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律清說的云淡風輕,但林晚晚總覺得他是經歷過這樣艱難的歲月的。
“那一定很辛苦,不管是家里人,還是上學的學生。”
林晚晚垂了眸子,到底沒有問許律清,他以前的日子是不是也很難過。
畢竟都已經過去了,何況他現在變成了一個殘疾人,如果讓他回憶從前,那不就是在揭他的傷疤嘛。
“對呀,很辛苦。”
許律清笑了笑,可這是他選擇的路。
“如果謝家明堅持要通過賣血的方式讓孩子上學,那他開了這個頭,就沒有辦法再停下來了。”
賣血雖然有風險,可的確是來錢最快的辦法,而且不需要付出什么勞動。
人人都想不勞而獲,沒有人不想簡簡單單就能賺大錢,哪怕知道眼前的是火坑,只要能看到利益,也一樣會有人奮不顧身的跳下去。
許律清太清楚人性了,可他沒有什么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
如果謝家明仍舊堅持己見,那等到真的出事的時候,就要他一人承擔后果。
“那你說梅花嫂子來得及阻止他嗎?他會不會已經去找王家祥了?”
林晚晚嘆了一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愁什么,可是聽到這些事情,她總覺得好像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么冷漠了。
“或許已經來不及了。”
許律清覺得謝家明在這件事上,不是一個會聽話的人。
如果他真的聽李梅花的話,就不可能和王家祥聊那么多,還考慮他這個主意。
顯然他只是告訴李梅花一聲,并沒有真的要和他商量。
何況,李梅花出來之前已輕松了口,這就更讓謝家明能大起膽子去賣血了。
“人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就不可能會消失。”
許律清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家明這孩子咋就這么傻呢?他們就一個孩子,只要他是肯干,咋就供不起一個學生了?當初我和你爸不也是把你供上了大學。”
李秀芝聽完以后,忍不住唏噓道。
當初她和許大海供養許律清,也覺得很難,可咬咬牙不也過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咋回事兒,還沒吃苦呢,就已經想著要走捷徑了。
倒不是說捷徑不好,可謝家明這不是拿著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李秀芝真的很不明白,就算只讓孩子做一個普通人不去讀書,一輩子種地,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呀!
清河村里的孩子不上學的多的是,哪一個也沒有餓死,她能明白謝家明想讓孩子上學的心,可這做事兒也太極端了些。
“我覺得媽說的對,哪怕出去打工,讓孩子晚上一年學,也不至于做這樣的事情。”
林晚晚點頭,她不認為晚上一年學有什么影響,可若是賣血被傳染上病,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這人咋就算不明白這筆賬呢,就認死理,非得這學期就上學。”
其實晚上一年學真的沒有影響,許律清上學的時候,班里就有好幾個年紀不一樣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