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蔚:、、、、、、、、、
明月高懸,天澄凈。
火苗噼里啪啦作響,霧氣騰騰,映得墻上的人影縹緲不清。
楊聰把打井機運到別人家院子里后,就餓得不行,也跑回來和沈月晞一起做飯。
沈月晞抬頭,看到門口站著的蕭濯,笑著道:“很快就好了。”
她以為蕭濯是餓得難受才過來的。哪里知道蕭濯此次過來,是想幫她忙的。
只是蕭濯似乎不善和人太過接近,見楊聰也在廚房里,便不在往前,只站在門口處定定地看向那抹忙碌的倩影。
有了水,小小的廚房煥發了生機,頓時煙火氣十足。
蕭濯目光淺淺,嘴角挑起,弧度越發上揚。
第二天早上,楊聰一起來就嚷嚷餓,鉆進廚房去吃飯。沈月晞則坐在屋子里琢磨。
如今家里真的是窮啊,買了柴米油鹽后,便什么都不剩了。
蕭濯似是發現她的心事,握住她的手說道:“不用擔心,這些銀兩你先收著。”
沈月晞驚訝地看著蕭濯從不知從哪里放在桌上的幾十兩銀子。
這是從哪里來的銀子?
她歪著頭看向蕭濯。
“是從那些死掉的西戎人身上搜查來的,你且收著。”
一想到從那些西戎人身上搜來的,她就想到那天被蕭濯殺死的五個西戎人。當時就草草掩埋,怎么就沒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搜索一遍。
看到沈月晞一臉懊惱,蕭濯安慰道:“不是還有蒜素膠囊可以賣嗎?”
沈月晞突然站起來拍了下額頭,是了,她差點忘了。
那些蒜素膠囊既然能被齊王世子看中,必定不會就此埋沒。
想到此,她正要跑出去找蒜,卻被蕭濯笑著拉住:“不必著急,慢慢來便是。我先去廣場上教授村民。”
送走蕭濯,沈月晞便坐不住了。
想要做一些蒜素膠囊,可是家中沒有太多蒜,村子里的人家就算有,怕是也不能白拿。
畢竟大家窮困潦倒,就算是最普通的蒜也可能分外珍惜。
她悄悄摸了下口袋中的銀子,拿出一兩來收購蒜應該是足夠的。
于是她去廚房找到楊聰,讓楊聰把她想要買蒜的事跟村子里的人講講,誰家有都可以來她這里賣。
楊聰得了沈月晞的交代后,便出門去村子里挨家挨戶傳話。
很快便來了十幾個婦人,也有老人,每人個胳膊處都掛著一個籃子,里面裝著蒜。
一見沈月晞,村民們消瘦的臉上就堆滿笑意,仿佛沈月晞就是一個大元寶。
沈月晞嘴角一抽,她很快把大家招呼進來。
“裴娘子,”其中一老人笑得滿臉褶子都皺在了一起,似那曬干的橘皮,“我們是聽說楊聰那丫頭說你要收蒜,正好我們家中有,便給你拿來了。”
多少錢不打緊,只要有的賺。而且誰家的院子里還沒有點蔥姜蒜這種經常用的菜。這些東西西戎人看不上,一般不會特意搶。
如今這日子大家都窮的很,能見到銅板都是不錯的了。
沈月晞看到每個人臉上希翼的光芒,微笑著說道:“這樣吧,一筐蒜,我給你們三十個銅板,如何?”
制作蒜素膠囊用的材料少,幾乎是零成本,回報率卻是極高的,待這些蒜被制作出來,拿去城里賣,很快就能攢出一筆銀子。
眾人一聽光一筐就有三十個銅板,哪里還有不滿意的道理。于是爽快地答應了。
沈月晞目光掃了一眼人群中,來的的有二十多家,總共六百個銅板,她回屋去拿出一串銅板來。
“往后誰家還有盡量往我這里送,我都收,不限量,還是老規矩,一筐三十個銅板。”
沈月晞拿起其中一個婦人的籃子,給大家展示一番:“就這樣的籃子,一筐。”
眾人皆點點頭,有膽子大的婦人看著沈月晞那姣好的容顏,不禁開口贊嘆道:“裴娘子不但人長的好看,這心腸也極好的。”
沈月晞只笑笑,趕緊把銅板給大家分了。
到了中午,蕭濯回轉。沈月晞早已做好了午飯,正在一起用膳,忽然門外有人喊道:
“裴公子在家嗎?”
