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受到了肖壽一大家子的熱情接待,被他們留著坐在家里說了半個時辰的話才出來。
“咱們家,也就這位三叔是個明事理的了。”
從肖壽家出來,肖七郎感慨道:“主要是三嬸是個明白人,三叔也比較聽她的話。”
“別瞎說。”田巧拍著他不讓他說了,“被別人聽了去,又要在背后嚼舌根子。”
“他們愛聽就聽愛說就說。”肖七郎倒不在乎,“村子里誰家的事沒被人在背后議論過?我也不嫌丟人,反正又不是只有我家會出這些丟人現眼的事兒。”
田巧拿他沒辦法,也不說了。
是啊,誰家沒有點兒事兒呢?人越多是非越多,像肖家這樣的,那就是是非窩。
“接下來去十堂哥跟十一堂哥家。”十四想起來,他們倆跟肖七郎并不太對付,而且他們跟肖祿住在一個院子里。
“堂哥,要不我跟嫂子去吧,你在家陪兩個小家伙兒。”
中午肖祿剛打了肖七郎一巴掌。
“我陪你一起去。”肖七郎立刻否決道,“你跟他們不熟,你嫂子也不熟,怎么能讓你們兩個過去。”
“我雖然跟他們不怎么來往,但也沒到不見面的程度。”肖七郎推開大門,“走吧,進去拿東西,咱們一起過去。”
去找肖十郎跟肖十一郎的時候,肖祿并沒有出面。他們兄弟倆帶著媳婦出來客客氣氣地收了禮,說了幾句場面話,又客客氣氣地把十四他們送出來。
“送這么好的料子,十四娘這是發了呀。”肖十郎道。
“發什么呀。”他媳婦不屑道,“她一個女人,能從哪兒發?不是說從韋家跑出去一個多月找不到人嗎?是被哪個老男人接走了吧。”
“我看也是。”肖十一郎的媳婦也跟著說,“仗著還有幾分姿色,又年輕,勾引到了愿意當冤大頭的老男人。”
“又給她養兒子又給她花錢,是她手段高明還是這冤大頭沒見過女人?”
“管她呢,他是大伯家的女兒,又不是咱們家的。她怎么樣,跟咱們家沒關系。”肖十一郎說,“下回要是大伯家的人再來找,我跟十哥我們倆就躲起來,再也不去摻和他們家的麻煩事兒了。”
肖十郎認同。
“但也不算虧啊。”肖十郎的媳婦卻道,“她今天送來的這些禮起碼值百十文。”
“這個倒也是。”
“怎么是老七兩口子陪她來的?”肖十一郎想起這個細節,“他們什么時候跟十四娘走的那么近的?”
“他不是從小就護著十四娘嗎?”肖十郎說,“小時候不還幫著十四娘欺負過九娘和十二娘?從小就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十四。”回到家之后天都黑透了,“今天天太晚了,你別就回縣里了吧。”
他們沒想到會在肖壽家里坐那么久,不然早就結束了。
“沒關系,我騎馬快,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跑到縣里。”
“你就算現在能就能到縣里,但縣城的門也已經關了啊。”
十四一愣,她把城門會關這件事給忘了。
她答應了肖硯晚上會回去的。
這要怎么辦?
小家伙兒晚上肯定會等她,等不到是不是會哭?
“怎么了?”見十四懊惱的神情,肖七郎問,“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不是,是阿硯。”十四道,“我答應了他晚上回去。”
“那邊沒人照顧他嗎?”肖七郎以為是肖硯晚上沒人帶。
“那倒不是。”齊天衡肯定會派人看著他,還有齊先跟佟羊。
“有人帶著你還著急什么?”肖七郎一聽放心了,“今晚就留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就行了。”
十四卻并不這么想,肖硯缺乏安全感,晚上沒等到她肯定會胡思亂想的。
而且小孩子很看重大人給他們承諾,她給出去許諾卻沒做到……十四滿肚子懊惱。
下午就把東西送出去多好,或者剛剛不在肖壽家里停留那么長時間,她現在已經在鏢局里了。
“十四呀,你也不能太寵孩子了。”肖七郎見十四臉上的懊惱越來越多,勸道,“不過是一天沒見,他餓不著又凍不著,你不用這么擔心。”
十四嘆了口氣,也不跟肖七郎爭辯。
現在城門已經關了,她跑回去也進不了城,只能先在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趕回去了。
“沒事堂哥,我今晚在這住一晚吧。”
“行,讓你嫂子給你收拾床鋪。”
田巧已經往肖玉禾住的房間走了:“玉禾,你今晚到我跟你爹房里睡,把房間讓你姑姑住一晚。”
“好。”肖玉禾很懂事,聞言點頭答應。
“不用了嫂子。”十四道,“我跟玉禾住一起就行。你們四個人住在一間屋子里太擠了,我跟她住一間。”
“我怕她打擾你,你休息不好。”
“不會。”十四心里還在想肖硯,“我就躺幾個時辰,明天天不亮就走了。”
“那行。”田巧也不多跟她客氣,叮囑肖玉禾道,“玉禾,你可要乖乖的,不要打擾姑姑啊。”
“我知道了,娘。”
“對了,還剩下兩丈布呢。”田巧想起來送禮剩下的布,“明天你一起帶去縣里還是怎么處置?”
“都給阿硯做成衣裳?”
“不用。”十四道,“給阿硯做衣裳的布我另外買了,這些是買來送人的。”
“我又不會做衣裳,拿到縣里也是放著。”
“那先擱在這里,等以后有用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給吳村正送去吧。”十四道。
田巧一聽,覺得十四思慮周全。她已經落戶在大韋村了,以后肯定少不了找吳村正幫忙的事情。多給他點兒好處,總不會錯。
“那行,那讓你堂哥瞅個時間給他送過去。”
十四心里裝著事情,沒有洗漱的心思了,直接帶著肖玉禾回了房。只想著這一夜快點兒過去,好趕回縣里見肖硯。
這邊肖七郎夫婦回到堂屋,田巧打開了十四買來給小孩子做衣裳的布。
“七郎,這不對啊。”
“什么不對?”
“給三個孩子一人做兩身,這些布多了。”田巧經常做衣裳,打眼一看就看出布多了,而且多出來不少。
“會不會是被店里的伙計給坑了?”肖七郎道,“十四說她不懂做衣裳,是讓伙計幫著裁的布。”
“他不會是看十四不懂,又想多賣給她布,所以故意裁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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