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在中大營有一個單獨的小院,月份逐漸大了之后她減少了外出的次數,大多時間都在小院里辦公。五大營的主將以及孟常懷有事情會來小院找她匯報。
組建輜重營的事情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今天進行過最后一次商議,之后就能頒布正式的軍令,將現有的五大營部分士兵抽調去輜重營。
齊先因為打架得到的半年懲罰早就結束了,如今官復原職,仍舊在西大營做營主。
眾人進來的時候十四已經坐在上首,夏衫單薄,隆起的腹部十分明顯。銀朱和松果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隨身佩刀。
“來了,坐吧,”十四示意他們坐。
“謝王妃。”
眾人落座,開始談正事。
一連說了大半個時辰,眼見十四沒有結束的勢頭,銀朱給松果使了個眼色。松果走出去,不一會兒帶著梅知雪一起進來。
“姑姑,今日診脈的時間到了。”
眾人立即住嘴,欲起身離開。
“坐著就行,一會兒就好了。”十四把手伸出來,對梅知雪道,“來吧。”
眾人又坐下。
“姑姑,到里面去躺下吧。”
一聽梅知雪這么說,眾人立刻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
“王妃,末將等先行告退,一刻鐘后再回來。”未待十四開口,肖如茗便帶頭先行退了出去。
十四無奈,只得乖乖聽話,由銀朱扶著站起身,往里間走去。
梅知雪替她診了脈,又做了一遍詳細檢查。十四估摸著一刻鐘差不多到了,才試探著開口道:“那我能起來了嗎?”
得到了梅知雪的允許,她才敢從榻上起身,一邊由銀朱幫著穿鞋一邊解釋道:“今天事情多,說著說著就忘了時間了,下回保證到半個時辰就按時休息。”
“姑姑。”梅知雪笑著說,“你可不是第一次忘了。”
十四笑得心虛。
“你跟阿硯寫信的時候沒告狀吧?”
“姑姑你猜。”
“淘氣。”十四從榻上站起倆,點了點梅知雪光潔的額頭。
“姑姑。”梅知雪嗔怪道,“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寫信告訴阿硯跟王爺了。”
“知道了知道了,聽話聽話。”十四一邊應著,一邊往外走。
會議后半程又進行了將近半個時辰,一直談到近晌午。
起身告退的時候,齊先控制不住地去打量十四。
“瞧什么呢?”
“……師父。”齊先回神,“我怎么覺得你越來越瘦了?”
“我聽說女子有孕之后都會變得豐腴,可是我見你除了肚子越來越大以外,其他地方看起來卻越來越瘦了。”他道,“師父,你是不是該休息了。”
起初不顯懷的時候還好,但是過了五個月之后,他每次過來看見十四起坐都要扶著腰,心里就戰戰兢兢的。做女子真是太不容易了,懷孕真的太嚇人了。
“王妃。”外頭有小兵的聲音傳來。
“進。”
“回稟王妃,外面有個道人說要見您。”
“什么道人?”齊先問,“見師父做什么?”
“那道人說他道號知難,說王妃認得他。”
“他在哪兒?”聽到是道人的時候,十四便想到了知難道人。
“在營外。”小兵道,“他說他知道王妃最近被一件事困擾,他有辦法解開。”
小兵頓了頓,接著道:“但是他說他不進來,要王妃出去見他。”
“什么人這么大的架子,還讓師父出去見他?”齊先聞言面露不悅。
卻見十四已經站起身,來到小兵面前:“他在哪兒,帶我過去。”
營地面積太大,十四是乘著馬車出來的,銀朱、松果、梅知雪跟在身旁,佟羊、齊先、蘭澤帶人騎馬護送。
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人站在營地外的樹蔭下,跟十四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打扮沒什么兩樣。
“你們在這里等吧。”十四由銀朱扶著下馬車,對蘭澤等人道。
“是。”
十四走向樹蔭下的知難道人,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七年,知難道人的形容跟她記憶中相比沒有絲毫變化。
十四跟著左丘玥,喚了聲:“師父。”
知難道人聞聲之后對她路面一個笑容,并未說話。
十四覺得有些奇怪,但不知道具體是哪里。
“您這次過來,是為了左丘玥嗎?”
知難道人卻沒有答話,只道:“伸出手來。”
“不要靠近他!”
忽然從遠方傳來一聲制止的喊聲,十四循著聲音扭頭看的時候,手腕忽然一緊,已經被眼前的知難道人攥住。
“放開王妃!”銀朱見勢不對,立即阻止。
“銀朱!”
伴隨著蘭澤的疾呼,銀朱的身子像遭受重擊一樣向后飛來,落到地上嘔出一大口鮮血。
隨即便是松果和梅知雪,梅知雪不會武功,嘔出一口血之后便昏倒在地。
此時方才那個聲音越來越近:“快放開她!”
原本空無一人的馬道上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穿著黃色的僧袍,一個穿著灰色的道袍。不到一個眨眼的時間,這兩個影子一隱一現,便來到近前。
這變化來的太快,十四第一反應是躲到空間里去。
但是隨即她臉上出來驚愕的表情,來去自如的空間忽然進不去了!
蘭澤等人帶領眾人一起攻上來,卻見攥住她的手的知難道人只輕輕揮動拂塵,便將眾人輕松阻攔。
十四看清了從遠方過來的兩個人,道士打扮的是知難道人,和尚打扮的是辯苦和尚。
那他身邊這個?
十四正要張口質問,忽覺一陣電擊般的痛楚自手臂涌向頭部,頃刻間遍布全身。
“啊!”她痛到痙攣,雙腿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下意識用另一只手護住腹部。
“住手!”知難道人揮動手中拂塵,朝著挾持十四的人攻來。
同一時間,跪在地上的十四只覺身體一輕。眼前的景物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一片陌生的荒野上。
身邊只有挾持他的假知難道人,他仍舊攥著她生有蓮紋的那只手的手腕,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她痛苦不已。
“你……是誰?”
“這話該我來問你。”假知難道人反問道,“你是誰?自何處而來?”
巨大的痛楚讓十四面容扭曲,同時驚恐地望向他。
“你來到這里,是違逆天道。”假知難道人道,“貧道來送你回去。”
“你……啊!”十四來不及發出質問,意識被強行剝離肉體的撕裂感讓她仰天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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