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愣著干嘛,還不快去!”
男人見許幼清愣著不動,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許幼清繼續懵逼,現場氣氛都微妙了起來。
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邊,眾人都注意到了顧淵的臉色不太好,都屏氣凝神著。
人群中有人小聲問那個男人的身份,旁邊人給他解惑道:
“就是那個暴發戶起家的申家大少爺,申謹言。”
這時楚逸開口道:
“我都不知道,許小姐還有做服務員的天賦。”
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此時沒人笑得出來。
一旁的鐘靈努力掩藏起眼里的得意,根本不用她出手,許幼清本身就已經臭得發爛了。
許幼清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指著自己問道:
“你看我像是服務生嗎?”
到底是什么樣的視力和腦回路,才會把她這種打扮當成服務生?
許幼清腦袋里的問號滿到快溢出來。
聞言,申謹言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語氣更加不耐了:
“我看你長得像某個黑料18線小明星。”
此話一出,一股名為尷尬的氣氛瞬間彌漫全場。
所有人都不禁為申謹言的直白捏了把汗,到底是暴發戶的兒子,又是靠古董發財,肚里沒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什么叫慎言。
這種場合,尤其是顧淵還在場,他就這么大喇喇把許多人心里對許幼清的定位說了出來,掃了顧家的顏面,這跟作死有什么區別。
眾人已經注意到顧淵的臉色不太好看了,紛紛各起心思,思考著是保持沉默,還是趁機拉攏顧家。
但沒人真地冒然行動,于是現場依舊是一陣看似和諧的沉默,申謹言察覺出氣氛不對,但還沒來得及深究,沈慎站出來笑著說道:
“我看許小姐這風姿,長得哪像服務員,分明是妥妥的顧少夫人嘛。”
他是顧淵的朋友,又是沈家少爺,他這話一出,眾人瞬間松了口氣,紛紛跟著笑起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恭維,附和道:
“就是,許小姐這哪像是服務生啊。”
“對啊!”
見狀,申謹言心里咯噔一下,這才想起他口中的18線黑紅女明星私底下已經和顧家聯姻了,于是訕笑一聲,跟人道了聲歉,便走開找個位置坐下了。
早知道會出這種事,他就不該來,申謹言懊惱地想。
許幼清淡淡看了眼申謹言,目光在顧淵冷冰冰的臉上掃過去,朝他旁邊的沈慎點點頭,便自顧自坐下了。
沈慎有些意外,怎么感覺今天的許幼清不太一樣。
不過自己跟她沒什么交集,是錯覺也說不定。
沈慎沒在意。
午飯依舊是在一頓滿是商業術語的交談聲里結束的,之后下午的時間也是自由安排,可以和有意向合作的人一起商談合作項目,也可以參加一些沙龍組織的涉及商業知識的小活動等等。
于是許幼清又跟著顧淵在現場和不同的人交談了一下午,想和顧許兩家合作的自然很多,許幼清沒有對許氏集團的任何決策權,但只要她和顧淵站在一起,顧淵便代表了顧許兩家,這么一來,許幼清確實不需要多說話,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尤其是說到許家的時候給點回應就行。
幾個小時后,許幼清感覺他們已經和場內所有人都聊過了,但看顧淵的樣子,還是一開始的那副淡漠模樣,好像一個都不感興趣。
一直聽著那些老總董事什么的不吝夸贊和討好,許幼清都有些倦了,他表現得倒是很沉穩。
等到了晚上,這場“大規模交談”才算告一段落。
許幼清這才找到機會問顧淵:
“不是說還要住一晚?那房間怎么安排的?”
顧淵剛結束一場談話,下意識捏了捏眉間,聞言,淡淡看她一眼,道:
“別想了,我們是一間房。”
許幼清的臉色頓時有些精彩,但竟然無力反駁。
盡管眾所周知兩個人是商業聯姻,沒什么感情,但如果他倆真在眾目睽睽之下分房睡,那又該另當別論了。
連做戲都不愿意的夫妻,只能說離離婚也不遠了,而這目前對兩家人來說,是不允許出現的。
許幼清不死心地繼續問:
“一張床?”
顧淵又看她一眼,如果是之前,許幼清這樣問,眼里一定是帶著期待的,而現在,顯然許幼清眼里依舊帶著期待,但顧淵已經清楚,這兩種期待,完全是兩個極端。
顧淵沉默一會兒,淡聲道:
“你覺得以顧家的地位,該是什么房?”
許幼清聞言頓悟,眼里多了一絲期盼,道:
“那怎么不得是個套房?”
顧淵看向她眼里多出來的那幾分神采,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又下意識皺眉,收回目光,平靜地說:
“嗯。”
話音剛落,許幼清狠狠舒了口氣。
開玩笑,誰會想跟一個自己看不慣也看不上自己的人睡一張床,顧淵肯定也不想。
對話至此結束,竟是難得的平和。
吃過晚飯后,顧淵因為應付了太多人,有些累了,便直接回了房間,杜絕一眾人還想湊上來的心思。
許幼清見此,當然不愿意一個人在滿腦子生意的人堆里待著,干脆也回了房。
鐘靈連顧淵的影子都沒追上,氣得看都沒看楚逸一眼,找了個不舒服做借口,就回房了。
到底是顧家,房間不僅是套房,還是總統套房。
每個房間都有獨立衛浴不說,客廳廚房、冰箱洗衣機樣樣不少,還都是些牌子貨,夠奢侈。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許幼清打量了一會兒后,自顧自選了一間房就進去準備休息了。
陪著社交也很累的。
顧淵也沒管她,徑直進了一間房。
兩道門同時關上。
許幼清洗完澡躺在床上,卻有些難以入睡。
這種完全以商業交際為主的宴會,雖然各種服務都有,但大多數人一門心思還是在工作上,就連吃飯時候都在應酬,許幼清話說得不多,配合顧淵應付得卻不少,一晚上飲料喝了不少,飯實在是沒吃幾口。
此刻一放松下來躺著,饑餓感便明顯了很多。
許幼清躺了一會兒,還是坐起身,打開了房門。
沒過一會兒,剛看完文件,閉上眼準備睡覺的顧淵便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他皺了皺眉,起身走出去。
廚房里的許幼清剛把水燒上,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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