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
去北庭都護府簽到并不著急,十四便帶著肖硯,加上相麻衣一起,跟著馬家姐妹來了關內道最北邊,一個叫做受降城的地方。
“不是前段時間剛跟凸勒打過仗嗎,這么快就和好了?”看著城中貧瘠的繁華,相麻衣不理解。
“這有什么,北境哪年不打幾仗?”馬家姐妹接手馬幫有幾年了,來北境來的多,自然更清楚這里的情況,“年年打,但也阻斷不了兩邊的交易。就算是雙方打的最激烈的時候都有人私下交易,更別說現在仗已經打完了。”
“這樣啊,我原以為北境的百姓都恨凸勒人入骨呢。”
“北境的百姓確實恨凸勒人,但是來這里跟凸勒進行交易的都不是本地百姓。”馬得草解釋道,“這里大多數的商人都是從中原來的,來這里只是為了做生意賺錢。”
一行人由馬家姐妹帶著,在城中找了客棧落腳。
“我們先在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起床,去趕城西的馬市。”馬得草道。
“去馬市?”十四問,“你們沒有固定的供應商嗎?”
“供應商?”
“就是合作伙伴。”十四解釋道,“有固定的合作伙伴的話,你們可以約定每年從他那里進多少貨,讓他直接跟你們對接就行。這樣更方便,也更穩妥。全部依賴于市場的話,受外部影響太大,不確定性也多。”
“就像你們說的,打仗的時候,只有少數人敢暗中交易,明面上的市場肯定會停掉。到時候,馬匹的供應就會被迫斷掉。”
若是從前,馬家姐妹是不擔心這個的。因為他們只是做生意,就算受到戰爭的影響,差別也只不過是賺錢多少而已。
而十四說的能在戰時也可以給她們供貨的合作伙伴,絕對不是普通的商人。跟那樣的人合作,無異于把自己置于危險當中。為了賺錢,不至于。
可是現在不同了,了解了十四的打算之后,姐妹倆的看法也在跟著改變。
“我倒是知道一個凸勒的養馬人,他的生意做的很大,背景也很硬。”馬涼月沉思片刻,道,“出身凸勒四大貴族之一的蘭氏,在凸勒邊城駐軍有關系,所以做邊境的生意做得多。”
“蘭氏?巧了。”
“什么巧了?”馬涼月不解。
“沒什么,就是我也恰巧認識一個蘭氏的人。”十四道,“你接著說。”
“他叫蘭齊,我跟阿草兩年前買過他的馬,所以認識。”馬涼月接著道,“但是并不是很熟,而且已經兩年沒見過了。”
“不過他應該很符合你的要求。”
“那有什么辦法能聯系上蘭齊?”
“有一個最直接的本辦法,那就是去馬市上碰運氣。”馬涼月道,“他不會親自去馬市,但是他的手下會去。要是交易的馬匹數量比較多的話,就能見到他本人。”
“如果在馬市上遇不到的話……”馬涼月思考了一會兒,“可以從其他凸勒商人那里入手,他們凸勒人來大歷境內做生意,私底下都不會斷聯系。生意做的越大的人,跟蘭齊認識的可能性越大。”
“我知道了。”十四一邊思考,一邊緩緩點頭,“那我們明天先去碰碰運氣,要是碰不到的話,我再想辦法。”
北境的飲食習慣,肉食多,奶制品多,蔬菜少,讓一群肉食動物大快朵頤。
吃過晚飯,各自回房。
往二樓走的時候,相麻衣視野內閃過一個眼熟的背影。
“梅行之?”她放聲喊道,“梅行之。”
“我喊你呢,聽沒聽見?”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相麻衣已經拔腿追了上去。
她一步跨過三層臺階,很快跑到了二樓。在一間客房門口,逮住了要開門進去的梅行之。
“哈!我就說我這么好的眼神,怎么可能看錯。”她抓著一身凸勒人打扮的梅行之,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怎么穿成這個樣子?”
“還有,你來這里做什么?”
這時候十四等人也追上來了,原來梅行之跟他們幾個的房間離得并不遠,也就隔了幾間房而已。
“相娘子來這里是做什么呢?”梅行之不慌不忙地把手臂從相麻衣手里拿出來。
“我朋友是做馬匹生意的,跟著她來買凸勒的小馬駒啊。”相麻衣回答完,繼續追問,“你一個開醫館的,難道也跟凸勒人做生意?”
在這里遇到梅行之,十四不得不驚訝,同時心里升起一股懷疑。
“你年前把知雪送到我家,就是為了來這里?”她問。
“正是。”梅行之承認道。
“來……”十四也想問跟相麻衣同樣的問題,但是剛剛開口,又把話咽了回去。
梅行之沒問她,她也不該自討沒趣,心照不宣最好。
“什么事情這么重要,居然連年也不在家里過。”相麻衣卻沒有十四的顧慮。
像是忍不了她的難纏,梅行之微微皺眉,不答反問道:“相娘子是怎么認出我的?”
他現在穿著凸勒人的衣裳,頭發也跟凸勒人一樣梳成了辮子,起初照鏡子的時候,他自己都差點兒沒認出來,她是怎么認出來的?
“我眼神好呀。”相麻衣道。
梅行之思來想去,也只能歸結為她的特殊手藝,讓她練就了一副常人難比的好眼神了。
“事情辦完了嗎,什么時候回黃粱?”十四道,“知雪已經回大慈恩寺了。”
“差不多辦完了。”梅行之問,“你這是,剛來到?”
“嗯,今天剛到。”
也沒什么好聊的,所以稍微寒暄了幾句,雙方便各自回房了。
馬市開的早,幾人起來之后直接出去了,逛完之后才返回客棧吃早飯。
第一天,無功而返。
不過幾人并不氣餒,清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辦成的。
吃過早飯之后,相麻衣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天又那么早起床,困死了。”
“后面就沒我什么事兒了吧,我去補覺,有事再喊我。”她一邊說一邊走,“要是沒事的話,那就讓我睡到自然醒……吧,啊!”
“相娘子是跟在下的肋骨有仇嗎?”梅行之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手扶著相麻衣。
方才要不是他躲得快,相麻衣被樓梯絆倒,頭正好對準他的肋骨。
“哈哈,那個,困暈了,沒看準。”相麻衣訕訕道。這才注意,梅行之已經換回了他自己原來的裝扮。
“你還是適合這么穿。”她品評道,“凸勒人的衣裳穿上雖然也不難看,但是不適合你。”
“肖娘子?”此時從樓上又走下來一個人,看著一樓的十四主動打招呼,“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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