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來到了戚長青和卞絕塵如今住著的蘅蕪苑。
下人們正手腳利落地將被錦林衛翻過的痕跡收拾干凈，將兩人的東西重新拿出收拾好。
而卞絕塵正在咳嗽著，臉色看上去有些發白，被一臉擔心和憤恨的戚長青摟在懷里。
紀沄枳看著卞絕塵的臉色，便覺出來不對勁了，先前剛接回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先去屋里頭坐著吧，外面冷。”
進了屋，戚長青先喂卞絕塵服了藥，才轉頭跟紀沄枳說道：“我師兄被廢除了武功，底子傷了，便特別容易生病。”
“他還…”戚長青快氣死了，“吃了一些強行恢復精神氣的藥。”
紀沄枳明白，有副作用的那種。
她一時沒有開口，卞絕塵看起來可不僅僅是因為廢除武功才導致身體變成這樣的，但出于尊重和隱私，紀沄枳也沒好意思說什么。
只能感慨一句，美人命運多舛。
以及裴漸辭也太踏馬地變態了……
“那若是不方便……”
“無妨。”卞絕塵淺淺一笑，“帝姬來應該是想問，我待在裴漸辭身邊那么久，有沒有什么可以提供給你們的線索吧。”
他輕嘆了一聲：“他防備我防備得特別緊，商量要緊事的時候便讓追風看著我暫時待在別處。”
“也從來不讓我碰他的東西。”
“就連我為他調制的入口的藥，都是經過他身邊那些醫者們層層把關沒有問題后才服用的。”
“不然……”卞絕塵蒼涼地笑了一聲，“我怎么會這么多年還能忍著沒把他毒死。”
紀沄枳算是見識到了，口口聲聲說著愛，但都防備成這樣了，還叫愛？這就是純粹的占有吧？
雖然愛和占有相生相伴，但裴漸辭這做法，是只有占有，不見一點丁的愛。
之前她還有擔心過兩個人會不l會相愛相殺，日久生情什么的……但看到卞絕塵看戚長青的眼神，紀沄枳便全明白了。
戚長青是直白又坦蕩沖動的，而卞絕塵這是隱忍又刻骨銘心的。一別多年的蹉跎，應該也是讓卞絕塵真正地明白了，自己的心吧。
從今往后，也算苦盡甘來。
前提是，裴漸辭這個有害垃圾能被處理掉。
卞絕塵交給紀沄枳一個錦囊，“里面是我這幾年聽到看到猜到的，各有標注，先前都記在腦子里，這兩日回憶著給寫了下來，若能對帝姬有幫助，也算萬幸。”
紀沄枳接過錦囊，“謝謝。”
“不管是您也好，戚長青也好，你們兩個都是舉世絕倫的醫者，更何況還有你們的師父，就連我，也會想辦法的。”紀沄枳想著，還是勸了一句：“所以卞公子千萬莫要諱疾忌醫或者醫者不自醫。”
“戚長青他，真的尋您很久了。”
“至于報仇的事情，便交給我和裴詢吧，總歸我們與裴漸辭之間也早已不可調和，無法共存了。”
卞絕塵似笑似嘆，“長青說你醫術很好，現下看來，果真如此。”
他淺笑，“我明白的，不會讓親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