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霧氣:、、、、、、、、
謝硯臨走后,紀沄枳在原處坐了半晌,才狠狠吐出一口氣來。
跟他針鋒相對,是真的需要紀沄枳調動全身細胞,拿出畢生演技了。
還好,謝硯臨很可怕,但愛著姜蘊的謝硯臨,就沒那么可怕了。
松了一口氣的紀沄枳不自覺地就癱了下來,脖子掛在椅背上癱了半天,才爬起來招呼巧笙,大半夜的,當然要睡覺啊!
第二天,紀沄枳剛用過早膳,離疏就等在了外面。
今日的他高高梳起了發髻,一身靛藍色的云紋長袍,眼下雖仍有青痕,但整個人爽利了不少。
“見過帝姬。”離疏行禮,將先前他建議小皇帝選妃的事情說了,“今夜我會再次進宮,刑部尚書之位,帝姬心中可有人選。”
選妃……
紀沄枳在心底“嘶”了一聲,要不是拉攏了謝硯臨,回頭刑部左侍郎順利晉升,安若芷再進了宮,小皇帝對栓了自己手里握著的繩子的狗便能安心放權,到時候什么妹婿的事可就威脅不到尚書大人了啊。
還好還好。
不過離疏這面無表情、公事公辦的態度,清冷美人變成冰塊了。
這意思,是他能將小皇帝安撫住嘍?
紀沄枳叩了叩手指,“你心中應該有數吧?自己看著辦吧,我相信你。”
朝堂上的事,有一明一暗的謝硯臨和離疏在足夠了,紀沄枳現在的重心并不在這上面,能維穩就行。
離疏抬眸看了眼紀沄枳,對她的這份信任感到五味雜陳。
頓了一下,他還是問道:“他…還好嗎?”
紀沄枳意識到他是在問裴詢,“嗯。”
離疏牽動了下嘴角,“疏告退。”
紀沄枳又在小書房搗鼓了一下午,終于把戚長青隨筆里記錄的傷藥升級版做出來了。
她小跑到裴詢面前,先在他之前被劃傷的胳膊上試了下效果,“感覺怎么樣?”
裴詢一直盯著紀沄枳皙白的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滑動。
他的膚色在男子當中算是稍微偏白的,但和白得透光的紀沄枳比起來,還是有著挺明顯的色差。但放在一起也很…適宜。
聽到紀沄枳問他的時候低聲回道:“很清涼,剛抹上去的時候會有一些刺痛,不過很快就舒服了起來,一直縈繞著的疼痛感也減輕了。”
紀沄枳就喜歡這種能把自己的感受描述地很清楚的患者,她欣慰地點了點頭,“再觀察一下,沒什么問題的話等晚上就用在你肩膀處,也好讓你能更舒服一些,好得更快一些。”
裴詢:“嗯。”
紀沄枳拿出手帕細細地擦了擦手,頓了一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裴詢面前。
“那天晚上我會跟過去就是為了把發釵還給你的。”
“現在,物歸原主了。”
裴詢矚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剛微微抬起沒有受傷的那一側的手,紀沄枳便把發釵塞到了他手里。
裴詢緊緊握住,發釵上還殘留著帝姬的體溫,讓人忽略不掉。
很多丟掉的東西,似乎正在慢慢地被找回來。
也有什么無法自控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地滋生。
動心便會生怯,沒有被愛過的崽崽還需要攢一些些勇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