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清笑著應道:
“好啊。”
她和沈文和最熟悉,默契應該比較好,許幼清想,如果沈文和不來,她大概會被剩下。
畢竟除了洛甜甜和楊依依兩個女孩子,沒有人愿意和“許幼清”三個字挨在一起。
兩人組好隊,一起朝準備區走,許幼清回頭看向楊依依的方向,后者正好看著這邊,純凈的眼睛里裝著無辜,像被人拋棄的小孩兒。
許幼清微微皺眉,腳步頓了頓,卻見有男生朝楊依依走過去,臉色不算好看,大概也是被剩下了,表情有些勉強。
男生朝楊依依說了什么,后者輕輕點頭,跟著人走了。
許幼清回頭,輕輕嘆了口氣。
規則如此,誰都一樣。
所有人完成了組隊,劉導讓大家先熟悉一下彼此,避免比賽時的磕碰。
和楊依依組隊的男生名叫鄒彥,在上午的比賽中和楊依依排在一個等級,此時他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楊依依,道:
“你一會兒跟著我的步子,不許出錯。”
楊依依張了張嘴,想說這種比賽需要配合才行,但看到男生的眼神,她又將話咽下,微低著頭,淡淡“嗯”了一聲。
許幼清和沈文和將繩子綁上后,試著走了幾步,沈文和定了一個口號,跟著口號來,瞬間順暢了許多。
沒有給眾人太多時間,劉導直接宣布比賽開始。
哨聲一響,齊齊出發。
臨時組隊很難搭建默契和信任,好幾對走得磕磕絆絆,越急反而越容易出錯。
許幼清和沈文和倒是很順利,一直跑在前面,但還有一對是一個公司的多年好友,默契和體力都在二人之上一些,于是理所當然在最前面。
最后,許幼清和沈文和拿了第二,進入一等獎的行列。
上輪拿了第一的洛甜甜在二等獎里,但她好像并不在意,聽完排名就找許幼清去了。
楊依依和鄒彥因為配合不默契,男生又很著急,幾次不等楊依依站起來就想跑,最后反倒又得了個倒數,依舊是最差的三等獎。
楊依依垂著頭承受鄒彥極小聲的埋怨和數落,洛甜甜拉著許幼清過來時剛好聽到,她皺著眉,對一旁的許幼清道:
“姐,你說不會還有那種輸了比賽拿隊友出氣的男生吧,沈老師肯定不是那種人,那種人一般都不出名的,你說是吧?”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又巧妙地捂住了麥,除了楊依依和那個男生,誰也沒聽到。
鄒彥臉色一凝,瞪了眼洛甜甜,轉身離開。
許幼清好笑地看著洛甜甜得意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她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喜惡都寫在臉上,還知道耍小聰明,不留把柄地陰陽怪氣。
人一走,楊依依就看向洛甜甜,輕聲道:
“謝謝。”
洛甜甜瞬間又不好意思了,笑道:
“沒什么,這種人自己沒本事只會怨別人,不能由著他。”
許幼清點點頭,看著楊依依說:
“成績是兩個人的事,別多想。”
洛甜甜看著天真,但其實什么都懂,楊依依則有些過分內向了,被欺負了也不吭聲。
聞言,楊依依抬頭直視著她,眼睛有些濕潤,點頭道:
“嗯,謝謝許......姐。”
慣性握緊的手漸漸卸了力道,楊依依的肩膀微微放松下來。
對,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比賽結束,結果顯而易見,排名不好的人有些不滿,離得遠遠的,炮火卻莫名其妙又對上了許幼清——
“難怪中午拿吃的討好人呢,感情是想著下午好跟人組隊,呸,狐貍精的本事!”
“也就是說,許幼清真的知道我們每天要比什么?”
“不是吧,她連劉導的節目也能買關系?要不要臉啊?”
“我都懷疑她會不會已經是內定的冠軍了。”
“不要吧!我現在看到她都反胃!真的服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表情管理也沒做到位,旁人就算聽不見內容,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劉導再次搖頭嘆氣,朝一旁的助理說:
“讓剪輯師注意著點,別把亂七八糟的對話剪進去了。”
夏珂這次又拿了個二等獎,比起上午的二等獎,下午這個更差勁,她氣得牙癢,又要顧忌著四處都有的鏡頭,只能暗自瞪著許幼清。
憑什么她一個18線,卻處處碾壓自己?
這兩次一定是歪打正著,許幼清就是個草包,她一定會被淘汰的。
夏珂兀自想著。
下午的比賽不用打分,所以顧淵沒在現場,一直待在節目組為他提供的單人房里處理工作。
等到晚飯時間,眾人才再次看到他。
劉導宣布晚飯的食材分配,和中午的規則一樣,只是土豆變成了地瓜。
眾人依舊愁眉不展,工作人員分完東西便離開了,把時間留給眾人。
走前,劉導提醒他們,晚上還要上課,晚飯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眾人不解,這又不是在學校,他們要上什么課?但導演說了,他們便只能遵守規則,于是匆匆回去做飯。
簡單的晚飯后,心不在焉的眾人被安排坐在了洋房三樓一間擺滿桌椅的房間里,看起來當真像一個教室,前面放著一塊白板,還有投影儀。
等到眾人坐下后,導演宣布開始上課,他們才明白過來——
ppt上放的,都是一些文學知識,以及包含聲樂、表演、語言表達等在內的專業技能基礎知識點。
第二天會對這些內容進行考核,也就是明天上午的比賽內容,取得第一名的人有資格決定下午的比賽類型。
聽到這兒,眾人總算打起了精神,看來得好好背了。
畢竟拿了第一,明天就可以比自己擅長的項目了,勝算豈不是大了很多。
只是講解這些知識的人,是看起來就很有威嚴的顧淵。
看到站在臺上面色淡漠的人,眾人瞬間大氣都不敢出,實在是顧影帝的氣場太過強大,壓迫力比高中老師還大。
說是講課,其實顧淵的話依舊不多,每次都是重點的地方會多說幾句,但語調一直是不變的平淡。
而且他的面色太平,抬眼看向眾人的視線淡得人心慌,紛紛躲開和他對視的目光。
只有最后排的許幼清,神色淡然地和他對視一眼,又將目光移到ppt上,絲毫沒有別人的恐懼。
顧淵垂下眸,繼續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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