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
松果使用輕功凌空而起,玄色長靴將即將穿過風流眼的球撞了回去。
像輕功這種功夫都是江湖門派秘而不宣的功夫,非內傳弟子根本無緣求學。神都里這群長在富貴鄉、見多識廣的高門子弟,大多也只在傳奇話本里聽過這種神秘詭譎的功夫。
不論是圍觀的人還是場上的球員,都被松果這凌空一躍驚呆了。
從風流眼旁邊原路返回的球被齊樂成接住之后,還有些人仍在怔愣中。
他們當中蹴鞠踢的最好的是顧凜,所以他是球頭。
“阿凜!”齊樂成將球傳給顧凜。
“中了!”
球過風流眼,人群一陣歡呼。
計籌人高喊:“右軍球過風流眼,一籌!”
左軍的人反應過來之后氣急敗壞。
而右軍被肖硯臨時邀請進來的八個外援,終于明白他說的“人數夠了就行”是什么意思了。
他們都是過來湊數的。
鼓聲繼續,比賽也在繼續。
“給我防住她!”白竟對自己隊內的兩個成員吼道,“你們倆什么都別做了,把她盯死!”
他要這二人防的人,自然是松果。能平地躍起近三丈,什么樣的球她攔不住?
“你們別傷了她!”蔣榮一邊跑一邊對被白竟指定的兩個人說道,“攔住就行。”
齊樂成就在蔣榮旁邊,聞言嗤笑出聲:“誰傷誰還不一定呢。”
“雖然不是河南王的親子,但他好生俊美。”圍觀的人群看著肖硯在場上的英姿,其中有要好的女兒家開始悄悄咬耳朵,“比之河南王也不遑多讓。”
“是啊是啊,聽說他極像他母親。想必河南王妃定然是一位不可多見的美人,不然也生不出如此模樣的郎君。”另一名女孩兒道,“難怪……難怪河南王愿意娶一個二嫁女。”
“我三叔在河南道做官,去年過年的時候嬸娘帶著我堂妹來回神都,我就聽她跟我娘說起過河南王妃。”又一名女孩兒加入進來。
“都說了什么?”她的話立即引起好幾個女孩兒的關注。
“說王妃仁善,整個河南道的百姓都受過她的恩惠。”因為只有自己知道這些消息,所以女孩兒有些小驕傲,“還說她是天仙貌,菩薩心,百姓都信她是仙姑轉世,是上天賜給河南道的福分。”
“有不少老百姓家里都供奉了肖氏娘子的長生牌位,那個時候她還沒成為河南王妃呢。”
“哇,這么厲害呀!”女孩兒們聞言紛紛驚嘆。
“中了!”
“誰?誰中了?”
她們聊得太入迷,都忘了留意場上的情況。
只聽計籌人喊道:“右軍球過風流眼,二籌!”
“是右軍!”幾個女孩兒儼然已經成了右軍的擁護者,紛紛歡呼雀躍,“世子好厲害,又是右軍贏了!”
“你們是廢物嗎!”場上,白竟暴跳如雷地朝剛才被他指定的那兩人大吼,“兩個人看一個都看不住,要你們有什么用?”
“你說的輕松,她跟長了翅膀一樣,要不你來看。”這二人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雖然家里長輩的官職不如白輔之高,但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負的小門小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白竟頤指氣使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當著這么多人下他們面子,二人自然不干。
“就是,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看啊,光會說我們有什么用?”
“我是球頭!”白竟吼的連臉紅脖子粗,“我去了你們來嗎?”
“我們來就我們來!”對方也不是示弱,“反正你也沒踢出一籌兩籌來。”
“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哎哎哎!干什么呢你們!”蔣榮也氣急了,“你們吵就能把比賽吵贏嗎?”
“你們倆給我少說兩句!”他訓完那兩人,又對白竟道,“還有你,真想把你的舍利子輸給他們嗎?”
白竟被吼的稍微冷靜下來一些,粗聲道:“我怎么可能輸!”
這舍利子是他祖母給他的,僅此一顆,長兄都沒有,只有他有。今天要是把它輸出去了,不僅臉面全無,回去都沒辦法交代。
“那還愣著干……”
“又中了!”
蔣榮的話沒說完,顧凜進了第三球。
“右軍球過風流眼,三籌!”
“世子好厲害!”
“球頭也好厲害!”
“右軍都很厲害!”
一群十幾歲的小娘子,他們的歡呼聲充斥著整個場地,甚至蓋過了急促的鼓聲。
白竟和蔣榮的臉一個黑一個綠。
“真羨慕他們幾個啊,能被世子叫過去一起上場,早知道我今天也穿男裝,不穿裙子了。”一名小娘子后悔道。
“你會蹴鞠?”她的同伴問。
“不會又有什么關系?世子都說了只要湊夠人數就成了。而且你看那幾個小廝跟侍女,他們也不會呀。”
右軍雖然有十二個人,但起作用的只有八個,真正起作用的只有肖硯他們四個。
“我決定了,今天回家以后我也求我母親替我辦一場蹴鞠比賽。”說話的是右相的孫女顧云章。
“阿章……”她的好友,禮部尚書李靖節的孫女李若愚驚訝地望向她。
顧云章雖是女子,卻不拘泥于小女兒家在意的那些事。她的理想是考科舉,做女官。從不在兒女情誼上花費過多心思。她從前說過,這天下的男子加起來,也不如她的女官夢重要。
饒是顧云章性格潑辣,此時也有兩坨微紅飛上面頰。但也不遮掩,直言道:“我也要辦一場蹴鞠比賽,好好跟河南王世子比一場。”
這下,李若愚如何還能不明白好友的心意呢?
她想起前幾天的傳聞,河南王夫婦的車隊行到朱雀大街之上,小郎君肖硯騎馬前行,被街道兩旁的小娘子砸下了數十個香囊。
可謂是策馬朱雀大街上,驚動神都女兒家。
若不是忽然出了那一番變故,被主人拋出去的香囊只會更多,場面只會更加盛大。
她又看向四周,今日到場的所有女兒家,目光無一不駐足在場中那抹玄色的身影上。他將最出風頭的位置給了別人,卻仍舊成了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這一場蹴鞠比賽,又有多少女兒家傾了心呢?
整場比賽共持續了兩炷香時間,中間約有一刻鐘的休息。
毫無疑問,肖硯帶領的右軍勝了。
而且是壓倒性的勝利。
“從今天開始,白竟蹴鞠小霸王的名號要讓給別人了。”一名圍觀的少年道,“不論從體力還是技巧,他跟右軍的球頭根本不成對手。”
“這場看得我心都癢了,有機會一定要同世子他們賽一場。”另一名少年道,“蹴鞠踢的這么好的人,真是少見。”
“是啊,管他什么出身不出身的,人家現在就是正經的河南王府世子。”
“而且世子看著極好相與,一點兒架子也沒有。”
“不過是一場蹴鞠,并不能說明這個人比旁人強在何處。”當然,也有反對的聲音,“他出身低微,血統不正,這是不可更該的事實。”
“是啊,不過是一場蹴鞠比賽而已,你們犯得上拍馬屁拍到此等地步嗎?”
“有些人的眼睛都快跟兔子一個顏色了。”原本是男子跟男子說話,女子跟女子討論,顧云章卻忽然插進少年們的爭論中。
她看著方才發言的兩名少年道:“可惜啊,再眼紅,河南王世子的位子也輪不到他們。陛下不會親自下旨,封他們為世子。”
“你……”
那少年被激怒,卻不敢發作。
今日在場的,就算是白竟和蔣榮,也不敢輕易去惹顧云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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