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去我的武器庫看看?
想不想去我的武器庫看看?
紀沄枳瞇了下眼睛,“像你這樣的,我不喜歡。”
城主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明明無可挑剔了啊,而且他這張臉長得也不差吧,“還不喜歡?”
“那你喜歡啥樣的。”
他改啊。
紀沄枳試探道:“就比如…靳斯城主那樣的?”
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握住裴詢的手安撫他。套話啊套話,只是在套話。
城主聞言大喜,“這不巧了么!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這外城的城主——靳斯是也!”
紀沄枳嗤笑,“你故意耍我?”
“不不不,哎誤會了誤會了。”靳斯連連擺手,“我這不是覺得靳斯不好聽不夠帥氣,這就用了…曾用名,曾用名。”
紀沄枳:“……”柴誕就好聽了?
靳斯解釋,“你看啊,要是你叫我蛋蛋,那顯得咱倆多親密。”
“但是你要是叫我斯斯,就諧音死一死了啊。你要是叫我小斯,那不就跟叫小廝似的么,對吧?”
竟然還有那么幾分道理?
不過這又是曾用名,又是諧音梗的,說話的用詞有這么的…現代化。
紀沄枳試探性地冒出來了一句傳統的接頭暗號:“奇變偶不變?”
靳斯“臥槽”了一聲,差點跳起來,“你你你…符號看象限?!”
“臥槽!同…同道中人啊!!”
認了親,靳斯立馬帶著紀沄枳和裴詢回城主府。
路上,他偷偷拿扇子戳紀沄枳,“哎,美人,你旁邊那位,知道你……”
紀沄枳搖了搖頭。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在這個世界遇到原來世界的人。怎么現在連穿越都搞起批發了嗎?
不過或許可以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跟裴詢坦白。
一進城主府,城主府的管家就迎了上來,看到紀沄枳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城主!您居然真的把未來城主夫人給騙回來了?!嗚嗚嗚老奴太感動了!”
這城主府,就沒個正常人嗎?
紀沄枳的腦子里剛蹦出來這個想法,就緊跟著意識到了不對勁,“等會兒?未來城主夫人?”
還用的‘騙’這個字?紀沄枳太陽穴的青筋直跳,“你別告訴我,城主府所謂的城主一見鐘情立馬就要娶親的對象,是我。”
靳斯:“……”
他瞪了管家一眼,八字還沒一撇呢,先被自家人給刀了,豬隊友!
“別瞎說,別辱我清白,我什么都不知道。”
“快,給美人上最好的碧螺春。”
“哎對了,我還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啊?”
等房間里只剩下靳斯、紀沄枳和裴詢三人,紀沄枳喝了口茶。
她覺得靳斯這個人雖然離譜了些,但是看起來不是那種心眼壞的,頂多就是不著調,而且神經大條了些。
想了想,“能不能,給我們兩個一點時間?”
靳斯湊近把紀沄枳往自己這邊拽了拽,低語,“你…該不會是要坦白吧?真的能行?我可是誰都沒敢告訴,生怕被人把我當成什么妖魔鬼怪煉化了。”
紀沄枳很堅定,“我相信我的愛人。”
她著重強調了“愛人”這兩個字。
靳斯“嘶”了一聲,“行吧,我也不攔你,這也確實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這房間隔音特別地好,也沒啥密室之類的東西,你們放心聊,聊完了喊我一聲就行。”
靳斯說完就出去了。
還真的挺,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這種性子,是怎么把外城管理成如今這么銅墻鐵壁的模樣的。
待房間里只剩下紀沄枳和裴詢兩人時,先是一陣沉默。
紀沄枳在醞釀著怎么對裴詢開口。
這件事的主導權在紀沄枳手里,所以裴詢充分尊重她的決定,便也只默默等著,并未先開口。
紀沄枳想了半天,覺得從哪兒說起好像也都一樣,便索性直奔主題。
“裴詢,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坦白。”
“可能你會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但是我接下來說的都是真的。”
紀沄枳沒怎么敢直視裴詢,她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不是蕓懿帝姬。”
“我來自一個和大驥朝完全不同的地方,因為被人捅死了,魂穿到了這副身體里面,變成了大驥朝的蕓懿帝姬。”
她說得很快,“可能你會覺得一時難以接受,但是……”
“嗯,我知道。”
裴詢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紀沄枳愣了一下,隨后猛然抬起了頭,“啊?”
