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洗完手,又倒了暖瓶的水混著井水沖掉腿上帶出來的泥沙。
許律清愛干凈,但卻能接受她一身魚腥氣,她自己洗過了手,自然不能忘了許律清。
她將自己和許律清收拾好以后,把許律清放到廚房門口,自己則將暖瓶送回廚房。
“媽,我把暖瓶放這了,你小心點別碰著。”
林晚晚見李秀芝正忙著,連抬頭的功夫也沒有,放下暖瓶就要出去。
“晚晚,杯子里給你留的熱水,別忘了啊。”
李秀芝雖然沒有抬頭看她,但也沒把這事給忘了。
那保溫杯還是許律清帶回來的,或者,應該說是作為許律清的舊物被送回來的。
只要是許律清的東西,一毫一厘都被李秀芝完好的保存著。
這保溫杯她們老兩口平時也不用,如今正好給林晚晚用上了。
“哎,我帶出去喝,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林晚晚轉身回來,抓住保溫杯,從廚房里出去。
許律清看到了她手里熟悉的保溫杯,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林晚晚到底是沒有躲過去,還得乖乖的喝熱水。
“你笑什么?沒見過人喝水呀?”
林晚晚明知他的心思,看到他臉上的笑,還是故意說道。
面對林晚晚的“找茬”,許律清也不生氣。
“晚晚這話好沒道理,我不能笑嗎?”
許律清看著她的目光里帶著認真,仿佛是真的在詢問她的意見。
林晚晚被他這么一問,反倒有些心虛了,哪里是人家不能笑,而是她霸道不準人笑。
“那你別笑我。”
林晚晚縱然心虛,也不會讓許律清拿捏了她。
“我什么時候笑你了?你可不能給我扣這帽子。”
許律清拒不承認,林晚晚也拿他沒有辦法。
“你這個人就是壞,我不跟你說話了。”
林晚晚也看出了他的壞心眼,不再理他了。
她捧著保溫杯,微微啜了一口,有輕微的甜味,她以為是自己唱錯了,又喝了一口,果真是甜的。
擰開杯蓋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杯子里的顏色不對,更沒有想到李秀芝會給她放紅糖。
李秀芝的那塊兒紅糖疙瘩可金貴了,除了上回她和許律清一起回娘家,李秀芝就沒有再拿出來過了。
不過是下河里捉個魚而已,李秀芝居然給她沖了紅糖水。
這紅糖水放到誰家都是金貴的,往常都是不舍得喝的。
放在之前,李秀芝也不舍得放,但是如今下了雨,日子好了起來,這點兒紅糖還算得了什么,以后還有更好的日子過呢。
李秀芝是個看得開的人,她雖然愛惜東西,可以不會摳門到一點兒都不給孩子吃。
“許律清,媽給我放了紅糖。”
林晚晚走到許律清身邊小聲的說道,她能感受到李秀芝對她的好不是在做戲。
這塊兒老紅糖可不是誰都能輕易吃的,就連許律清也沒有喝過紅糖水。
“喝吧,你不是最喜歡有滋味的嗎?這紅糖水不正好滿足你。”
許律清看著她那小心翼翼,跟做賊似的模樣,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