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溪確實能成為溫家這一方針對馮家那一派的利劍,但是楚北衍壓根沒想過利用江瀾溪,更沒想過讓溫家人利用江瀾溪。
楚北衍語氣涼涼的,“男人爭權奪利是本能,爭斗沒必要扯上女人,更不需要利用傷害攻擊女人來贏得勝利。”
江瀾溪竟是半分不意外他會拒絕,男人的話讓人心動,可她心里又溢滿了難過,難過之后又滿是惋惜。
她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如果我早點告訴你這些爛事,我們是不是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她在問楚北衍能不能接受不干不凈的她,她不知道到底想聽什么樣的答案,或許只是想得到一絲安慰。
楚北衍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直白地告訴她,“我和慕晚棠各方各面都很合拍。”
江瀾溪失望之余又忍不住笑出聲,“你連安慰的話,都不愿意說嗎?”
楚北衍靜了兩秒,回她,“瀾溪,你從來不需要別人給你什么意見,也不需要別人來安慰你,其實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路該怎么走。”
江瀾溪無從辯駁,她一路走來,做事沒有同誰商量過,自己就能做決斷。
她低低笑了兩聲,“人都喜歡聽好話,但不是誰都愿意說好聽的話,即便愿意說,也只是說給喜歡的人聽。”
江瀾溪深吸口氣,不等他說什么,自顧說:“我們的性格確實不適合在一起。”
不論是出身背景,亦或是自身性格,即便一時的在一起,也終究不能長久。
只是人啊,總是不甘心,不甘心得到過又失去。
楚北衍靜默不語,江瀾溪自顧說完就道了再見掛斷電話,他沒什么表情的拿著手機回到包廂。
蔣時琛調侃道:“你和慕小姐真是膩歪啊!吃飯的時間都要利用上聊幾句。”
楚北衍坐下,淡淡道:“不是棠棠,是江瀾溪。”
蔣時琛嘖了聲,“江小姐這個時候聯系你?”
楚北衍看懂了他戲謔的眼神,平靜從容,不急不緩地出聲,“她想站出來指證那幾個人,被我拒絕了!”
蔣時琛似笑非笑,“心疼她?”
楚北衍依舊平穩,“她是受害者,沒必要自揭傷疤,再者溫家想要成事,沒必要利用她來做文章。”
蔣時琛不以為然,“這不是有人先一步跳出來,要利用江瀾溪多扳倒幾個人嗎?”
楚北衍慢條斯理,“溫家和馮家斗了這些年,誰都不服輸,互捏把柄,溫家的人心急,可以理解,但馮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這個節骨眼上怕是早有準備。”
蔣時琛頗有耐心,“所以呢?”
楚北衍目光深了幾分,揚唇道:“我建議溫家和馮家做個交易,溫家可以放過那幾個人,但馮家得拿出一些誠意。”
蔣時琛有點意外,“這個時候做交易啊?倒是不會吃虧。”
楚北衍道:“溫家一旦砍了馮家的人,馮家必然要報復,溫家會少些助力,至于少的是哪些人,還不得而知,不知道反而是最危險的,所以還不如就此達成和解,短暫的和平也是和平。”
蔣時琛笑了一會兒才夸他,“你這心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楚北衍同他聊完后直接回了酒店,收拾好,看著時間便聯系了慕晚棠。
慕晚棠穿了件睡裙靠坐在床頭,披散著長發,一側橘色的光線襯得她的臉格外的柔美。
她看見楚北衍便揚起笑容,“忙完啦?”
楚北衍笑著應了聲,說起晚上同蔣時琛見面的事,“你們之前在林城見過的,晚上還提到了你,著重說了你威脅他的話。”
慕晚棠好笑地說:“他一個大男人,看著挺厲害的那種,居然背后告狀啊!真夠可以的!”
楚北衍溫聲道:“他說他的,不管他說什么,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慕晚棠毫不吝嗇地夸他,“真棒!”
夸完后,又問,“江瀾溪的事兒,你們談的結果是什么?”
楚北衍實話實說:“還在商量,我給了他們意見,但會不會按照我說的去做還未可知。”
慕晚棠嘆氣,“不能自己當家作主,而是要聽別人的命令,挺難受的呢!”
楚北衍笑笑,“互惠互利而已,而且合作只是暫時的,日后如何,還不好說。”
慕晚棠認真地說:“我沒質疑過你的選擇,我們總是有迫不得已做選擇的時候,既然做了,就這么干吧!”
楚北衍眉目溫柔,應了她的話之后,說起江瀾溪,“瀾溪晚上聯系了我,詢問我的意見,要不要出面作證,被我拒絕了!”
慕晚棠有一瞬間的意外,但想想這確實是江瀾溪干得出來的,“她想幫你嗎?”
楚北衍盯著她,“你是這么想的?”
慕晚棠慢慢笑道:“不是幫你,總不能是幫溫家吧?這次她被這么議論,不就是溫家底下的人干的嗎?”
楚北衍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兒生氣的情緒,他忍不住問,“你不生氣?”
慕晚棠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換作是我,認識了十幾年的人,又在一起談過戀愛,不會一朝一夕就把他忘了的,更何況他這么的優秀,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忘呢!”
楚北衍不置可否,目不轉睛地看她,“所以呢?”
慕晚棠不緊不慢,“她以前喜歡你,但是她覺得你不能接受她,所以一味地推開你,事實上時間一久,就會發現你們并不適合做夫妻,她現在還喜歡你,多少是源于不甘心,所以能幫你做點兒什么的時候,就愿意幫你做點兒什么,你還能多念她一分。”
楚北衍想起chrislu曾經評價過慕晚棠,說她有洞悉人心的本事,現下看來,確實如此。
他搖頭失笑,“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或許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將江宗華釘死,永無翻身的可能。”
慕晚棠撇撇嘴,“你何必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呢,是覺得她沒有喜歡你,所以這么找借口嗎?”
楚北衍無言以對,板著臉說:“你覺得你現在強行安利江瀾溪還喜歡我這話,合適嗎?是你一個做妻子該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