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小餅干:、、、、、、、、、
皇后娘娘好生安慰了穆清瑜幾句,才讓哭的滿臉淚花的穆清瑜離開了。
穆清瑜離開的時候,已經脫了力,幾乎只能靠在采荷身后,借著采荷的力氣,堪堪走出去。
皇后娘娘盯著她的背影出神。
等她走出去好一會,皇后娘娘才回過神來。
皇后娘娘沖著楓葉使了個眼色,楓葉會意,告退出去了。
馬上,穆清瑜已經破相的事,將會傳遍皇宮,接著傳遍都城。
范嬤嬤似有不忍,盯著自己粗糙的雙手出神。
她知道,對于一位高門貴族的小姐來說,破了相是一件多么嚴重的事。
因為這,等穆清瑜回家后,恐怕再也不肯出門見人。
說不定她的夫家為了這,還要與她退婚。
穆清瑜的結局,說不定是草草找戶人家,遠遠的嫁了。
范嬤嬤的腦海里浮現出穆清瑜那雙清澈無辜的眸子,心中生出一絲后悔。
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聽皇后娘娘的,在給穆清瑜的單子上,特意漏掉了幾樣。
這樣才能完全打消穆清瑜心中的防備,在御膳房為穆清瑜送去特制的藥膳時,才能讓穆清瑜次次都吃的一干二凈。
“嬤嬤?嬤嬤?”皇后娘娘接連喚了好幾聲,范嬤嬤才回過神來。
“老奴在。”范嬤嬤低下頭,不讓皇后娘娘發現自己的異常。
“此事嬤嬤做的很好,多虧了嬤嬤。”皇后娘娘夸道。
“都是老奴應當做的,老奴還有一事,斗膽請娘娘恩準。”
范嬤嬤甚少求什么,她一開口,皇后娘娘沒有不應的。
“嬤嬤與本宮還這么客氣?嬤嬤快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老奴年紀大了,精力和體力都跟不上了。老奴想出宮去和孫子孫女團聚,安享晚年。”范嬤嬤伏在地上,聲音懇切。
說完,半晌沒有聽到皇后娘娘的回答。
范嬤嬤只伏在地上,心意已決。
皇后娘娘沉下臉,打量了范嬤嬤半晌,一言不發。
她能在后宮平安無事這么多年,范嬤嬤有很大的功勞。
后宮里,那些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不在少數。
下毒在后宮里,也是稀疏平常的招數。
范嬤嬤憑著一手高超的醫術,護著皇后,和一雙子女平安長大,她功不可沒。
皇后娘娘從來沒有想過,身邊離了范嬤嬤會如何。
只是看著范嬤嬤早就花白的發,皇后娘娘心里又生出不舍。
當年范嬤嬤年紀大了,她好心的放范嬤嬤出宮去,嫁人生子,遠離后宮的喧囂,過著平淡幸福的生活。
當年,范嬤嬤知道皇后娘娘產下公主,生怕有人要對公主起了歹心,拋家棄子入宮里來。
一直到現在,范嬤嬤再無回家去看一眼,只是靠書信往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尤其是面對,對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范嬤嬤。
皇后娘娘心里有了主意。
她艱難的開口:“等桑葉的事成后,嬤嬤就回家去頤養天年吧。”
“多謝娘娘。”范嬤嬤松了一口氣,行了一大禮。
“嬤嬤快起來吧。”皇后娘娘親手扶著范嬤嬤,從地上站了起來。
“等本宮這邊的事成了之后,嬤嬤就讓桑葉醒來吧。”精心布置的一切,馬上就要收網,皇后娘娘卻笑不出來。
“是,娘娘放心。”
范嬤嬤出去了。
采荷扶著穆清瑜回去,看著仍帶著淚光的穆清瑜,采荷忙勸慰著。
“二小姐放心,您額頭上的傷一定不會留疤的。”
知道只是安慰人的話,穆清瑜淡淡一笑:“罷了,范嬤嬤都那樣說了,你就不要安慰我了,還不如叫我早點接受現實。”
采荷抿著唇,被穆清瑜堵的說不上話來。
她默默的拿出藥箱,“二小姐,奴婢伺候您換藥吧。”
“這次就免了,反正傷口都長好了,少換一次也無妨。”穆清瑜干脆自暴自棄的道。
但是采荷一再堅持,穆清瑜只好乖乖的坐著,任由采荷上藥。
上完藥吃了午膳,午后小憩一會,醒來后,穆清瑜照常的拿起繡籃。
怕穆清瑜在宮里無聊,穆老夫人貼心的托人,將穆清瑜房里的繡籃送了進來。
于是穆清瑜換了個地方,繼續繡嫁妝。
繡了一會,穆清瑜站起身來活動活動酸乏的身子,才注意到采荷的表情不對勁。
“你有心事嗎?”穆清瑜問道。
“沒有沒有,奴婢沒有心事。”采荷忙回道,還擠出了一個笑容。
可她的眸子里,分明帶著顧慮和憂思。
穆清瑜沒有再問下去。
“好吧,那我到外面走一走,不會走遠的。”穆清瑜道。
繡活做多了眼睛酸澀,出去走一走會好許多。
穆清瑜走向門口,還未伸手推門,采荷已經小跑著到了她的跟前,擋住了她將要推門的手。
“二小姐還是不要出去了。”采荷阻攔道。
“那我不出去,我就在門口站站。”
采荷猶豫了片刻,還是讓開了路。
穆清瑜便推開門,走到了外頭。她不敢走遠,只在附近稍微站一站。
皇宮里的宮女都知道這么一位住在皇后宮中的二小姐,走過路過,都會上前來行禮。
穆清瑜客氣的應付著。
只是她發現,似乎每一個過來向她請安的人,都會有意無意的看一眼她的額頭,這是從前沒有過的。
穆清瑜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紗布,有什么好看的?
穆清瑜想了想,躲到了大樹后頭。
沒等多久,只見兩個提著水桶的小宮女路過。
在經過穆清瑜住的地方時,其中一宮女拉住了另外一個。
“你知道嗎,那里是國公府二小姐住的地方。”
“我當然知道,那位二小姐住了好幾天了。”
“那你知道,那位二小姐破相的事?”
“啊?她額頭是受傷了,每次看到她都包著紗布。但是我聽說范嬤嬤給她瞧過,沒什么大礙的,怎么還破相了?”
“我干娘在娘娘宮里伺候的,她告訴我的,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上午的時候,那位二小姐在娘娘宮里,把頭上的紗布取下來了,”小宮女夸張的比劃了一下,“好大一個疤呢,可不是毀容了。”
對面的人聽得震驚,瞪大了眼睛,嘖嘖兩聲。
“那位二小姐還長得不錯,真是可惜了。”
二人邊八卦著,邊慢慢離開。
二人走后,穆清瑜才從樹后頭走了出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