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盛懷文卻好似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每日照舊喝茶、下棋、寫詩,和外界一點聯系都沒有。
也不能說沒有,每日總有府醫來他院子里診脈,然后給他開些調養身子的藥。
據府醫說,盛懷文兒時孤苦,時常被打罵欺辱,身上落下了病根,若想平平安安身子康健,這藥是離不了的。
沈倦這才算是第一次了解盛懷文的過去。
越是了解,便越發心驚。
從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兒,到現在的世人崇拜。
盛懷文每走一步都像是精心算計過的。
沈倦從不信鬼神之說,不信盛懷文會什么卦象占卜。
所以……他是怎么做到每一件事情都獲利的?
池央看著皺著眉頭陷入沉思的沈倦,伸手在沈倦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呀?”
沈倦回神,搖了搖頭,“沒什么。”
現在他還沒弄清楚,還是不要告訴池央的好,免得池央徒增煩惱。
于是轉移了話題,“一會兒府醫要來看診是不是?”
池央苦著一張臉,點頭,看著沈倦商量到,“能不能不要讓他來?我身子感覺挺好的。”
府醫開的那個藥都要把人苦死了,弄得嘴巴里一天到晚都是苦苦的味道,連吃飯都不復往日香甜,池央才不想再吃藥了。
沈倦看著池央越發瘦的小臉,才不信池央的話。
但也清楚那些藥既不好聞也不好喝。
于是說道:“央央好好吃藥,我給央央準備蜜餞好不好?”
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于是池央只好點頭。
算了,能蹭到蜜餞也是好的。
畢竟之前府醫連蜜餞都不允許她吃,說是影響藥效。
現在可以吃了,也算是進步了。
沒過多久,府醫提著藥箱匆匆而來。
池央看著府醫不斷皺緊的眉,心里涼了又涼。
時至今日池央才知道,怪不得醫院里的醫生要不是一直笑瞇瞇的,要不就是一直板著一張臉。
因為這樣不會讓患者擔心自己的身體!
天啊!您能不能做好表情管理,您這樣讓我很害怕啊!
許久,府醫沉吟片刻。
就在池央以為府醫要判自己一個“無期”徒刑時,府醫對著沈倦使了個眼色。
說了句,“并無大礙。”之后,起身告辭。
沈倦起身相送。
池央:你們是以為我看不見嗎?
不過池央也沒有要去偷聽的意思,畢竟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于是便坐在原地,等著沈倦回來。
離開依云苑,見四下無人,府醫才停下了腳步。
沈倦站定,看著府醫,問道:“央央的身體到底如何?”
府醫搖了搖頭。
不好,很不好。
可到底病因在哪里,他卻是找不到。
他敢打包票,就算是神醫再世也找不到。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病因。
真是太奇怪了……
“那可有補救的辦法?”沈倦紅著眼眶再次問道。
府醫沉吟許久才說道:“池小姐身體本就不好,這又懷了身孕,身體更是虧空的厲害……所以……這孩子不能再留,小姐或許可以多活些時日。”
聽完府醫的話,沈倦一下子失了神。
只是多活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