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七郎一家過來了。
“姑姑!阿硯!”
肖書昌和肖玉禾從車上跳下來,迎著他們跑。
“堂哥,嫂子,你們怎么有空過來了?”而且還來的這么早。
“什么叫有空呀,過年誰家不走親戚?”肖七郎比她更疑惑,“這一大早的,你怎么從外面回來?”
“出去辦些事情。”
十四從馬上下來,把肖硯也抱下來,肖書昌跟肖玉禾立馬圍住了他。
“而且還穿的這么薄。”田巧打量著十四跟肖硯的穿著。肖硯倒是穿的挺厚的,還裹著兔毛氅衣。可是這十四,卻只穿了稍微有些厚度的夾襖。
“我火力大,不怕冷。”
十四把大門打開:“堂哥,嫂子,先進來吧。”
肖七郎忙著牽驢車,田巧則過去領孩子。
十四開了大門之后又開房門,首先進屋,把小硯從空間里放了出來。落在肖七郎等人的眼里,就是這只豹子一直待在屋子里。
放出豹子之后十四又拿木炭,把火爐點著。屋子很快出現了暖意。
肖七郎等人趕了這么遠的路,鞋底上都是泥。進門之前,都在外面臺階上搓泥。
感覺不會把泥巴帶進房子里了,才走進來。
十四已經在屋里點了炭火,正在盛水燒水。
“你們快坐吧,隨便坐。”
“姑姑你家真好!”
“對!真漂亮!還暖和!”
“阿硯你給哥哥姐姐拿吃的,招待他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哈。”
“我知道了娘親!”十四帶著肖書昌跟肖玉禾去拿糖跟蜜餞。這些零嘴兒十四特意拿了一只矮幾放到了堂屋的一角,肖硯的身高伸手就能夠著,方便他招待來家里玩兒的小孩子。
“十四你住的這個地方真不錯。”田巧打量了一遍房間,雖然面積不算大,但到處都是精致又干凈的。而且還燒著炭火,一點兒都不冷。
別的都不說,只說炭火把房子烤的暖烘烘的,就比鄉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這地兒多少錢一個月呀?”肖七郎問,“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按照你給的地址問了幾個人才摸過來。”
“四貫錢一個月。”
“四貫!”
“你喊什么?”田巧拍了他一下,“縣城里什么都貴,能跟鄉下比嗎?”
“可是這也太貴了點兒。”肖七郎還是忍不住咂嘴,“這房子雖然好,但是一個月四貫錢還是太貴了。”
“確實不太劃算。”十四接話道,“但是房子沒建成之前,只能先在這里落腳。”
“鏢局呢?上回你說的匆忙,直接跟我說你換地方住了。一開始你們不是住在鏢局嗎,怎么突然又出來租房子了?”
“出來住自在。”十四隨口道,“在別人家總歸有些地方不方便,我跟阿硯搬出來住,想做什么做什么,自由自在。”
“確實。”這一點田巧十分贊同,“別人家再好也是別人家,不是自己的家。”
“十四既然有本事,能不靠著別人,當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這姑嫂倆很快達成一致,肖七郎當然也聰明地加入了她們的陣營。雖然還是覺得搬出來住太費錢了,這又是租金又是炭火又是吃喝花銷,這一個月得多少錢?
不過就像巧娘說的,十四有本事,跟他們不一樣,他不能再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十四做的事兒。
“娘,你快看!”
肖書昌跟肖玉禾拿到了肖硯給他們帶的禮物。
“小兔子!”
“我的是小貓兒!”
水開了,十四拿著茶壺去接水。
“喲,還真像!”田巧驚訝于這么小巧的瓷器居然燒的這么精致,惟妙惟肖,“真好看。”
“阿硯送給我們的。”
肖七郎過來幫十四的忙,嗔怪道:“你又亂花錢給他們買東西。”
“前些日子出去走鏢的時候買的,阿硯給他的朋友們一人帶了一份,每個人都有。”
“這東西看著就精致的很,不像是小地方有的。”田巧沒問價錢,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便宜。
“你們姑姑給你們買的,好好收著,愛惜著點兒。”她叮囑道。
她要是知道這一個小擺件兒就值兩貫錢的話,估計會直接從兩個孩子手里拿過來替他們收著。
“我前段時間還在跟阿硯說,等你們走親戚忙的差不多了,我們倆再過去。”十四往杯子里放茶葉。
“十四,茶不是都要煮的嗎?”田巧沒怎么喝過茶,但是也知道茶都是要烹煮的。
這是這個時代飲茶的流行方式,要特意放到鍋里煮,還會加入鹽和其它香料,甚至紅棗、蔥姜等。
“我不喜歡那樣喝,覺得這樣更方便。”十四把茶盞推到兩個人面前,“這樣用熱水泡開了,直接喝就行,你們試一下。”
“這有什么吃頭,不是浪費茶葉嗎?”肖七郎看著茶盞里飄在水上的茶葉,寡寡淡淡的,什么料都沒加,這跟和白水有什么差別?
是的,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看來,茶是用來吃的。里面加了很多料之后,連湯帶料一起吃下去,還能飽腹。
品茶的人也有,但都是中層偏上的階級,比如像孟刺史那樣的。
“給你你就喝吧,哪里這么多要求?”田巧訓了肖七郎一句。
他們家的日子雖然過得不錯,但茶這樣的東西,也只在逢年過節才會拿出來招待客人。一旦拿出來,一定要仔細煮上一鍋。
不過十四既然說了可以這么吃,那就是說明這東西還有別的吃法,他們不知道的吃法兒。
不討論茶的吃法了,肖七郎說起正事來:“十四,大伯他們跟我們打聽你的事情了。”
“都問了什么?”
“問你在做什么,和阿硯你倆住在哪里。”肖七郎道,“說過年了,初二女兒都該回娘家走親戚,你怎么沒回去。”
要是再往前推兩個月,肖福那家人是絕對不會關心這些的。見她買了那么多地,又在建房子,所有開始關心她這個女兒怎么不回娘家走親戚了。
“我跟你堂哥一律說不知道。”田巧道:“大伯母帶著倆嫂子在我們家蹲了多半天,沒問出什么就走了。”
“這么說就行。”十四懶得在這上面多花心思,只要不來眼前煩她。真到了眼前,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她這樣,肖七郎跟田巧則覺得她是有底氣,胸有成竹。所以也不擔心了,反正十四現在不怕他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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