子罵他教訓他，被沈落楓一個小幾歲的人教訓，心里著實不痛快。
他尷尬地笑，“瞧你這話說的，我慕青云養女兒肯定是養得起的，孩子的事，我要是早知道，肯定會換回來的。”
沈落楓看看他，又看看舒苒，“這么說你在這件事情被曝光之前，你都被蒙在鼓里？”
慕青云點頭，“是，我再怎么混賬，不可能讓別人替我養女兒，養棠棠和養薇薇，不都是養嗎？有什么區別呢！”
沈落楓不緊不慢地道：“聽說你還養了個女人，那個女人還給你生了個兒子，現在她肚子里又懷了一個！你想要個兒子給你繼承家業，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左一個右一個都養在家里吧？慕家的笑話已經夠多了，你真是不嫌丟人啊！”
一個接一個地離婚再娶，別人也不會說什么，可還沒有離婚再養一個還要孩子，那性質就完全不同。
舒苒眼神一凜，警惕道：“沈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落楓意味深長地笑笑，“我姐死得早，你就這樣欺負她和她女兒，我當然要替她討回公道，你和慕青云離婚，凈身出戶，我就放過你。”
舒苒激動地站起來，“不可能！”
沈落楓平平靜靜地看她，“沒什么不可能！慕家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你應該不想被人知道你在外包養男人的事吧？”
舒苒臉色驚變，眼神怨毒，“你真要是這么在乎你這個外甥女，為什么不早點出現？現在假惺惺地摻和別人家的事，不覺得惡心？”
沈落楓冷下臉，“別人家的事？沈家和慕家的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