她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現在的狀況,什么叫,他知道啊?
看紀沄枳糾結成那個樣子,裴詢還是沒忍住,先坦白了他自己,“先前,有發現一些端倪,猜到了一些。”
“啊?”
紀沄枳徹底懵了,“不是…吧?我、我我我漏出過那么多破綻嗎?居然都讓你猜到了這么、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其他人呢,巧笙呢……”
“別著急。”裴詢上前把人摟住,安撫受到了驚嚇的紀沄枳,“別人不會知道的。”
“是你醉酒時,無意中透露出來了一些。”
他把先前幾次紀沄枳跟他在一起喝酒醉后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一開始我也以為你只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后來…有了更多可以用來佐證的,便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紀沄枳僵在原地,她居然,這么早!就在裴詢面前暴露了!!
她猛地捂住了臉,不活了吧,救命啊。
“你那么早就知道了,結果,結果還能忍這么久,一絲一毫都不透露!”
話雖這么說,紀沄枳也知道,這種事,哪是隨隨便便可以說出口的,連她不也藏了這么久。
她猛地想到,“那…那你喜歡我……”
裴詢揉了揉她的腦袋,“從頭到尾都是你。”
紀沄枳咬了咬下唇,沉默了半晌,“幸好,我只在你面前醉酒過。”
“怪不得你先前還特別叮囑我,讓我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不要隨意碰酒。”
“斷片真的…太誤事了。”
一時之間,很多東西也沒法捋得那么清楚,而且現在畢竟還在別人的府上。
裴詢安慰她:“更多的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回去后,你再慢慢講給我聽,你原來生活的地方是何模樣的,好不好?”
紀沄枳點了點頭,突然就有些淚目,“裴詢,你真好。”
來到這個世界,能夠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其實裴詢也并未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雖然先前有所猜測,但事實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會被震驚一下。
但他想做紀沄枳的支柱,不能在她慌的時候,不能成為她的倚靠。
兩個人平復了一下情緒,裴詢問道:“靳斯城主,和你一樣的情況?”
先前他們兩個對的那兩句話,他完全未明白是何意思。
紀沄枳:“大概率是了。”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過這本書,知道不知道自己穿進的是一本書里……
開打開的時候,靳斯正蹲在百米開外的大樹下玩螞蟻,聽到動靜后驚訝了一下,“這么快?”
他看了眼一臉平靜的裴詢,“兄弟,牛逼啊,接受能力這么強!”
三個人進了屋,靳斯已經忍不住了,“美人,你也是從藍星穿來的嗎?你是哪兒地方的人啊。”
紀沄枳“嗯”了一聲,“清市。”
靳斯:“不遠啊,我是里市的,都是南方人。”
“你來多久了,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二三十歲的大老爺們,還得從一個嬰兒坐起,是什么感覺……”
許是他家遇故知的情感爆表了,靳斯滔滔不絕地逮著紀沄枳就是一頓訴苦。
原來他竟然是胎穿,來這已經二十余年了,經歷了戰亂時期、前朝滅亡和新朝建立。
而這外城,可以說是靳斯一手建立起來的。
“打仗什么的我是一點都不想摻和,哪有像現在這樣,擁有自己的一座城,搞點我喜歡的東西,做個土皇帝逍遙自在啊。”
“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看起來這么不靠譜的怎么把外城管理成這樣的?”
