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燈故意將車速飆到最快行駛了一段時間,隨后在確認安全的情況下換道減速。
楚北衍透過降下的車窗,看到了黑車內坐在后座的人,男人囂張的降下車窗露出他的臉。
顧南潯嘖嘖兩聲,“說他有病吧,果真是有病!這么不依不饒,不會是喜歡你吧?”
楚北衍目光冷漠銳利,盯著隔著不遠距離的江奕,冷聲威脅,“信不信我把你丟下車。”
顧南潯興致勃勃地拍照,隨后往后靠著椅背,慢條斯理地將照片發大群,嘴上說:“就沖他追你的這個勁兒,不是愛就是喜歡。”
楚北衍升上車窗,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機,看到群里趙奕深他們在回信息,木然道:“難得碰上個不要命的瘋子,不是挺有意思?”
顧南潯笑笑,“是挺有意思的,不過我們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無所顧忌什么都不在乎,但你有在乎的人,就已經輸了!”
楚北衍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楚延川說過他有軟肋,有軟肋就容易被攻擊,被攻擊就可能失敗或者死。
他淡漠提醒道:“瀾溪說過,江奕在意他的母親,仔仔細細去查江奕生母。”
正好因為畫的事情,他有在調查周沁,就趁著這個機會查清楚周家的底細。
慕晚棠是休息時才看到群里的消息,給楚北衍回信息問他,得知江奕只是挑釁他,并沒有做出什么危險的舉動,便松了口氣。
楚北衍一走,晚上就落了大雨,正好慕晚棠有一場雨戲要拍,省了人工降雨,趕上自然落雨還顯得真實。
饒是拍完雨戲就換衣服回酒店泡澡,后半夜慕晚棠還是感冒發燒,燒得頭暈眼花,人虛弱得不行。
慕晚棠迷迷糊糊地摸手機給周珩電話,周珩聽她沙啞的聲音就跑去給她買藥。
她臉燒得通紅,周珩不免有些擔心,“要不然送你去醫院吧?光吃藥怕是不行。”
現在天氣轉涼,夜里更是覺得冷,本就是感冒多發季,她還淋了一場大雨,不感冒才奇怪。
慕晚棠吃了藥,捧著水杯窩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早一天都好啊!”
周珩迷茫,“什么?”
慕晚棠虛弱地嘆氣,“昨天晚上我老公還在這里,今天他不在,我生病了,孤伶伶的一個人,好可憐。”
周珩,“……”
他不是人嗎?
慕晚棠喝兩口水潤潤嗓子,看周珩一臉無言以對的表情,勾勾唇,“我沒說你不是人的意思,只是人跟人的作用不大一樣。”
周珩面無表情,“是不一樣,我又不能抱你。”
慕晚棠又是一聲嘆氣,“真是太不湊巧。”
周珩很想送她一個大白眼,“快早點兒睡覺,別啰嗦。”
慕晚棠將杯子交給他,往下滑進被子里,拉高了被子蓋到下巴底下,“我睡的,你回去睡吧!”
周珩確認她睡著之后,關了燈離開房間。
慕晚棠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她以為是周珩回來看她,渾身酸痛無力,沒有理會。
早上周珩來給慕晚棠送早餐,順便查看慕晚棠的狀態,床上沒人,浴室同樣沒人。
整個房間就這么大,居然沒找到人,打她手機,聽見手機鈴聲在房間里響起。
周珩心里咯噔一下,驚慌不已,去找酒店安保查監控,不巧的是慕晚棠所在樓層的監控居然壞掉了!
一個酒店這么大,偏偏只有慕晚棠所在樓層的監控是壞的,而他又找不到慕晚棠的人,不是出事都沒人信。
周珩趕緊聯系楚北衍,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已經查過監控,沒有找到人,也沒有看到可疑人員。”
楚北衍沉聲道:“我讓人去找,你先不要聲張。”
周珩是找了借口查的監控,壓根沒說慕晚棠失蹤的事,“知道,您這邊收到消息,麻煩告訴我一聲。”
楚北衍冷冷地應一聲,掛了電話后,聯系沈千燈,言簡意賅,“慕晚棠失蹤了,我們回林城。”
昨天才回的南城,慕晚棠立即就出事,沈千燈問,“是不是跟江奕有關系?”
楚北衍淡聲說:“把人找到再說。”
沈千燈毫不遲疑地去安排,沒有這個點的航班,他們坐私人飛機趕往林城。
楚北衍一早火氣沖天,慕晚棠在陌生的床上醒來,睜眼的瞬間有些茫然,看清楚周圍陌生的環境更加的迷茫。
她的意識稍稍清醒過后,竟是發現她的腳踝被一根細細的金色鏈子綁住,一頭綁在在床尾,另一頭綁在一身黑衣的男人手腕上。
慕晚棠,“……”
這種見鬼的情形,怎么像極了在做夢?
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腿很長,站起來后,更顯雙腿筆直修長,個頭足有一米九以上。
他眉眼深邃,有幾分混血感,棱角分明的臉給人以冷漠如冰的感覺,他看人的時候,半點溫度都不帶,冷冰冰的不像人,像個機器。
慕晚棠打量著男人,抖了抖腳踝上的鏈子,“給個解釋吧!”
她不慌不張,明明是在陌生又危險的境地,依舊從容不迫,沒有驚慌,沒有尖叫。
男人不言不語,深邃眸子注視著她。
慕晚棠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高燒過后極其疲憊的感覺席卷全身,她往后懶懶地靠著軟枕,“誰把我抓到這里來的?看你長得不錯,應該不是個啞巴吧?”
男人依舊不語,像是真的不會開口說話。
慕晚棠嗓子里刀子劃過似的,難受得很,她清清嗓子,“圖財害命,還是劫財劫色?總歸是有個說法,不吭聲是個什么意思?”
男人無動于衷,像是不僅不會說話,還聽不懂人話。
慕晚棠好氣又好笑,突然說:“我要溫水。”
男人動了動,給了她一杯溫水。
慕晚棠喝了兩口,感覺嗓子舒服了不少,她望著走回去的男人,“原來你不是聾子啊!長得這么高大英俊,居然是個啞巴,真是太可惜。”
男人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就那么看著慕晚棠,像是固執地堅守他的任務。
慕晚棠將半杯水喝完,又要了一杯,不喝,捧在手上,她沒想到一覺醒來就到了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