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
黃豆芽和綠豆芽被研發出來,當天就送進了黃粱火鍋店。
不出三天,就引爆了整個黃粱縣。
這肖十四娘做生意簡直如有神助!先是辣椒,后是豆芽,怎么這從來沒見過的東西總是砸到她頭上?!
十四把肖七郎叫到了家里,把泡豆芽的方法告訴了他。
“堂哥,你回去之后把它教給村子里的人,讓大家湊這一波熱度賺一筆快錢。”
“十四,你真要把這方子教給別人嗎?”肖七郎既不敢相信,又替十四心疼。
誰得了秘密的寶貝,不都是捂著藏著生怕被人知道?可是十四……肖七郎只能說,十四想的東西,他永遠也想不到。
先前她要把那么賺錢的辣椒免費送出去,好歹還先提前賺了兩年錢。可是這豆芽剛出現,就這么拱手給別人了?
“我不都已經教給你了嗎?”十四看著肖七郎復雜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盡管教給大家便是,誰想學就能學,學了以后可以泡出豆芽拿到城里去賣。這個季節,必然大受歡迎。”
肖七郎當然知道會大受歡迎,就是因為知道才想不通。
“你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怎么不自己留著呢?”他道,“現在是冬天,到處都缺蔬菜。這豆芽拿到市面上,絕對能賣出很高的價錢。”
“我沒打算靠它賺錢。”十四道,“而且你也知道是怎么做的了,方法很簡單,要是用心研究,聰明人很快就能琢磨出來。”
“與其等著別人琢磨出來,不如我直接把方子放出去,先讓咱們村里的人吃一波紅利。堂哥你盡管去教就行了。”
“哦對了,記得跟大家說一聲,泡好了豆芽出去賣的時候,最好先把價錢統一一下。不要定太高,有時候薄利多銷得到的利潤會更多。”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母子這么大方的人。”左丘玥由衷贊嘆道,“萬千利益,說讓就讓,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有多少世家清貴自稱視錢財如糞土,看不起商賈一身銅臭,自持清高孤傲,實則生活奢靡,重利輕義,更不必說讓他們舍棄自己利益去幫助窮苦大眾了。”
“你把我捧得這么高,我自己聽起來都汗顏。”十四卻道,“沒你說的那么高尚,我也有自己的考慮。”
“什么考慮?”左丘玥直接就問了出來,也沒覺得哪里失禮。
十四愣了愣,回答道:“豆芽的制作方法很簡單,能賺錢的時間基本上就這一個冬天,就算攥在手里于長遠利益而言也不會有什么幫助,頂多賺一波快錢。這筆錢對我來說可賺可不賺,對于大韋村的村民們來說就不是這樣了。”
“另外,”她頓了頓,“利益能換人心,這個我倒是挺需要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足夠深入了。剩下的,十四沒打算繼續往下聊。畢竟連她自己也還沒計劃明白,要這份人心要用來做什么。
只不過心里有個隱約的聲音在告訴她,這么做是對的。
“這話可是很危險,肖娘子還請慎言。”左丘玥聞言,微笑又有些嚴肅地提醒道。
在一個君主專制的封建王朝里,明目張膽地說自己要籠絡人心,換個意思不就是要造反嗎?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到,這話說說便說說了。”左丘玥微微斂容,“萬不可當著別人的面提。要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定是一場禍端。”
“我知道。”十四隨口道,“這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嗎。”
她沒留意到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信任。
左丘玥卻不可能錯過。
于是他微怔了一下,好看的雙眸中炸開了星星點點的火花。只不過轉瞬即逝,快的十四都沒來得及看到。
“你教阿硯內功心法教的怎么樣了?”十四問。
左丘玥用一副“這還用問嗎?”的表情回復她:“阿硯的天資,什么事能不能做得好,只在于他想不想做。”
“這評價可真高。”
“他值得這樣的評價。”
十四笑了,夸肖硯的話再夸張,她都覺得完全不謙虛,她兒子確實值得。
左丘玥忽然想起一件事:“聽阿硯說他也給你親手刻了一根玉簪,怎么沒見你戴過?”
十四看向他,肖硯送的簪子確實插在發間,從送給他那天起好像就沒摘下來過。
“我不習慣用簪子。”十四束發追求簡單利落,一直以來都只用發帶。
“那能讓我看看你那根嗎?阿硯說它們倆是同一塊玉上切出來的。我的這根上面刻的是梅花,你的那根呢?”
肖七郎從十四這里拿到了泡豆芽的方子的當天,便把大韋村的村民召集起來開了一場大會。彼時家家戶戶都在忙著制作竹管,要不是肖七郎這兩年在村子里的威望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還真不一定有人理他。
肖七郎先是把肖家幾個兄弟召集起來簡單敘述了一遍開會的原因,然后幾個人分工合作分別去通知其他村民。
肖家這兩年的凝聚力越來越強,連從前生過的許多大小隔膜都被大家心照不宣地漸漸遺忘了。
肖七郎心里明白,促成這樣的結果的本根原因是利益。若肖家還是從前的肖家,大家就還會是從前的大家。是銀錢改變了環境,然后環境促成了人的變化。
只不過在利益之上,也并非全然沒有真心。
否則,上次昌順鏢局的人殺過來的時候,肖家眾人不會想也不想就沖上去,人品最不怎么樣的肖二郎和肖三郎還因此收了重傷。
從前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也沒太大感覺,但是當整個家族真正擰成一股繩之后,肖七郎才體會到家族團結的重要性。那是一種能給人帶來歸屬感的安心,無論面對什么樣的情況,心里都有一個聲音:我身后有人支持我,我不是在孤身奮斗。
不僅肖家的凝聚力便強了,有了肖七郎當村正的大韋村的凝聚力相交從前也明顯提高。
肖七郎無數次感嘆道:人富了果真好呀!窮的叮當響的時候每天最關心的就是怎么填飽肚子活下去,誰有那個閑心去關心什么團結友愛?
天氣不冷的時候村子里開會都是在露天的碾麥場上,但是現在天寒地凍的,在外面根本坐不住。所以肖七郎把會議地點定在了自己家,讓每戶只只需來一個當家的人就行。
總共來了八十多個人,聚到了他家去年剛剛加蓋的專門待客的中堂里,坐的滿滿當當的。
當肖七郎一口氣把早就捋順了的話說完,整間屋子經歷了兩三秒的靜默,然后瞬間炸開了鍋!
前頭的聲音直接傳到了后面的寢屋里,驚得正熟睡的肖玉秋和肖玉商相繼大聲啼哭。
早就來到肖七郎家跟田巧坐在一起的聊天的肖家幾個妯娌立刻掙著往里間跑,一邊抱起兩個孩子哄,一邊抱怨前頭的動靜道:“可真能咋呼,離得這么遠,都把孩子驚醒了。”
“不哭不哭啊,咱們玉秋最乖了。”
“玉商,伯娘哄你睡覺哈,咱們繼續睡,不哭了不哭了。”
坐的遠跑得慢的田巧沒挨著抱自己閨女,只能無奈的站在一邊看著別人哄。
“今年過年,咱們要不要去十四娘那里拜個年呀?”肖十忽然提議道。
聞言,屋里其他人都怔了怔,然后一起看向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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