“害,不用不好意思,我從你的眼神里都看出來了,我跟你說,企業文化這塊咱拿捏得死死的……”
“認真的,我可是從小就有神童的稱號,讓你專心經營一個地方十幾年,你也能像我這樣,更別說咱還具備先天優勢了……”
靳斯都用不著紀沄枳多問什么,快把自己的底都掉光了。
也讓紀沄枳確認了一件事,靳斯并不知道,這是一個書中世界。
聊著聊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靳斯意猶未盡,“要不你倆今晚就在城主府住下來?”
紀沄枳想了一下,“我們還有很多朋友一起來了外城,若不回去,怕他們會不放心。”
靳斯也不勉強,“那行,那咱們明天再接著聊?”
約定好了時間,紀沄枳和裴詢回了客棧。
床頭前點了一盞燭光,紀沄枳靠在裴詢的懷里,跟他講述她的世界。
白日里的時候,其實她很能理解靳斯的激動情緒和充足的表達欲。
有些時候,她也會突然間覺得這個世界倍感陌生,因為熟悉的一切都在慢慢變淡在消失,過往生活里的一點一滴,家人朋友,他們的面容甚至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得模糊。
于是在某個時刻,恐慌感席卷而來。
她比靳斯更幸運一點的是,她遇到了可以相攜一生的人。
而這個人,接受了她的來處,接納了她的一切。
她給他講她的家人,她作為早八打工人擠早高峰時,她遇到不講理的病人時,她和三五好友聚餐出游時,講她的學生時代,講她的成長,講她過往的一切。
不知不覺間,紀沄枳躺在裴詢的懷里睡著了。
裴詢低頭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睡夢中,紀沄枳的眼淚悄然掉落,可她的唇角,卻是帶著笑意的。
第二日,又聽靳斯滔滔不絕地嘮了一上午的嗑。
午膳的時候,紀沄枳才提出了他們的來意。
說到這事,靳斯“啊”了一聲,“原來先前地下拳場的客人是你們,也算冥冥之中自由緣分啊。”
“我能問問,你們為什么想要那個奴隸嗎?”
紀沄枳叩了叩桌子,“我是不是還未告訴過你,我穿過來的身份。”
“對哎!”靳斯才想起來,先前他問他們怎么稱呼的時候,并未得到回答。
紀沄枳勾了下唇角,“那就認識一下,我叫紀沄枳,他叫裴詢。”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蕓懿帝姬。”
靳斯“噗”地一聲,把剛喝進嘴里的湯全都噴了出來,還好他轉頭轉的及時,沒有毀了一桌子的好菜。
“咳咳咳,兄弟,你這,可比我牛逼多了啊。”
自從知道紀沄枳的老鄉身份后,靳斯對美人的那點心思就淡了。
“我還得辛辛苦苦搞基建,你這一來就啥啥都有了。”
“也不對……”靳斯瞇了下眼,“嘖,皇家啊,處境挺艱難的吧。”
不然也用不著搞假死那一套了。
“我說呢,最近蕓懿帝姬死而復生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的……”
他就算再跳脫,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人,說著說著就突然意識到紀沄枳的目的了。
來到他外城常駐,或者被他買下的奴隸,他肯定要把對方的底細都查個清楚的。
影刃是誰,他心里一清二楚。
雖然一時沒有猜透這個平陽王的兒子對紀沄枳到底有何作用,但紀沄枳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可就不難猜了。
而且裴詢此人的名號他也是聽說過的,蠻羌那邊尊稱煞神,而在邊疆老百姓的眼里,這位和原開霽都快齊名了。
畢竟是他的出現,帶著邊疆軍打了勝仗,結束了長達十幾年的戰爭。
靳斯沖紀沄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有膽識,敢想敢做,佩服佩服。”
他“嘖”了一聲,“原本皇位那點破事我不想參與的,但誰讓咱倆是老鄉呢。”
“而且你那個弟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太小了還是怎么樣的,反正我是覺得他不咋地。”
“支持你把他搞下來自己上位。”
這么膽大包天的話敢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也就靳斯了。
他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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