沈月晞放下碗筷,前去開門。
來者是里正的兒子,姓楊名田。沈月晞連忙讓人進來:“楊大哥,可是有什么事?”
楊田風塵仆仆地趕來,進屋見蕭濯正坐在桌前吃飯。急得脫口而出:
“裴公子,西戎人果然說話不算數。你讓我們監視山對面,那些西戎人果然又要過來了,還好,你教過我們應對之策,這才把那些西戎人嚇唬走了。”
想到當時的情景,嚇的現在腿還是軟的。他們早已經默認那些西戎過來搶掠,可是自從裴公子到來之后,幫他們趕走了西戎,他們全村上下感激之余,還是有些害怕那西戎的人過來報復他們。
現在他們視裴公子為首,連著他爹都以裴公子唯馬是瞻。
盼了多少年,終于盼來能給他們帶來安定之人了。
蕭濯不急不緩地放下碗筷,看向來人,那雙銳利的目光讓楊田不由地想要跪下。
也不知為何,每次看到裴公子,比見到那些當官的還讓人懼怕。
“此次阻退西戎,他們應該暫時會安靜一段時日。著人繼續盯著,一旦有什么舉動,馬上回來報備,不要和西戎的人直接沖突。”
說完蕭濯站起來,緩步走到沈月晞跟前,拉著她坐下繼續用膳。
沈月晞沒想到西戎人這么快又要蠢蠢欲動,不過既然有蕭濯的布置,她也不是太擔心。
楊田知道自己打擾到了這兩位夫妻的用飯了,便不再多呆,匆匆離去。
“先吃飯,不用擔心。”蕭濯把碗筷推過去,示意沈月晞趕緊吃。
沈月晞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她邊吃邊說話。
“夫君,你的人到時候來了,是不是就可以對付那些西戎人了?”
她鼓著腮幫子,莫名地像只松鼠,蕭濯忽然目含笑意,伸手戳了戳。
沈月晞向后一躲,嗔了他一眼。
蕭濯似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之處,但似又覺得這便是自己的妻子,做這些舉動也是無妨的,所以并沒有收回。嗓音清醇而低沉地回道:“不錯。”
“要是這里能跟西戎那邊通商就好了,往后就不用擔心被搶掠了。”沈月晞突然提起。
西戎之患,往后也可以無憂了,邊民戍邊,既發展了當地的經濟,又可以用這些錢來增強邊防建設,遲早西戎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蕭濯并沒有因為沈月晞是女子談論政事而有所反對,而是目露欣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沈月晞得了蕭濯的鼓勵,更是把前世所學的知識一股腦的倒了出來。那清澈如泉水滴落的聲音,讓人不由得聽入迷。
對于沈月晞所言,蕭濯靜靜地聽者,目光緊緊盯著那認真的白皙嬌美容顏。
什么發展商業,富邊,邊民戍邊,軍民結合……
“怎么樣,”沈月晞說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盞灌了一口水,“我說的都是些理論,至于要效果如何,還要看情況。”
畢竟理論這種東西,人人都可以說上幾句,但是做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蕭濯道:“放心,這些我來做。”
沈月晞又跟他說打算在村子里建一口井,以供大家使用。
蕭濯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突然拉起她,把她抱緊在懷中,聲音說不出的繾綣:“你喜歡做什么便去做,我不會阻止。只是不許太累了。”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沈月晞臉上不禁一片通紅。
相擁著的兩人身影映在紙窗上,影影綽綽,說不出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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