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走了,許幼清幾人便坐在鋪好的地毯上,仰面吹著夏夜的微風,看著眼前的風景,許幼清嘴角帶著淡淡的淺笑。
這座山并不高,山頂栽種了很多大樹,草木也很茂盛,便襯得空氣里都帶著股清香,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從山頂向下望去,一路的綠茵在夜色的襯托下像是天然的紅毯,竟是肉眼都能感受到的柔軟。天空已經掛上了幾顆星子,閉上眼還能聽見不知名的鳥啼,腦海里仿佛已經勾勒出一副星空下的花鳥圖。
許幼清輕拂額頭上的細發,閉目感受這份難得的美好。一旁的趙沫和何禾正天南地北聊得歡,何禾偶爾會問沈文和一些問題,于是后者也被拉入這場暢聊里,溫和地笑著回應她。
何禾的視線微微閃躲開,天色黑了許多,于是無人窺見她臉上的紅暈。
聊了一會兒后,何禾提議去買些吃的。
因為半山坡的人最多,山頂除了劇組這幾人外便沒什么人了,商販也不想往上走,于是就在半山坡賣東西。
此時夜色已經徹底彌漫開,沈文和見半山坡的人太多,擔心一個女孩子下山不安全,便提出和她一起去。
何禾笑著應好,又對許幼清道:
“姐,我們半小時就回來哦!”
聞言,許幼清睜眼叮囑他們道:
“嗯,注意安全。”
沈文和點頭,跟何禾肩并肩離開。
原本想陪何禾去的趙沫見狀收了聲,坐回毯子上,看著兩個人影漸行漸遠。
兩人一走,此時山頂上就只剩許幼清和趙沫在帳篷外,一直躲在周圍觀察情況的楊嫣看了眼四周的環境,確認顧淵和鐘靈都在各自的帳篷里,才得意地笑了笑。
簡直是天都在幫她,這個時間剛剛好。
楊嫣迅速回頭,沖自己身后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命令道:
“抓緊時間,動手!”
這三個人便是劉爺常用的打手,聞言,其中兩個男人猛地沖出去,拿出抹布,分別從后面捂住兩人的嘴,用力把人往后面的叢林里拖。
變故來得突然,許幼清和趙沫只來得及嗚咽一聲,嘴便被緊緊捂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兩人被一股蠻力拉著,蹬腿想擺脫,后面上來的最后一個男人直接甩了兩人兩個巴掌,一起把人拖走了。
等到了隱蔽的地方,三個人合力把掙扎不休的二人綁了起來。
楊嫣在一旁看著,心里的暢快直接體現在了臉上,笑得肆意極了。
三個男人雖一直在劉爺手下做事,但個個都是有前科的狠角色,此時借著剛剛升起的月光看清楚了許幼清標致的臉,頓時起了色心。
“媽的,這娘們好標致,老子現在就想玩她。”
“要不咱們先爽一波再說?”
聽聞此言,楊嫣左右看了看,覺得這個地方不夠安全,便道:
“先帶走吧,這里有點不安全,再說了,這人劉爺還要呢。”
三人此時已經起了心思,便不會再聽楊嫣一個女人的話,其中一個直接說道:
“管他劉爺牛爺,勞資想玩的人現在就想玩!”
楊嫣見此,還是不放心,想勸阻他們,卻被三人指著鼻子警告道:
“走開!別打擾老子,不然老子拿你一起爽!”
楊嫣于是作罷,后退一步沒再出聲。
坐在地上的許幼清此刻真實地感受到了害怕,她透過幾人間的縫隙,隔著夜色深深地看了眼幾步之遠的楊嫣,像是要把她刻進腦海里。
這里太隱蔽了,連制造一點響動引起人的注意都難,許幼清看著面前三個男人已經脫去了自己的上衣,心底的害怕席卷全身,她想尖叫卻發不出聲,眼眶霎時紅了一圈。
一旁的趙沫早已急出了眼淚,拼命地搖著頭,臉都漲紅了,想制止幾個人。
三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即笑著走到許幼清面前,二話不說就上手扒她的衣服,許幼清拼命想掙脫,卻因為繩子的束縛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第一次有了巨大的無力感,眼淚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劃過臉頰。
真的沒有生機了嗎......
此刻的許幼清依舊在嘗試擺脫,卻怎么也阻止不了正在撕扯自己衣領的手,她已經用盡了力氣,近乎絕望地閉上眼,腦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裝了很多東西,混沌不堪。
突然,衣領上的蠻力消失了,許幼清猛地睜開眼,便見一個身影正和三個男人打在一起,那人身手很好,一對三也不落下風,明顯是練過的。
沒過一會兒,那三人像是被擊中了什么要害的地方,紛紛倒在地上痛苦不堪,此時,那個身影回頭,正站在月光最明亮的位置——
顧淵。
那人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許幼清心底的恐懼像是受到了月色的安撫,漸漸平息。
顧淵沉著臉上前,蹲在此刻淚眼模糊,還愣著神的許幼清面前,替她解開繩子,皺著眉,臉色很難看。
跟著來的鐘靈心里雖極不情愿,但面上還是好心替趙沫解了繩子,又朝著倒在地上的三個男人道:
“我們已經報警了。”
顧淵解完許幼清的繩子,轉頭便將想逃走的三個男人捆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顧淵怎么打的人,他整個人看起來并不像剛剛干過一架的樣子,但那三個男人就是滿臉痛苦,還沒緩過神來。
許幼清直到此時才終于回過神來,在趙沫跑過來扶她的時候,她抬眼對上顧淵看過來的眼神,眼角那滴一直未掉下來的淚,悄然墜落。
顧淵微微皺眉,看了眼她凌亂的衣領,許幼清低頭察覺,趕緊伸手整理好,又迅速偏頭抹掉眼淚,帶著哭腔問道:
“你怎么來了?”
顧淵面無表情地看她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聽到了動靜,出來看一個人都沒有,地毯又是亂的。”
顧淵出身豪門,從小學過不少防身的本領,對環境的聽力和洞察力等方面都比正常人高一點,剛才對付那三個男人的招數也都是討了巧的。
他很少跟人解釋什么,只是眼前紅著眼努力掩飾自己的狼狽的許幼清讓他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反而多說了些。
“是呀,顧淵哥哥覺得不對,就來找你了。”
一旁的鐘靈搭腔道,心里卻在暗恨,她當然不想讓顧淵來找人,但顧淵要做什么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便只能跟著他來。
許幼清聞言,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緩過神來后,她還有些后怕,要是顧淵沒有發現不對趕過來,那么今晚很有可能楊嫣真的會得逞......
“楊嫣呢?”
許幼清抬頭望向四周,除了被綁在地上的三個男人外,哪還有楊嫣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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