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
十四帶著肖硯消失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奇貨居。母子倆都是滿面春風,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好心情。
十四叫來了齊先和佟羊,讓他們在鏢局里選出一批從黃粱縣帶過來的心腹,送到了她新買的宅子里。
然后又讓林二找了一批匠人,開始動工對宅院進行重新裝修。
匠人在上面裝修,鏢局的人則在下面工作。
“從醒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十四看著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的松果,問銀朱。
“沒有。”銀朱搖頭。
“康斯穆說請了新的大夫過來,怎么說?”
“說是得了失魂癥。”銀朱頓了頓,才接著道,“讓我們請高人過來替她招魂。”
“……”十四一口臟話差點兒罵出來,“庸醫。”
銀朱也很無語,道:“娘子,要不再找幾個大夫過來看看?”
“不用了,都是差不多的貨色。”十四來到松果面前,俯身扶住她的肩膀,“松果,松果,松果。”
喊了幾遍沒回應,十四嘆了口氣,直起身道:“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帶她去一趟大慈恩寺吧,請辯苦大師看一看有沒有什么辦法。”
“我替松果多謝娘子。”銀朱忽然道。
“你替她謝我?”十四不理解。
“如果我小時候,也能碰見娘子就好了。”銀朱有些動情地說。
十四聞言笑了:“小時候沒遇到,長大了不也遇到了嗎?”
“是,所以我一直覺得碰到娘子之前,我把所有的壞運氣都用完了,后面就只有好運氣了。”
“那我以后更要一直把你帶在身邊了,蹭蹭你的好運氣。”
二十天后,新宅子地上的工程還在繼續,地下的工程則已經完工了。十幾個人日夜不停輪流趕工,挖通了一條從宅子正寢通向豫王府左丘玥的書房的密道。
“這樣以后來往就方便多了。”十四帶著肖硯和左丘玥一起把密道走了一遍,“以后我跟阿硯再來神都就住在這里,隨時都可以見面。”
“你以后要常住神都?”左丘玥喜出望外。
“大約不會。”十四狠心地打破他的美夢,“我的根基在黃粱縣,要做的許多事也要從那里開始著手。神都的話,目前還不能常駐。”
左丘玥的的臉像瞬間枯萎了的花兒,不過不論枯萎還是綻放都很好看就是了。
跟他一樣的還有肖硯,聽完十四的話小臉兒便垮了下來。
十四看著這一大一小的樣子,活像是慘遭了她的蹂躪一樣。
“行了,裝給誰看?”她沒好氣兒道。
左丘玥和肖硯對視一眼。
肖硯:不管用啊。
左丘玥:嗯,好像是不管用。
倆人:唉!
“這里還有外人在,先回你家。”十四領先一步再次走進密道,“讓林九和小武去買菜,應該買回來了吧。”
左丘玥拿起石壁上的火把,快步跟上去:“你想吃什么?我做給你吃。”
新買來的宅院裝修結束了,掛上了“肖宅”的牌匾。
齊先拉上佟羊、林二和康斯穆,假模假樣地過來賀喬遷之喜——實際上是為了蹭十四親手做的飯菜。
來之前特意去鏢局后廚掃蕩了一圈,把廚娘新買的菜肉全部帶了過來。佟羊無語地安撫驚的睜大了雙眼的廚娘,吩咐她去外面重新買一遍。然后,跟著他一起把菜肉搬上了馬車,帶來了十四這里。
“師父你說話不算數,明明答應好了要去鏢局看看的,但到現在弟兄們都沒見到你的人影兒。”齊先聽著是在跟十四控訴,眼睛卻不停地往旁邊的左丘玥身上瞟,“這些天你跟阿硯都在干什么呢?”
“看著匠人們裝修房子呀。”肖硯回答道,“齊先哥哥不是也知道嗎?房子昨天才裝修好。”
“呵呵。”這說的確實是“實話”,但是齊先回了他兩聲冷笑,坐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從前師父過來的時候,只有林二跟康斯穆跟他搶。搶就搶唄,反正也搶不過他。
可是現在來了一個左三!
他就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今天我親自下廚,大家想吃什么?”十四沒理他,而是問,“每個人都可以報一道想吃的菜名出來。”
“娘子我想吃蔥爆羊肉!”小武第一個舉手。
“我想吃紅燒排骨。”林二說。
“我想吃蔥醋雞!”林九道。
眾人依次說完,只剩齊先了。
“你呢?”十四問他,“有沒有?沒有的話就算了,跟著大家一起吃吧。”
“什么叫就算了?”齊先聞言一臉委屈,“師父,我還是你親徒弟嗎?”
“你要不是我徒弟現在已經被丟到大門外面了。”
“……兩道!”他順著臺階下來,不過還要拿一下喬,“我是你徒弟,我要說兩道。”
十四沒說話。
齊先做出一副威武不屈的樣子,把兩根手指又伸直了一些。
十四沒好氣兒地踢了他一腳:“說吧。”
齊先立刻變臉,得逞地看向左丘玥。
十四一陣無語。
左丘玥則回以溫和一笑。
“……”齊先跟吃癟一眼難受。
齊先慢條斯理地報了兩道菜名,他不知道的是,要是他再慢一點兒,十四的巴掌就招呼上去了。
“你呢?”十四對那熊孩子眼不見為凈,看向左丘玥,“你想吃什么?”
“我不用。”左丘玥道,“我跟你一起做,給你打下手。”
二人相視一笑,十四道:“好啊,來吧。”
齊先從椅子上彈起來:“師父我也給你……”
“今天你們都當客人吧,不用忙了,在這兒等著吃就行。”十四對眾人說完,跟左丘玥一起往廚房走去。
齊先要跳腳,被佟羊按住了。
“佟羊,他是屬醋壇子的嗎?”林二問佟羊道,“也就你能受得了他。”
“你才屬醋壇子!”齊先立刻回嘴,“干你屁事。”
“跟我逞威風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跟郎君爭呀。”林二嘴上功夫不輸他。
“你讓我做什么做就做?我偏不做!”
“你哪里是不做,你那是不敢吧,因為你也知道你會輸。”
“我輸給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文弱書生,那你敢打嗎?”
“我……”
“行了你們倆。”銀朱忍不住了,“幾歲了?”
倆人紛紛住了嘴。
院子里突然跑進來一個人。
“誰?”銀朱神色一變,立即從房里沖出去,“站住!”
其他人緊隨其后。
銀朱已經追上那人,跟他纏斗在一起。
眾人神色大變:這人什么時候進來的?
突然出現的這個陌生人是個男人,五短身材,還不如銀朱高。身材又瘦,跟塊兒會動的木板一樣。
可是這“木板”的功夫卻不低,主要是靈活,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居然能在銀朱手下連過好幾招。
“我來助你。”佟羊加入戰局。
肖硯和齊先則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過他倆多慮了,這人就算再靈活,也逃不過四只手一起抓他。佟羊加入之后沒多久,他便被制服了。
“砰。”
“啪。”
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枚玉玨從他懷里掉出來,落在石板上摔成了兩半。
“我的錢!”自己摔的時候只是悶哼了一聲,看到玉玨碎了,男人卻大聲哀嚎。
“你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銀朱上前,抓住男人的領子質問道。
“怎么回事?”聽到動靜的十四從廚房趕過來。
“開門!”
“啪啪啪!”
此時大門處又傳來喊門聲:“里面有人嗎?快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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