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
馬球賽結束之后,榮安公主府的管家為眾人準備了宴席。在公主府用過午膳,眾人陸續離開。
公主府的小廝早已將肖硯等五人的馬牽過來,在府門和烏頭門的中間候著他們。
五人來到的之后引起了眾人的關注,離開上馬時同樣是人群的焦點。
只不過望到他們身上的目光,前后卻大有不同。
肖硯等五人并不在意這目光,從小廝手里接過韁繩,利落上馬。
蔣榮一直送他們到大門外面,實則是跟在松果身后,殷勤備至。
“松果,小心些。”松果踩著馬鐙上馬的時候,他在旁邊提醒道。
坐上馬背的顧凜聞言皺眉:松果,這是你能叫的嗎?
“我姓楚。”只聽松果冷冷道,“你我并不相熟。”
她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不讓蔣榮喚她的乳名。
可蔣榮卻像是沒聽懂一樣,向她展露討好的笑容:“我知道,關于你的一切,我都會很認真地記住的。”
“松果是她的乳名,蔣世子以后還是喊她大名吧。”顧凜道,“或者稱一聲楚娘子也是可以的。”
蔣榮的父親是英國公蔣世良的嫡長子,前任英國公世子。他離世之后,英國公世子直接變成了蔣榮。
“本世子愛叫什么叫什么,關你什么事?”蔣榮對顧凜十分厭煩,一說到松果的事他就要出頭。
“按輩分,叔父是我跟松果的長輩。”肖硯道,“稱呼她的乳名,似乎也沒什么錯。”
他先把二人錯開了輩分,繼而又道:“但是家妹不擅與人交往,也不喜生人喚她的乳名。”
“所以,還請叔父見諒,不要再喊她的乳名了。她是我妹妹,叔父若是覺得連名帶姓地喊太生疏,那么稱她一聲二娘也是可以的。”
“二娘”這個稱呼,自然是肖硯現編出來的。以前在黃粱的時候,家里人都他小郎君,稱松果小娘子。出去的時候,外人則在前面加一個楚字,稱楚小娘子。
肖硯這一番話說完,“松果”二字自然是不能再喊了。蔣榮保持著僵硬的笑容,看向松果道:“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不喊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肖硯此人軟硬不吃,,不是個好擺置的人,他之前小看他了。
“世子!”
有人喊了一聲,肖硯和蔣榮同時轉頭。
是之前被肖硯喊過去當隊友的一個少年:“除了蹴鞠你還喜歡喜歡玩兒什么?我喜歡馬術,你呢?”
“馬術,行啊。”肖硯朗聲應道,“我也喜歡。”
“那正好!”那少年聞言笑道,“過幾日我跟族中幾個兄弟約好了要一起去西郊跑馬,我今日回家便寫帖子,邀你同去。”
“齊小郎君,顧小郎君,二娘,還有那位……”
“她姓梅。”肖硯見他望著梅知雪,望了一眼梅知雪,然后介紹道,“梅知雪。”
“還有梅小娘子,若是感興趣,也一同前來吧。”
“多謝。”肖硯應道,“一定去!”
“一言為定!”
見這少年輕易便邀請到了肖硯,孟玉章緊隨其后。
還有其他幾個因為這場蹴鞠比賽對肖硯改觀的人,紛紛發出邀請。
肖硯上馬之后又停了將近一刻鐘,才終于得以離開。
而被晾了一刻鐘的蔣榮,臉都黑了。
他辦的這一場比賽,主角居然變成了肖硯!
“那個姓梅的小娘子,你們聽說過嗎?”
肖硯一行五人離開之后,孟玉章和李若愚聽到旁邊有人開始議論。
“沒聽過,應該是同世子一起從河南道過來的吧。”
“楚小娘子是世子的義妹,那她呢,她是河南王府的什么人?”
梅知雪的身份,一眾女孩兒都很好奇。
“你姑父是河南道節度使,與河南王夫婦熟悉嗎?”孟玉章問李若愚。
“這個我不太清楚。”李若愚立即就明白了孟玉章的意思,她想了想,“我回頭去找我二表兄問一問,他在河南道住的久。”
李若愚所說的二表兄,便是孟常懷的次子,孟玉合。三年前他通過科舉考試,中了進士,后來一直留在神都任校書郎。
“哥,謝謝你。”回去的路上,松果對肖硯道。
“一家人,不用說這些。”
“肖硯!”
前面巷道里忽然沖出來一群人,他們也騎著馬,每人手里拎著一根木棍,攔住了五人的去路。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在蹴鞠比賽上慘敗的白竟。
跟他一起沖出來的人有十幾個,從穿著打扮來看,都是富家子弟。
小武說白竟跟蔣榮是神都城里紈绔們的頭領,想來這些人,便是跟著他混的小弟了。
應該是家中長輩官職不夠高或者不是做官的,所以沒能被邀請去參加今天的蹴鞠比賽。
暮色已至,路上的行人相較于晌午少了許多。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這群富家子又要惹事了,示意紛紛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周圍就沒人了,只剩下肖硯的無人跟對面十幾個攔路的人。
“做什么?”肖硯借用白竟今天在榮安公主府里的一句話,“好狗不擋道。”
“有本事下地較量!”白竟指著肖硯,叫囂道。
“他可真對得起‘紈绔’這兩個字。”齊樂成忍不住道,不僅不學無術,而且行為幼稚。
“怎么辦?”顧凜一臉不耐煩地問肖硯,“是下去把人放倒再過去,還是直接沖過去?”
下地較量,這群人不知道騎著馬同樣能較量嗎?
“現在跟在光州不一樣,不能給家里惹麻煩。”肖硯考量道,“手下都留著點兒分寸。”
“明白了,那就下去較量唄。”顧凜第一個抬腿翻下馬。
“知雪姐姐,你不要下馬。”肖硯轉頭對梅知雪叮囑道,“也不要靠得太近,在旁邊等著我們就行。”
“好,你們小心。”梅知雪勒轉馬頭,往后退了一段距離。
此時肖硯等四人和對面十幾個人都下了馬,肖硯開口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果然是來要舍利子的。
“我第一次見一個強盜這么理直氣壯地跟物主要東西。”顧凜嘲諷道,“白家的家風果真讓人大開眼界,長見識了。”
“你什么意思,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白竟自然是不知道這舍利子真正的來歷的,“我勸你識相點兒,乖乖把東西還給我。”
“要動手就快點兒,別那么多廢話行不行?”肖硯道,“我們著急回家。”
“你……好啊!”白竟怒極反笑,“我看你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東西就在她手里。”白竟指著松果,對身后的人下命令道,“給我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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