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蔚:、、、、、、、、、
林魁將蕭北珩送進馬車,腳踩在踏板上,回頭看著騎馬遠去的兩人。
世子的想法越來越復雜了。
他上了車,坐在蕭北珩的對面,遲疑了一下,問道:
“世子殿下,為何不命侍衛殺了蕭濯,這可是王爺的吩咐,而且還送……”
蕭北珩用兩根手指摘下肩膀上的葉子,笑道:“還好心贈送馬匹給他們?”
林魁點點頭。
蕭北珩輕笑道:“陛下既然已經讓劉宜把涼州通往外界的關卡全給封了,你猜蕭濯能不能逃得出去。”
林魁低頭思索,這個事情倒是早就知道的。難道說世子并不想親自動手殺掉廢太子?
蕭北珩看林魁還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
“廢太子如真被本世子所殺,你猜陛下會如何對待本世子,或者說是怎么對付我們齊王府?”
林魁吃了一驚,忽然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自己把陛下想得太笨了。若是世子殿下除掉蕭濯,陛下給齊王府按個謀殺廢太子之名,到時一舉兩得,既殺了廢太子,還捎帶著把他們一窩端了。
“你明白了就好。”蕭北珩笑著拿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陛下要是有此想法,我們也要配合一下不是?”
想要他蕭北珩背這個鍋,也太小瞧了他。
讓他們父子殘殺豈不是更有趣?
林魁捋著胡子頷首。
“對了,”蕭北珩放下茶盞,“讓人給劉太守遞個消息,告訴他蕭濯此時正要出涼州。”
如今涼州太守劉宜早在涼州邊境各個關卡布好人手,除非蕭濯能插上翅膀飛出去。
林魁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世子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蕭北珩笑著點了點頭:“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
話音未落,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旁邊的侍女慌了,趕緊拿過茶水和帕子,卻被蕭北珩一下推開,搶過帕子捂在嘴上,又是一頓劇烈的咳嗽。
“世子殿下可能是喝水嗆著了,”林魁對侍女道,“不妨事。”
蕭北珩面紅耳赤地抬起頭來,將手中的帕子丟在地板上,急促地喘著氣道:
“蕭濯,好厲害的手段。”
林魁吃了一驚,連忙彎腰將揉成團的帕子拾起,展開觀瞧。
帕子上面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沈月晞和蕭濯縱馬奔馳了兩天,來到了涼州城外。
“出了這里,便是勝州地界,”蕭濯抬起馬鞭,指著遠處的關隘。
“夫君,我們休息一下吧,”沈月晞跳下馬,解下腰間的水袋灌了一口水,又遞給蕭濯,“喏,你也喝一口。”
她騎馬本來是讓人捉急的,但兩天下來,便有模有樣了。
這一路他們都沒敢停留,只在道邊小店買些方便攜帶,不宜損壞的食物帶著,馬不停蹄地趕路。
蕭濯接過水袋,看了袋口一眼,沒有動。
沈月晞還以為他嫌棄自己,于是拍拍馬脖子,笑道:“你將就點用吧,等出了涼州,我去給你再買一個大水袋。”
本來兩人都有水袋,蕭濯那個在半路時不小心摔漏了,如今只有她這一個水袋了。
蕭濯似是想要說些什么,被沈月晞這么一說,反而閉嘴不再提了,只是將目光投在她櫻紅的唇上片刻,目光幽暗。默默地喝起來。
兩人休息了片刻,繼續上路。也許是快要到達城門,沈月晞心情格外舒暢。
“等出了涼州地界,要不要買個馬車?”她摸摸口袋里的銀票,接近六百兩,也是一筆巨款了,邊疆的條件再差,也不害怕了。
蕭濯望向前方不遠處的城門,突然說道:“我們暫時先不要靠近。”
沈月晞一愣,有些不明白蕭濯的意思,明明已經到了城門,為何要改變?
但轉念一想,她立刻明白了。
就連通遼縣城都有蕭濯的通緝布告,更別提這里了。
她在馬鞍上站起來,遠眺城門。發現官兵似乎多了許多,出城的人們正在一個個地由官兵檢驗通關文書。
那是古代象征身份的東西,她和蕭濯都沒有。
她詫異地看向蕭濯:“皇帝行動得也太快了吧。”
也不過幾天而已,城門已經被封鎖。
反應過來,她慶幸地拍拍胸口,還好,剛才他們兩人沒有直接沖過去。
“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沈月晞朝蕭濯問道,“能不能繞過去?”
蕭濯搖了搖頭,語帶安撫之意:“如果繞路的話,會耽誤很多時間,我們暫且找個地方休息,今晚出城。”
今晚?
晚上不是城門會關閉的嗎?
難道蕭濯不走城門?
“沒錯,晚上再出城。”蕭濯明白地告訴她。
至于怎么出城,蕭濯并沒有多說什么,沈月晞看他似已有成算,便不再過問,總之跟著蕭濯就對了。
她和蕭濯在遠離城門處找了一個休息之地,這里離城門已經有些距離,是一條還算熱鬧的小路,來往非常多的商隊。都是來往做生意的人。
兩人來到一處專賣茶水的路邊攤旁坐下,要了些茶水和一些吃的后,便聽到身后傳來幾人的交談聲:
“你們可知,現在通關可比幾天前要難了,以往也沒有這么的官兵啊,是朝廷出了什么事?還是邊關要打仗了?”
“怎么可能打仗,即使丟了邊關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朝廷也不會在意。”
“這話我信,只是為何最近通個關要這么嚴?”
“據說是要抓個通緝犯。”
聽完他們的談話,沈月晞有些緊張,看向蕭濯。蕭濯朝她搖搖頭,示意不用擔心。
雖說蕭濯已經有了對應之策,不過她還是不敢把希望都壓在蕭濯那里。
此時又聽到一個人說道:“如今天已要開始涼了,你這麻布倒是可以賣一筆銀子。”
幾人從剛才的話題轉到了生意上。畢竟都是一群走南闖北的商販,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口袋。
他們在那里討論生意,沈月晞聽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出了涼州便進入勝州,沿著勝州邊境一路向北,就可以直接出邊關。那里有著和大燕不一樣的風情,也是商人往來頻繁之地。
但據說危險性也是極高,商人經常被對面的西戎劫掠。
她又看向蕭濯,想問他,既然邊疆那里如此危險,不如換個地方。
蕭濯似有所覺,回道:“無礙,西戎那里只到冬季才會過來劫掠,人數并不算太多。”
沈月晞放下茶盞,瞪著一雙澄澈的眸看向蕭濯。
“我們總不能到冬天又要應付那些劫掠者吧?”
如是那樣,還不如趁早改道。
蕭濯輕啜了一下茶水,淡然地說道:“放心,我能應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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