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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那個山芙的婢女,是你的人吧。”
于云夕一步步朝著楚長琳走過去,然后犀利地開口。
“那個小賤人的確是本公主的人,但本宮不知道她……”
“是你的人就對了。”于云夕直接打斷楚長琳的話。
她轉身,然后語氣堅定地對楚宰說:“皇上,姨母已經承認,那婢女就是她的人。”
“還有,那個婢女方才動手的契機,就是姨母讓她教訓我身邊的夢夏。結果半途,那婢女轉為對我下死手。”
“若非我反應迅速,只怕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于云夕說著還嘆了一口氣,似有點委屈的樣子。
“于云夕,你休要誣陷本公主,你……”
“姨母,你就說,你有沒有想我死的想法呢?”于云夕再一次質問楚長琳。
楚長琳的眼珠子冷意泛濫。
這小賤蹄子,莫不是在給她設坑。
她是想她死,但現在可不能承認。
所以很快,她抬起頭來,語氣篤定地說:“你是本公主的外甥女,本公主怎么會想你死呢?”
“是嗎?那姨母可對天發誓,你對我沒有半點恨意和殺意。你不介意我母妃和父王的事情,你心里沒有半點怨氣。”
于云夕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然后不急不忙地說出這番話來。
這話說出來之后,楚長琳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她怎么可能發誓!
她做夢都想弄死這些讓她不幸福的賤人。
“皇兄,于云夕在狡辯,這和今日的事情沒有半點關系。我沒有要害你!”
她趕緊轉頭去向楚宰告狀。
可于云夕依舊是不慌不忙地應對。
“皇上,云夕覺得,這有關系。云夕無法確定,姨母是不是存了要謀害你的心思。但那些殺手能輕易近你的身,一定和她有關系。”
“若非是山芙突然對我動手,御林軍的注意也不會被吸引走。其余的殺手也不會那么快近皇上你的身。”
“再說了,這不是很巧嗎?山芙才剛動手,其余的刺客就動手了。這怎么看起來,像是故意串通好的呢。”
于云夕漫不經心地聲音在這個殿里回蕩著,但每一句話都是將楚長琳置于死地。
“不是的,你這個小賤蹄子,你休要陷害本公主。皇兄,你聽我解釋。”
楚長琳張牙舞爪的。
但楚宰已經將于云夕的話給聽進去了。
他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疑心病很重。
他信不過于云夕,但方才那些話關乎到他,他的心里早就動搖了。
“皇妹,朕記得你當年嫁娶羌無部落的時候,是很不情愿的。”他幽幽開口。
好歹是兄妹,他一說話,楚長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聲音尖銳:“皇兄,我以前的確是有過怨氣,但你是我的親皇兄,我又怎么可能會對付你。”
“呵,那可說不準。”皇家怎么可能有親情?
楚宰冷笑一聲,那眼神很顯然就是不信任楚長琳的眼神。
“你想證明清白,你的婢女呢?”他繼續厲聲開口。
“對,找到那個賤婢就知道真相了。”楚長琳像是突然找到了希望一樣,她激動地說道。
楚宰收回厭惡的眼神,再一次下令:“去找,一定要將婢女給朕找來。”
“是,皇上。”
因為楚宰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不少人被嚇得瑟瑟發抖。
而于云夕平靜地像是個無事人一樣。
她昂起頭來,繼續平靜地說:“至于七皇子,那就更沒有無辜一說了。”
“賤人,你說什么!”楚越穆怒了。
無視他警告的眼神,于云夕高聲說:“方才,大家都看到了,七皇子將劍刺向皇上。這不是想謀害皇上,是什么?”
“那是因為,有人打了本王的膝蓋,本王這才撲向父皇!”楚越穆咬牙切齒反駁。
“哦?那你有證據嗎?是誰打了你的膝蓋?”
于云夕側眸,直接質問他。
“我……”
楚越穆張嘴,但卻給不了答案。
他還想掙扎,結果楚宰已經出聲呵斥:“夠了!”
楚越穆心狠狠一沉。
父皇不信他!
這個賤人,她是要害死他嗎?
楚越穆盯著于云夕,眼神怨毒極了。
但于云夕的神色依舊很平靜。
既然風易離要設局,那她就要助他一臂之力。
整個大殿很快就變得安靜。
所有人都在承受楚宰的怒火。
突然,御林軍首領沖進來稟報:“皇上,找到悠山王了。”
“還不趕緊將他綁過來請罪!”
楚越穆神色一喜,他大聲囔囔,感覺自己很快就可以證明清白了。
楚宰也站起來,瞇著眼睛,冷聲說:“將他給朕帶過來。”
但御林軍首領卻神色復雜,他咬牙道:“回稟皇上,悠山王遇刺殺,受傷嚴重。”
什么?
于云夕心狠狠一沉,險些站不穩。
不會的,這是風易離的計劃,他不會有事的。
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她依舊是很慌亂。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睿這個時候怒聲開口。
他當年和老悠山王是兄弟。
老悠山王出事的時候,他在閉關。
現在,老悠山王的孫子若還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那他就是真的無言面對和自己出神入死的兄弟了。
“臣參見皇上,太上皇。”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虛弱,但氣場不容小覷的聲音。
眾人抬頭,然后就看到了江影攙著滿身血跡的風易離走了進來。
他依舊戴著面具,只是今日那面具上的血跡也斑駁極了。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于云夕腿一軟,差點站不穩。
“公主。”
孟夏趕緊攙扶她。
“沒事。”于云夕吐了一口氣,她強撐著,然后對孟夏搖了搖頭。
她抬頭看過去,正好和風易離的眼神對視上,那是一種讓人安心的眼神。
她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沒事,她該相信他的。
他一定沒事的。
“悠山王,你這是怎么回事?”
楚宰瞇起眼睛打量著風易離。
楚睿則是怒吼道:“太醫呢,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給悠山王看傷勢。”
“皇上,太上皇。自臣來京之后,就感覺一直有人在監視悠山王府。今日,臣在來皇宮的路上遇襲,差點喪命。”
風易離字字冰冷地說道。
“竟有這樣的事情,太醫還不趕緊給悠山王看看。”楚宰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他也贊同太醫給風易離檢查。
他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傷得那么嚴重。