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一路上,穆清瑜仍在揣測著太后話中的深意。
采荷與她說了幾句話,她都心不在焉的。采荷便問道:“二小姐,您有什么心事嗎?”
知道采荷的底細,穆清瑜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她朝著四周看看,才低聲問道:“太后要我去見賢王妃,是不是遷怒到定國公府了?”
采荷笑笑,寬慰道:“小姐放心,太后不是那個意思。太后知道賢王妃未出閣時,和小姐有些不快。太后讓您去見賢王妃……”
她低聲道:“是為了讓您出出氣呢。”
原來如此。
穆清瑜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她將簡單的事想復雜了。
她嘴角翹起,“多謝太后還惦記著我。”
“自打上次小姐立了大功,太后提起小姐都是贊不絕口的。小姐安心!”采荷道。
穆清瑜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說話的功夫,二人已經走到了皇貴妃處。
前段時日還熙來攘往的地方,現下門口有不少侍衛把守著,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采荷晉升為太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后,她只憑著這張臉,就能自由出入不少地方。
她與門口的侍衛說了幾聲,侍衛便放行了。
采荷在前,領著穆清瑜進去。
一進去,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誰在大聲喊著什么。
越往里去,聽得越發清楚。
“我是先帝親賜的賢王!我父皇在世時,曾經跟我說過,有廢太子,改立我為太子的心意!我登上皇位是順理成章的事!你們趕快放了我,否則我父皇在天有靈,定會降下天雷,劈死你們!”
原來是賢王在大喊大叫,穆清瑜神情淡淡。
采荷謹慎地道:“小姐我們快走,別聽一個瘋子胡言亂語。”
穆清瑜挑了挑眉,賢王成了瘋子?但是聽他說的話,有理有條,根本不像是一個瘋子說得出的話。
但采荷已經加快了步伐,穆清瑜只好也走得快了些。
沒走幾步,只聽賢王那邊又傳出來了聲音。
賢王似乎是哭著在說:“父皇啊,你看,他們都欺負兒臣,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話音剛落,一道又尖又細的聲音響起:“圣上,您要為臣妾母子做主啊。臣妾還要告發皇后娘娘心思歹毒,當初臣妾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就是被皇后娘娘害得小產的啊!事后皇后娘娘還威脅臣妾,不許臣妾說出去,否則就要殺了臣妾母子。”
聽到這些話,穆清瑜不禁疑惑,怎么將皇貴妃和賢王關在一起了?
突然,又一道威嚴低沉的男聲響起:“你們放心,朕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大白天的穆清瑜打了個冷戰,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先帝……顯靈了?!
穆清瑜的雙腿仿佛被凍住了,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賢王那一邊。
采荷忙走回來,解釋道:“小姐別怕,那里只關了賢王一人。這些話,都是賢王故意用了皇貴妃和先帝的口吻說的。”
穆清瑜驚訝。
“所以奴婢才說,不要聽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穆清瑜睫毛輕顫,沒想到賢王竟然瘋了。
原以為想要成大事之人,心智都是無比堅韌。沒想到還沒等小圣上和晉王審問賢王,賢王就先從內里崩潰,成了個瘋子。
穆清瑜心中感慨萬千,繼續跟著采荷往里去。
里頭安靜不少。
“小姐,賢王妃就在里面。”采荷說著打開了門。
“你在外面等我吧,要是有事我再喊你。”穆清瑜道。
采荷思索片刻,便應下了。
穆清瑜獨自走了進去,一進去,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她神色自若地繼續往里頭走去,只見穆清雪穿著褻衣正坐在床沿上,原本潔白如雪的褻衣微微泛黃。
聽到外頭的動靜,穆清雪看向來人,冷淡地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穆清瑜理了理衣袖,道:“是太后娘娘特賜的恩典,準許我來看你一眼。”
頓了頓,她又道:“既然你一切安好,我先走了。”
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對著穆清雪仍舊無話可說。
說的再多,都不如看著穆清雪被軟禁一輩子來得痛快。
她轉身往外走去。
穆清雪沒有想到她能離開得如此干脆,穆清雪以為,她總會要說一大堆奚落嘲諷自己的話才解氣。
在這里關了好幾天,進出的宮女一言不發,穆清雪已經好幾天沒有和人說過話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會被如何處置?
賢王和皇貴妃的那些大逆不道的打算,她一點都不知道。如若將她和那二人一樣的處置,那她實在是太冤枉了。
“等一下!”她忙出聲喚住穆清瑜。
穆清瑜已經走到了門口處,聞聲停了下來,只見穆清雪穿上了衣裳,跟了過來。
“賢王妃還有什么事?”穆清瑜問道。
“你知道太后娘娘要怎么處置我嗎?”穆清雪凝重地問。
“我不知道。”穆清瑜不假思索地道。
說完,她轉身又要出去。
穆清雪氣急,伸出胳膊攔住了她,“你我好歹姐妹一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就不怕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穆清瑜失笑,“我又沒有做謀逆的事,我怎么會落得跟你一樣的下場?”
穆清雪見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耐心地解釋:“我是說,賢王的事定會牽連到定國公府的。二姐姐,不如你回家去讓爹爹想一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我救出去。”
穆清瑜迎上穆清雪的視線,真摯中帶著幾分儒慕。
如若不知道她們之間恩怨的,單看穆清雪現在的樣子,只會以為她是一位尊敬嫡姐的好妹妹。
穆清瑜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了幾聲,“你怎么知道,你的事會牽連到定國公府?你放心吧,太后娘娘已經說了,賢王府的事,定國公府并沒有參與其中,不會牽連到我們的。四妹妹,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穆清瑜轉身出去,不愿再和穆清雪廢話。
“我也沒有參與其中,他們在謀劃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他們還想著怎么把我一腳踢開呢!憑什么有好事的時候沒想著我,有壞事了反而要把我一起帶上?”穆清雪撕心裂肺地控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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