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幾個局的一把見面,卻被人捷足先登,對方知道兩方人馬的來歷,不敢得罪任何一方,索性來了個全員見面會。
商談的結果是給雙方一個月的時間準備標書,選擇最優方案,給與開發權。
結束后,對方拒絕他們的邀約不參加酒局,最后變成了楚北衍顧南潯以及顧南笙江奕的局。
江奕心情很好的樣子始終掛著笑,席間拉著楚北衍閑聊,即便楚北衍不冷不熱,他都一副笑模樣。
他甚至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提起顧南笙和顧南潯的關系,“說你們是堂兄弟吧,可依照你們現在的關系,怎么算都是親兄弟的關系。”
顧家的事在豪門圈內不是秘密,但甚少有人當著顧南潯和顧南笙的面提。
顧南潯的父親過世后,母親改嫁,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伯,顧南笙的父親。
這件事情讓圈內人議論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是不能改嫁,只是改嫁的對象是自己丈夫的哥哥,這就有點兒打破倫理和認知。
顧南潯一貫溫潤的面容上掛著清清淡淡的笑,“不管是什么關系,都不妨礙我們公平競爭。”
江奕別有深意地看他,“這是自然,我們都想公平的一決勝負,不想誰讓誰。”
顧南潯看著明顯挑事的江奕,似笑非笑,“你沒在南城待多久,不了解南城的形勢,不過你這一回來,南城熱鬧了不少。”
江奕有幾分驕傲似的笑道:“是嗎?這樣說來倒是我的榮幸。”
顧南潯嘴角輕輕抽動下來,想他倒是臉皮厚,“風平浪靜確實沒什么意思,還得是驚濤駭浪來得刺激。”
江奕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誰說不是呢!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刺激。”
兩人你來我往的較量,反觀楚北衍和顧南笙則安靜許多,安靜斯文地吃菜喝茶。
飯局結束后,顧南潯上了楚北衍的車,嘖嘖嘆道:“很久沒見這么不見深淺,又明著賤的人。”
對于他的評價,楚北衍不置可否,“之后打交道的機會不少,見識的機會很多。”
顧南潯尋常語氣,“認識瀾溪這么長時間,從來沒聽她說過她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的事兒,敢情是太討厭了所以不提。”
楚北衍漫不經心,“既然沒有血緣關系,也沒有多少親情可言,更不存在尋常兄妹的親密關系,沒什么好提的。”
顧南潯若有所思,“來都來了,晚上請瀾溪一起吃個飯,順便問問關于江奕的事。”
楚北衍不置可否,“你們單獨的局?”
顧南潯看他,“你計較,還是慕小姐計較?我覺得慕小姐是很大氣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他小心眼,楚北衍不怕他用激將法,甚至附和,“她確實大氣。”
兩人去了游仙湖,江奕卻轉道去了影視城,不為看望江瀾溪,而是騷擾慕晚棠。
他先是讓人給慕晚棠送了紅玫瑰,又讓人給她送了咖啡奶茶甜品,再假扮外賣小哥混進劇組,送他自己。
慕晚棠將花送給了沈瑩瑩,咖啡奶茶甜品都分了人,但她沒想到江奕會出現,她都想給他送人。
她要笑不笑地說:“江少這么有閑情逸致啊!”
楚北衍還在林城,江奕就敢跑劇組來找她,這不明晃晃地是在挑釁楚北衍么?
江奕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身古裝的慕晚棠,夸贊道:“每次見慕小姐,都讓我有種你比上一次見面更漂亮的感覺。”
同樣的話在不同的人嘴里就是不同的味道,喜歡的人說的就是情話,不喜歡的只會讓人覺得油膩,渾身起雞皮疙瘩。
慕晚棠毫不客氣地諷刺,“我不吃你這一套,怪惡心人的。”
江奕好奇地問,“楚北衍跟你說什么?”
慕晚棠揚眉,張狂道:“我喜歡他,他不用跟我說什么,我都喜歡。”
赤裸裸地表白,江奕渾身一抖,“快別說了,怪惡心人的。”
慕晚棠盯著他,“惡心就對了,就是要惡心你。”
江奕無辜地笑,“一個個地都這么喜歡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歡的?”
慕晚棠細品他的話,“除了我,還有誰?”
江奕回得很快,“我妹妹啊!喜歡了十幾年,現在也喜歡。”
慕晚棠意料之中,她笑笑,“江小姐真是長情,還好沒有江少一樣的血液。”
江奕氣笑,“我怎么了?”
慕晚棠評價,“花心,濫情,見一個撩一個。”
江奕失笑,“你對我有偏見,事實上我不是這樣的人。”
慕晚棠輕笑,“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不在乎。”
江奕略微失望,“我以為你會問我,我是什么樣的人。”
人的第一反應,在慕晚棠這里不起作用。
慕晚棠看著男人精致好看的巴掌大的臉,生就一副花心濫情的模樣,“你不用說給我聽,也不用做給我看,給在乎你的人看。”
江奕唇角勾笑,“要不怎么還得是慕小姐,有趣得緊,比我妹妹有趣多了,她就是太無趣,清湯寡水。”
慕晚棠淡淡笑道:“江小姐自然有江小姐的美和優點,白開水是無味,但是每天都離不開。”
江奕滿目亮光,“夸情敵的人不多,你是不把她當回事?可你別小看她,老爺子宴會上,楚銳針對你,就是她攛掇的,明著壞可比暗中壞要壞得多。”
慕晚棠知道的事,不想江奕再明著告訴她,明著出賣江瀾溪,一點愧疚都沒有。
她莞爾,“是嗎?”
江奕慢聲說:“瀾溪在虞城被人綁架,楚北衍趕去救她,其實是她自導自演,她在用這種方式證明她在楚北衍心里是很重要的。”
慕晚棠從楚延川那里聽說了整件事,她心里意外,面上不動聲色,“你跟她都姓江,你把這事兒告訴我,我可不會覺得你是在幫我。”
江奕好笑地說:“那我還能害你嗎?慕小姐你要明白,他們有十幾年的情份,不是一朝一夕,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危急關頭,楚北衍不見得一定是選你。”
慕晚棠波瀾不驚的模樣,“我為什么要等著被人選?我也有選人的權利。”
誰說女人只能被男人選,男人不能被女人選,她可以選擇喜歡楚北衍,選擇嫁給他,也可以選擇不要他。
主動權從來不是握在對方手中,而是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