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抱著齊樂成哭得聲嘶力竭,連帶著齊樂成也開始哭。顧凜原本也要哭,但是見肖硯過去哄齊樂成了,把眼淚憋了回去,跟著他一起去哄人。
“多謝顧當家,多謝肖娘子。”齊天衡不停地給十四和顧明璋道謝。
顧明璋:“我沒做什么,不敢居功。三個孩子能平安無事,都是肖娘子的功勞。”
“客套的話先不用說了。”十四道,“這件事還沒完。”
三個孩子救回來了,但是事情還沒結束。
齊天衡跟顧明璋同時變了臉色,但是不一樣的臉色。
十四道:“我先把阿硯送回去,顧當家你也回去整頓一下,然后提著人再過來一趟吧。”
“好。”顧明璋點頭。
事情的原委已經弄清楚了,是昌順鏢局的長孫行勾結齊開,同時對青蓮山的黃魁下令,讓他們里應外合抓走肖硯,誘殺十四。
至于原因,則是十四來到黃粱鏢局之后,搶走了原本屬于昌順鏢局的生意。盤子本身就那么大,有人多分,自然就會有人少分。
齊天衡想說什么,但看了眼旁邊的齊夫人,選擇留到過后處置齊開的時候再說。
十四喊肖硯回家,齊樂成不舍。
見此情景,齊夫人煩躁地把齊樂成拉到身邊來:“你還想被抓一回嗎?”
這話聽的十四、顧明璋以及齊天衡同時皺眉頭。
“你胡說什么?”齊天衡斥責道,“昏頭了不成?”
“我說錯了嗎?”齊夫人反瞪向齊天衡,“阿成就是被連累的。”
“你一個婦道人家,你懂什么?”齊天衡本來就因為齊開的事情煩躁無比,看到自己的妻子這樣,更添一層暴躁,“你什么都不知道,別胡說!”
齊樂成是受了連累不假,可是也不看看這事的罪魁禍首是誰?算到最后,到底是人家連累了他們齊家人還是他們齊家人害了人家母子?
“我是婦道人家,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該參與。”齊天衡這句話,可算是戳到了齊夫人的痛點,“那她呢?”
她指著十四:“她肖十四娘也是女人,憑什么她能參與你們男人的事?她這不也是不守婦道?你怎么不但不指責,還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巴結?”
“你!”
齊天衡的巴掌揚起來了,卻沒能落下去。
“怎么,你還要打我不成?成親這么多年你都沒對我有過一句重話,現在要為了這個女人打我嗎?”
“啪!”
廳中的人都嚇了一跳。
齊天衡的巴掌落到了自己臉上。
顧明璋覺得他現在不該在這兒,可是又不好提出離開。摻和進別人的家務事,當真無比尷尬。
“哇!爹……爹……”剛剛抹干凈眼淚沒多久的齊樂成,再次被嚇得嚎啕大哭,“娘……爹……嗚嗚嗚……”
“別哭了。”肖硯握住齊樂成一只手,“娘親說不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要要堅強,你……別哭了。”
顧凜拉齊樂成另一只手:“別……別哭了……”
齊夫人被齊天衡這一舉動鎮住了,呆立在原地好久沒動。
“既然你不嫌丟人,不要臉面,那我還要它干什么?”齊天衡雙眼猩紅,不停拍打著自己的臉,“我這一張老臉,今天不要也罷!”
“我告訴你我為什么巴結著肖娘子,因為她是我黃粱鏢局的救星。因為有她,這份家業才不至于在我手中敗落下去,我齊天衡才不愧對祖宗,以后才有臉下去見他們。有臉跟他們說,黃粱鏢局沒在我手里敗完,它還在,而且榮光更勝從前!”
“我告訴你這次的事情為什么我們家沒有資格怨怪肖娘子,因為這一回,跟賊寇里應外合把黃粱鏢局賣了的是齊開,是我侄子,是我們齊家人!不是肖娘子對不起我們家,是我們家有愧于人家,你明不明白?!”
“我再告訴你,再跟你重復我已經苦口婆心勸了你很多遍的話!不要用你的標準去衡量別人,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是不能放在一個標準里比較的。你跟肖娘子,你們倆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你做好你的齊家主母,管好你后院的事,其他的不要多管,也有些自知之明,行不行?!”
“算是我求求你了,算我齊天衡求你了!還我一個家宅安寧行不行?”
齊夫人跌坐在地上。
十四跟顧明璋,一人抱著肖硯,一人抱著顧凜往外走。
在外院碰到了跑過來的齊先佟羊還有一眾黃粱鏢局的年輕人。
“師父!阿硯!”
“肖娘子!”
“小郎君跟肖娘子都平安無事地回來了,真好!”
“肖娘子親自出馬,當然會平安無事!”
“就是就是,當然會平安無事。”
“齊先哥哥。”肖硯被齊先抱到了懷里,“佟羊哥哥。”
“阿硯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齊先抱著肖硯說,“擔心的我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是真的。”佟羊對十四道,“他有次半夜睡著突然坐起來,一個人在那里抹眼淚。”
此話一出,引得其他少年們低聲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擔心我師父跟阿硯不行嗎?”齊先瞪向眾人,尤其是佟羊,“你怎么知道我半夜坐起來,不一樣也沒睡著?”
“好了。”十四道,“現在已經回來了,別擔心了。”
“你們一直沒出鏢?”
“師父你們沒回來,我們哪里有心思出鏢?”齊先道,“這是家主說的,一切等你們回來再說。”
“明天就出發了。”佟羊道,“最近鏢局里也沒有很急的生意,都跟客人溝通好了的,肖娘子別擔心。”
“嗯。”十四點頭,對眾人道,“沒事了,大家散了吧。該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該訓練的回去訓練。七月底的時候有考核,功夫別荒廢了。”
“是,肖娘子!”
少年們散開了,齊先沒走,佟羊也沒走。
“你還有事?”十四問。
齊先點頭。
“顧當家,你先帶他們去外面等我吧。”
“好。”
顧明璋帶著兩個小家伙兒先離開,十四也沒動,就站在原地跟齊先說話。
“想問齊開的事?”她問。
“嗯。”齊先點頭。
“想說什么,說吧。”十四道,“心里想的什么,說就是。在我面前,沒什么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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