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
知難道人在肖宅住了一夜,翌日一早跟十四等人告別,往皇城走去。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皇城之外,然后被奉命在此等待的上官召兒,親自迎了進去。
十四聽知難道人的安排,在家里靜等,從回來開始便沒有出過臥室。
黃昏十分,房間里響起了鈴鐺聲。
“鈴鈴鈴……”
“啪!”
十四起的太急,茶盞碎在了地上。但她沒工夫去管,徑直奔向密室。
石門緩緩開啟,從一片白色的衣角開始,逐漸露出左丘玥整個人。
兩天兩夜的牢獄生活讓他身上染了濁氣,來見十四之前特意熟悉了一番。一身寬松白袍,發尾還染著水汽。
十四一把抱住他,熟悉的氣息滑入鼻息,兩條長臂反抱住她,她的心才真正安下來。
“你終于回來了。”
“對不起,又讓你替我擔心了。”左丘玥一下一下撫著十四的背,就像大人在安撫哭鬧的孩子。
“娘親?”
“非禮勿視!”
相麻衣和肖硯原本是想看看十四的情況,誰知道剛走進來就看到抱在一起的倆人。而且一個一身黑一個一身白,跟粘在一起的兩枚棋子一樣。
“你倆能不能別這么旁若無人啊?”相麻衣無語了,繼續捂著肖硯的眼不讓他看,“我跟阿硯倆大活人在這兒站著呢,待會兒再抱不行嗎?”
“師父你終于回來了,你沒事吧?”肖硯很想說,沒啥非禮勿視的,他早就免疫了,但是沒說,任由相麻衣擋著他的眼,關切地問道。
十四這才跟左丘玥分開,兩人一起從密道門口出來。
手牽著手。
看得相麻衣想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去。
她拿開擋在肖硯眼前的手:“你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不僅要擔心你,還要開始擔心她。”
原來強悍如肖十四娘,心上人出了事之后也會跟一般女子一樣,茶不思飯不想。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十四已經兩天一夜沒吃過一口東西了。
“既然回來了,那就看著她好好吃東西。”相麻衣道,“得虧她身體底子好,要是換個人,可能早就餓暈過去了。”
相麻衣和肖硯親自端了吃的進來,又十分有默契地一起離開,把空間留給了十四和左丘玥。
十四也不是故意不吃東西,只是沒想起來。現在忽然感覺到餓了,吃的十分香甜。
左丘玥坐在旁邊看著她吃,不時拿起筷子為她夾菜。
“你不吃嗎?”
“京兆府并沒有缺我的飯食。”左丘玥道,“你吃,我看著就好。”
“見過你師父了嗎?”十四問。
“見過了。”左丘玥大概猜出了她想問什么,“是不是好奇他用什么辦法救的我?”
十四點頭。
“此事說來話長了,你慢慢吃,我說給你聽。”左丘玥夾了一只蒸餃放到十四勺子里。
“陛下尚待字閨中時,遇到過一個游走江湖的道士……”
當年的那個道士對女帝的父母說,她身上有龍鳳之姿,將來有可能問鼎九五。只是要注意及笄之年的一場劫難,要是渡過去了,便能借此直上青云;要是渡不過去,便是香消玉殞。
而那個時候,女帝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外放的五品小官。他沒有因為知難道人后面的話而感覺冒犯,卻被前面的“問鼎九五”給嚇住了。這要是被外人聽了去,扣他一個造反的帽子都不為過!
可是后來,知難道人的話全部應驗了。
女帝十六歲那年遇到了還是皇子的先帝,從匪徒手里救了他,自己卻差點兒喪命在對方刀下——這便是那一劫。
再后來,女帝十七歲嫁給先帝做皇子妃,二十七歲成為貴妃,三十七歲被封為皇后,同年開始替先帝處理政事。五十歲的時候,先帝駕崩,她直接披上龍袍臨朝,成了千古以來第一位女帝。
至此,已經在位近二十年。
“當初那個道士,就是我師父。”
這個在左丘玥說到一半的時候十四就猜到了,她好奇的是:“等等,圣上現在高壽?”
“還有一年,便是古稀。”
女帝今年六十九歲,那她遇到知難道人的時候,差不多是六十年前。
可是知難道人現在看上去,也不過五十出頭而已。
“我第一次見師父的時候,他就是現在這樣。”左丘玥道,“這么多年,絲毫沒變。”
“不必驚訝,這世上本就有許多常理難以解釋的事情,你本身不就是嗎?”
“也是。”十四夾了一個蒸餃放進嘴里。知難道人這又算什么,她還懷疑辯苦和尚是從原著里穿越過來的呢。
解釋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既然不能解釋,那就不去糾結。
“長孫召兒想嫁給你?”
終于問到這里了,左丘玥暗暗吐出一口氣。他不怕十四問,就怕他不問。就算她不問,他也是要主動找機會說的。
他們之間,不容許有任何誤會或者產生誤會的可能存在。
“我跟她雖然從小就認識,但是并不熟。并且因為我姓左丘,她姓長孫,根本沒有機會結交善緣。”
那個時候,他的父親年富力強,躊躇滿志,致力于將屬于左丘家的天下從長孫氏手里拿回來。所以和長孫氏之間,連表面上的和諧都不能維持,更別說密切來往了。
而長孫召兒從小被養在宮里,身為女子卻學習政事,更加為他父親所不喜。他跟長孫召兒的關系,可見一斑。
“這次宴會之上的事情,我也很意外。”左丘玥道,“我在京兆府的大牢里想了兩天,也沒想明白她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左丘玥沒想明白的事情,十四卻忽然明白了。
她原著看得囫圇吞棗,以為長孫召兒選擇嫁給左丘玥是出于政治考慮。現在看來,并不盡然。
“你覺得跟她不熟,但人家未必這么覺得。”十四實話實說道,“‘不熟’的人,她會說嫁嗎?”
“她為什么想嫁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不想娶,也不會娶。”左丘玥模仿著她的語氣,“所以這件事情,與我無關。”
“只有你,才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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