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
一轉眼來到七月中旬,空間里的土豆芽苗已經十分顯眼了。
十四帶左丘玥進了一次空間,不愧是寫傳奇話本的人,對于這種極為不合理的現象接受的特別迅速。
他的反應,倒是反過來把十四驚住了。
“你到底是不是土生土長的大歷朝人?”
“何出此言?”
“要是別人知道了我這個秘密,會以為我是妖怪。”
“為什么不是仙姑?”左丘玥噙著笑反問道。
“看來我的眼光還是非常準的,第一眼見到你就看出了你的真實身份。”
此時一家三口坐在十四的臥室里,圍在一起吃晚飯。肖硯剛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不知道是嚼還是不嚼。
“……閉嘴吃飯吧。”十四并不像他這么旁若無人,“吃完快走。”
“閉嘴要怎么吃飯?”左丘玥問,“仙姑教教我?”
“……”剛嚼了兩口的肖硯:這飯要不不吃了?
十四瞪向左丘玥,威脅道:“你要是吃飽了,就先走吧。”
“我可還沒吃呢。”左丘玥不逗她了,端起自己碗里還沒怎么動的米飯給她看,隨即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十四碗里,又夾了一塊給肖硯,最后夾了一塊到自己碗里,“吃飯吧,不說話了。”
七月十五,中元節,也是盂蘭盆節。
中元節是道教的節日,盂蘭盆節是佛教的節日。神都城有著大歷朝最大的佛寺,也叫大慈恩寺。而道教是大歷朝的國教,神都城中的道教信徒跟佛教徒不相上下。
七月十五這天大慈恩寺不僅要舉行隆重的法事,而且伴隨有非常熱鬧的歌舞百戲表演。
道教認為這一天是地官下降,所以也要舉行祭祀活動,使餓鬼囚徒得到解脫。
最重要的是,這一天大歷朝全國放假,皇帝還要宴請群臣。
因為救駕有功,左丘玥在女帝面前的存在感大幅上升,七月十五的宮宴他也在受邀之列。
他一大早便出發去皇宮了,十四跟肖硯以及相麻衣則來到了城南,到大慈恩寺里看百戲表演。
寺院里的到處都彌漫著香火氣,人頭攢動,卻一點兒也不見嘈雜。四方院墻,隔絕了塵世的浮躁,每個來到這里的人都因為敬畏而自動保持安靜。
就連前院進行百戲表演的地方,也只是熱鬧,而不見喧嘩。
十四站在人群里,忽然感覺到腰部被人輕碰。伸手去摸,掛在腰間的錢袋不見了!
十四立即轉身,看到了一個從人群中竄出去的人。
“你們倆在這兒等我。”她叮囑完相麻衣和肖硯之后,扒開擁擠的人群追上去。
“娘親!”
“你去哪兒?”
肖硯和相麻衣見狀當然不可能站在原地等,而是一起追了上去。
“站住!”十四一把抓住小偷的后領,“在佛寺偷東西,你可真會選地方。”
怎料這人居然是個會功夫的,被十四抓住后領之后立即彎腰,臉朝地旋轉一圈,逃脫了她的鉗制。
“你還記得我嗎?”
十四正要繼續出手,忽然聽到背后傳來說話聲。
只見七八個人從她背后圍過來,顯然早就埋伏在了這里。而為首之人,正是上次被她打過的左相白輔之的兒子白大郎。
而偷她錢袋的小偷,也跑到了白大郎的隊伍里。
原來是中計了,十四暗道自己大意,什么時候被人盯上了居然都沒發現。
“娘親!”此時肖硯和相麻衣追了過來。
“這個小畜生也來了,那正好!”白大郎一看到肖硯,就恨得牙癢癢,“給我上!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住手!”
正當十四跟肖硯打算出手御敵的時候,又一個人的聲音傳過來。
“這里是佛寺,你們想干什么?”
“阿彌陀佛,佛門重地,還請各位施主莫要肆意妄為。”
“孫十六?”相麻衣認出了長孫靜虛,“你怎么會在這兒?”
長孫靜虛身邊跟著一個身穿大紅袈裟的和尚,從打扮來看便知道地位不低。
而他們兩人說話顯然也很管用,白大郎聞言立馬忌憚起來,沒再讓他手下的人繼續進攻。
“白大郎莫非忘了上次的教訓?”長孫靜虛對白大郎道,“若是忘了,我不介意再派人告知令尊一聲,你在佛門重地都做了什么。”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白大郎顯然有些怵他,說話都沒什么底氣。
“你打擾佛門清凈,擾僧眾清修,還如此理直氣壯?”
長孫靜虛并沒有什么動作,白大郎卻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朝十四和肖硯放出一個帶著兇光的眼神,不情不愿地放棄了報復:“撤!”
幫他們解了圍,十四三人向長孫靜虛和他身邊的和尚道謝。
“那貧僧便先告退了。”
“大師慢走。”
“剛剛那是什么人?”和尚離開之后,相麻衣問十四道,“他想干什么?”
“左相白輔之的長子,白元忠。”長孫靜虛替十四回答道,“跟肖娘子之間有過一些過節。”
“左相……宰相的兒子?”相麻衣看向十四,“你得罪了宰相的兒子呀?”
真是厲害,連得罪人都跟一般人不在一個檔次。上次是受降城土皇帝的兒子,這次是當朝宰相的兒子!
“孫十六,你的身份是不是比他還厲害?”她說完又看向長孫靜虛,“他好像挺怕你的。”
“在京兆府里隨便謀了個職位而已。”長孫靜虛微笑道,“不值一提。”
這話相麻衣當然不信,她見識雖然比不上肖十四娘,可也不傻。俗話說宰相的門房還七品官呢,更何況是宰相的兒子。要真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官,那白大郎能怕他?
不過她也沒多想,只當長孫靜虛是謙虛,所以也沒往下追問。
“肖娘子來寺里上香?”長孫靜虛看向十四,問道。
“來看百戲。”十四如實道。
這話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的笑點,長孫靜虛朗聲笑起來。
“多謝你替我解圍。”十四再次道謝。畢竟加上第一次遇到白大郎的時候,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幫她了。
“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長孫靜虛溫和而謙遜,“而且你我現在也算是熟人了,這點小事無須道謝。”
雙方站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閑聊了幾句,便有小沙彌找過來,把長孫靜虛喊走了。
她走之后,相麻衣有些疑惑地看著十四:“我怎么覺得你對他的態度怪怪的?”
不論是把他當恩人還是朋友,十四的態度都不太對……有些防備太過了。當然她表現的并不明顯,相麻衣是因為太了解她才會察覺出來。
十四沒出聲,便等于默認了。
“為什么?”相麻衣問,“他有什么地方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