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不是沒有那種還沒到地方就死掉的犯人,他們通常都是帶著尸體向上面打個報告,然后將人一卷草席隨便扔了就是。
這池瑤若是離開,事后他和大哥隨便找個女尸應付就行了,估計上邊也不會查。
這樣想著,官差點了點頭,身體一晃倒在了桌子上。
池瑤看了眼官差,從被敲暈的官差身上取了些銀子。
打開門縫,對店小二招呼道:“小哥,官差大哥的衣裳濕了,勞煩你去成衣店買件成衣來,剩下的銀子就給你了。”
店小二接過了銀子,連連點頭。
他知道這間房里有官差,民不與官斗,他還是老老實實去買成衣吧!
最近的成衣店離他們客棧也不遠,店小二腳程快,又想著是給官差辦事,于是沒過多久就將成衣送了來。
池瑤接過衣服,向店小二道謝,之后關上了房門。
店小二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有些疑惑,那兩位官差咋就這么放心給一個囚犯松綁呢?
唉……這也不是他該想的事情。
店小二搖了搖頭離開了。
池瑤那這衣服去了角落里,將自己的囚服脫下來,換上了店小二剛送來的成衣。
之后又在官差官差頭發上取了根簪子自己戴上。
池瑤收拾好,打開門四處看了看,見沒人從樓上經過,挺直身體,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下樓離開了客棧。
聽到關門聲,一直裝暈的官差起身活動了活動脖子。
然后又伸手捅了捅暈過去的大哥。
“大哥醒醒別裝了,人都走了!”
被喊的官差大哥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擦了擦方才睡著流的口水。
滿口抱怨,“真他娘的,磨磨唧唧,等的老子都睡著了。”
官差小弟笑了笑,指了指大哥的荷包,“她方才離開時從你荷包里取了些銀子。”
官差大哥抬眸看向小弟,指了指小弟的發髻,“她好像拿了你娘子送你的發簪。”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呵tui,晦氣!”
這是兩人第一次被囚犯騙財,往常那個囚犯不是讓他們搜刮干凈,現在倒是被人給教育了。
良久二人才平復好心情。
只聽官差小弟說道:“她現在也逃了,是不是該給盛大人去信了。”
“嗯,是時候了。”官差大哥點頭。
深夜。
遠在京都的盛文懷將信鴿腿上的信件取下來,又將信鴿放飛。
回到室內,盛文懷打開了信件,看到自己想看的內容之后,將信件湊近蠟燭,燒掉。
雖然他答應了青云觀道士要放池瑤一馬,之后如何就看池瑤的造化了。
可北邊邊境那么亂,池瑤一個深居閨閣的小姐肯定是挨不住的,萬一遇到什么劫匪,沒了,也怪不得他。
況且,陳雅香也沒有醒過來,他為什么要信守諾言?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盛文懷紅著眼眶在屋內,放肆的大笑,披散著頭發,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個瘋子。
他的陳雅香再也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盛文懷低聲喃喃,隨意抬手擦了下從眼眶滑落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