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玥和十四一起招待榮安公主,肖硯作為河南王府的世子,自然也要在一旁作陪.
蔣榮找了個借口溜出來,找尋松果.
“你去找個人,打聽打聽那小娘子的身份.”他命令貼身小廝,“快著點兒,我在這兒等你.”
這種事情,小廝早就得心應手了.連忙應了個是,便急步去找人了.
蔣榮在原地等了約有兩刻鐘,即將不耐煩的時候,才看到小廝姍姍來遲.
“怎么這么遲”蔣榮不滿道.
“郎君恕罪.”小廝一臉苦相,“奴,實在是問不出來呀.”
“什么叫問不出來錢不夠了”
“不是,奴連續截了四個人,拿出許多錢賄賂,但他們沒有一個愿意告訴我的.”小廝這話說的還算委婉,這四個人只是不愿意開口,還有倆人連搭理都沒搭理他.
這河南王府的人,也太打交道了.
蔣榮不信,只覺得是小廝辦事不力,在推脫責任.
“我就不信了,還有花錢撬不開的嘴!”
他親自出了主院,攔住了一個打理花草的下人.
銀朱小組里面的成員來到神都之后都扮成了府里的粗使仆人,肖十八對侍弄花草感興趣,便跟在了府里一位老花匠的手下,照顧王府里的花花草草.
“哎哎哎,就是你.”蔣榮攔住肖十八,“先別走,問你個事兒.”
“郎君您說.”肖十八點頭哈腰,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實巴交又膽小的小仆人.
“你們府上是不是有一個十四五歲,長得很美貌的小娘子她是什么人住哪兒”蔣榮問道.
“額這個...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啊.”肖十八唯唯諾諾道,“小的就是一個照顧花草的,貴人們的事兒,小的不敢問.”
“郎君,奴方才問的那幾個都是這么說的.”蔣榮的小廝證明自己沒說謊,“一問就說不知道.”
蔣榮不信這個邪,給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會意,連忙掏出一個鼓鼓的荷包,從里面拿金葉子出來遞給肖十八.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受貴人的東西.”肖十八連忙后退兩步,一副恐慌的樣子.
“叫你收你就收著.”蔣榮不耐煩道,“收好了,去給我找一個知道的人來答話.”
“你跟著他去.”
“郎君這.”肖十八.
“收著!”
肖十八裝作害怕的不行,顫顫巍巍收了兩枚金葉子.
這次不到一刻鐘,蔣榮的小廝便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問出來了”
“郎君.”小廝不太敢回答.
“啞巴了”蔣榮的耐心徹底耗盡,“怎么回事,說!”
“人人跟丟了.”
“什么叫跟丟了那么大一個活人還能跟丟,你眼珠子被狗吃了!”
小廝挨了一腳,也不敢喊疼:“郎君,奴沒說假話,剛才那人邪性的很.奴明明就在后面跟著,但他越走越快,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忽然就不見了蹤影.就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養你這個廢物干什么用!”
“郎君恕罪!”
“蔣家郎君.”
蔣榮第二腳沒能落到小廝身上,侍女的聲音忽然傳過來,他踹偏了.
“如今已到午膳時間,王妃命奴婢尋蔣家郎君回去用膳.”
溜出來這么長時間,卻一句有用的都沒問到,蔣榮不甘心.但轉念一想:午膳那是不是就能看見她了
“哦好好好,我這就回去.”他滿懷期待地跟著侍女往回走,期待能在宴席之上再次見到松果.
但是結果令他大失所望,宴席之上只有左丘玥一家三口,根本沒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位美貌小娘子.
直到午膳結束之后踏上返程的路,蔣榮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那么一個大活人就住在這府里,他就不信他找不到!
“今天帶你來是讓你結交河南王世子的,你都在干什么”榮安公主拎著蔣榮和自己一起上了馬車,“看看人家河南王世子,可是比你還小一歲,那份穩重從容,你什么時候能學會什么時候能讓我這個當娘的少替你操些心”
“母親這是什么話,是覺得我還不如那肖硯嗎”蔣榮聞言就炸毛了,“他一個鄉野村夫”
“他如今是河南王府的世子。”榮安公主語氣微沉,“陛下下旨親封的。你呢”
“母親!”蔣榮氣急,“我”
“閉嘴。”
蔣榮乖乖閉上了嘴。
榮安公主嘆了口氣,這個兒子雖然是她親生,親自撫養長大,可身上沒有半點兒像她的地方.她左丘敏自認不是蠢人,卻生了這么一個蠢貨。
要不是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她絕不會浪費半分心思在他身上。
“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說的話,你給我老實聽著,記在心上。”榮安公主按了按太陽穴,不耐煩地重申道,“你本身就是個沒什么本事的人,想要一生榮華富貴不斷,只能依附于他人。”
“河南王府,以后要常來常往。河南王世子,你給我處好關系。就算厚著臉皮去巴結,你也給我好好巴結著,只要能跟他交好。”
“憑什么讓我巴結他”
“就憑你是個蠢材,他是個難得的聰明人.”榮安公主語氣沒多大變化,卻讓蔣榮一個哆嗦.
“聽清楚了嗎”
“聽聽清楚了.”
蔣榮原本還想從榮安公主這里套一套話,問一下松果的消息.這下哪里還有膽子
他縮到了馬車的角落里:肖硯,你不過是一個泥腿子,憑什么叫我巴結你!你給我等著,看我怎么叫你難堪!
左丘玥和十四入都第三天,肖硯被立為河南王府的世子,河南王府賓客盈門.
榮安公主前腳走,其他皇室宗親緊跟著攜禮上門。從早到晚,絡繹不絕.
河南王府要恭喜的事情太多——左丘玥成婚,封王,立世子,都是大事,都是喜事。
這一天,一三口便在待客送客中度過了。
“明明都是待客,這感覺比我在黃粱的時候累多了。”終于結束了一天的繁忙,二人攜手回到臥房,十四忍不住抱怨道,“神都里的人,一句話轉七八個彎兒。他們說著不嫌累,我聽著都累得慌。”
“夫人辛苦。”左丘玥牽著十四坐下,替她按肩膀,“過完年我們就回去,一刻也不在這里多留。”
“那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黃粱。”十四開始拆頭上的簪釵,左丘玥見狀按下了她的手,替她卸妝。
十四任由他服侍:“決定跟你在一起的那天,我就做好了準備。別說是這點兒不值一提的事情了,就算是再難千倍萬倍的事情,我也能做。”
眼前忽然被陰影籠罩,她的唇被啄了一下。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左丘玥動情地望著十四,“從前別人說上天偏愛我,我沒甚感覺。如今卻信了,他們說的是對的,上天確實偏愛于我。”
“讓我遇到了你,還娶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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